一,二,三,对,就这样,在前进与后退之中,草东选择原地跳跃;在社会过于耀眼的光亮和内心深渊的黑暗之中,草东选择了闭上眼睛;在无法释然的过去和迷茫未见的将来之中,草东选择了困在现在的床;如此,对于《瓦合》,就这样在原地,【忍耐不是美德,愤怒才是】。
《瓦合》并不需要评价,它更自我生长。《丑奴儿》走进我耳朵的时候,我和草东的愤怒与虚无以及伤痕在同一个纬度上,记得《大风吹》《山海》,我们都还有力量愤怒。《瓦合》里,这股情绪变得更浓郁,而力量则在耗散。他们依旧对“文以载道”嗤之以鼻,确切说,他们一直在“文以毁道”,摧毁这条道路,这条满是欲望和胜利者的道路太过于强大和沉重,这条满是说教和洋洋得意的道路太过于傲慢,草东拼尽全力,说出我不想在这里,我不要在这里,拒绝救赎,拒绝希望,就这样闭上眼睛。
我看到了对《瓦合》的批评,从词曲创作到编曲,看似逻辑自洽,我想有一个瞬间,草东会希望这些人死去,原地爆炸的那样死去。他们没做错什么,只是过于傲慢,他们,哪怕是丑奴儿时期过来的听众,也变得世故而不自知了。他们的条缕分析看起来那么客观,他们的感受看起来那么真诚,而他们没有共情心,他们只是分析,并没知道草东在唱些什么。草东在歌唱的和林奕含在《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所书写的是同一类东西,巨大的创伤,奥斯维辛式的地狱中走出来的东西,被浅薄的媒体扣以“侵犯”“鲁蛇”的标签来稀释来冲淡。想一下,保罗.策兰用生命写下那些被德国文人理性客观评论的幸存诗篇吧,阿多诺和布莱希特们要为之羞愧的,shame for you。
《瓦合》当然也是一张筛粉专辑,草东并不在乎,来的来,走的走。让这些21世纪的精神病人抱在一起,让积极向上的正常人离开,没有人在乎。没有同理心的世界,试着分析你的愤怒的世界,试着让你去看医生的世界,damn《但》,如果六年前听到这首歌,《瓦合》的收尾,我会为“天黑的太快,想走早就来不及”流泪的,没关系,来不及了,让世界就在这里结束,我们继续,因跌倒而幸福的流泪的感觉,有些人永远不懂。
《丑奴儿》里的我们需要草东,而《瓦合》里的草东需要我们。听《瓦合》的时候,我会奇怪地想草东希望听歌的人和他们一样痛苦和挫败,体验那种他们的感觉。乐评们只是冷冰的分析着音乐,他们的心灵没能进入《瓦合》的情绪深渊,当然他们没有责任和义务去理解这些歌曲,自然他们也和我们无关。让他们去嘲笑像个智障一样的《老张》以及回家的路更漫长的《白日梦》吧,那种感觉是不是像极了小学三年级校园里被打,哭着回家,听到父母第一句话对你说“想想他们为什么打你”的崩溃呢。
《瓦合》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诠释。听它,然后选择离开or进入那个没有出路的心灵。没有裂痕的世界,自然也就没有光进来了,这种感觉如何?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