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指人类大脑保存、获取和使用信息的能力，日常生活中人们也常称作记性。记性也是很多人判断聪明与否的重要标准，记性好的人学东西更快，记性好的孩子往往学习成绩更好。不少人也经常感叹“新冠感染后，记性没以前好了”，“记性没以前好了，老了啊”；也有家长烦恼“孩子上学挺用功的，但是记性差，成绩就是上不去”；还有人纳闷“最近记性变差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除了生理因素（比如大脑疾病损伤了记忆相关脑区），心理因素也会影响记忆能力。当人们对某些信息更感兴趣或更有动力时，记忆通常会更加牢固。高动机状态下的学习和记忆效率更高。强烈的情绪体验（如快乐、恐惧）通常会增强记忆，这被称为“闪光灯记忆”（flashbulb memory）。压力、焦虑和抑郁等情绪则会影响大脑处理信息的能力，导致注意力不集中，进而影响记忆力。对于大脑正常的人，可以通过各种记忆力训练来增强记忆力。比如联想，想象，将知识系统化或分层化等，这也是各种培训机构常用的方法。除了人与人之间记忆的差异，同一个人有时也会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变了。明明没有生病，记性却变差了。除了垃圾食品，日常生活中还有哪些因素会破坏记忆力？又有哪些因素能增强记忆力？荟萃分析发现，与没有使用过抗生素的人相比，使用了抗生素的人认知测试评分显著降低，抗生素使用与较差的认知结果相关。亚组分析显示，长期或反复使用抗生素对儿童和成人的认知能力都有负面影响。抗生素治疗6个月后的认知损害比抗生素治疗刚结束时的更显著。对于已经具有认知障碍的参与者，抗生素治疗并未改善认知能力，对于没有认知障碍的受试者，抗生素治疗会导致认知能力损害。【1】对于幼儿的研究发现，出生后前三年的抗生素暴露与青少年时整体认知和语言理解能力降低，元认知、执行功能、冲动、多动、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焦虑和情绪问题的风险增加有关。![]()
儿童期长期/反复使用抗生素的人，中老年时认知障碍风险显著增加（+18%）。【2】女性中年时抗生素总暴露量的增加与所有三个认知领域的评分较低显著相关。与未使用抗生素的女性相比，使用抗生素至少两个月的女性的整体认知评分降低0.11个标准单位，精神运动速度和注意力降低个标准单位，学习和工作记忆降低0.10个标准单位。频繁使用抗生素的老年人，5年后的更可能出现认知下降。这些研究提示：不管是哪个生命阶段使用抗生素，都会对认知能力（包括记忆力）造成不利影响。食与心提示：由于抗生素造成的认知损伤主要通过扰乱肠道菌群引起，在不得不进行抗生素治疗后必须注意菌群的恢复。
压力对记忆的影响既可以是积极的，也可以是消极的，具体取决于压力的类型和个体的反应。在急性压力下，记忆有时会因为情绪激发而增强，就是说那些临阵磨枪的情况也不是不管用；而在长期慢性压力下，过度的皮质醇释放反而会损害记忆的形成与保持。急性压力增强某些记忆：短期或急性的压力反应，如考试前的紧张，可能通过增加体内的肾上腺素和皮质醇水平，提升对某些情景的记忆力，尤其是与情绪相关的记忆。这也是人们常说的压力就是动力，适度的压力能促进人的表现，比如不少大学生考前突击也能取得不错的成绩。急性压力损害其他记忆：虽然急性压力可能增强特定的情绪记忆，但它也可能对工作记忆和短期记忆产生不利影响，导致思维混乱和注意力分散。情绪化的紧张时刻会让个体在需要快速处理信息时感到更难集中精力。比如很多人在过度紧张时语无伦次，思维混乱，表现比平时差的情况。![]()
慢性压力损害长期记忆，影响工作记忆和执行功能：长期的压力会导致皮质醇水平持续升高，干扰海马体的正常功能。而海马体是负责形成新记忆和检索长期记忆的关键区域。慢性压力还会损害大脑前额叶皮层的工作，使工作记忆变得更差，导致在任务切换、决策和问题解决上的困难。急性过大压力可诱发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创伤事件可能在大脑中形成强烈的负性记忆，这些记忆常常是侵入性的，且难以忘记。睡眠不足会对短期记忆、长期记忆形成、创造性和情绪记忆等多个层面产生负面影响。保持良好的睡眠是保持认知功能正常运作、增强记忆的关键。![]()
睡眠不足会削弱工作记忆和短期记忆。研究表明，当人们睡眠不足时，大脑的前额叶皮层（负责工作记忆）活性降低，导致信息处理速度变慢，记忆保持时间缩短。睡眠在巩固记忆方面至关重要。特别是深度睡眠和快速眼动（REM）睡眠阶段，大脑会对当天经历的信息进行加工、分类，并将其从短期记忆转移到长期记忆。如果长期睡眠不足，这个记忆巩固过程会被打断，导致新知识和技能难以有效记住。睡眠不足会显著影响情景记忆（记忆生活事件的能力）和程序性记忆（如学习骑自行车等技能的记忆）。研究表明，睡眠不足会减弱海马体的功能，而海马体是形成和回忆情景记忆的关键区域。此外，REM睡眠对程序性记忆的巩固尤为重要，睡眠剥夺会阻碍技能的学习与记忆。睡眠不足还会改变情绪记忆，使人更容易记住消极情绪或负面事件，同时削弱对积极事件的记忆。这种偏差会导致情绪不稳定，并加剧焦虑和抑郁。![]()
睡眠不足不仅削弱记忆，还会影响创造性和问题解决能力。良好的睡眠有助于大脑在背景信息和情感因素之间建立联系，从而在面对复杂任务时提升解决问题的能力。睡眠不足则会破坏这种能力，使大脑在处理复杂任务时感到更为吃力。
对于饮酒，人们往往只关注会不会对于身体健康产生影响，比如脂肪肝和癌症。但饮酒对记忆力的损害往往更明显却更隐蔽，很多人会把记性变差归因于年龄增加而不是饮酒。![]()
实际上，酒精会干扰神经可塑性，即大脑适应和改变以应对新环境和信息的能力。这种干扰会削弱记忆的形成和巩固，长期下来影响整体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 抑制工作记忆：酒精会暂时性地影响大脑的工作记忆，导致注意力不集中、记忆力短暂丧失。
- “断片”现象：大量饮酒可引发记忆断片（黑障），导致人在饮酒过程中无法记住某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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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响长期记忆：长期酗酒会对大脑的结构和功能造成损害，尤其是海马体萎缩，进而影响长期记忆的形成和存储。随着时间的推移，长期饮酒者可能会出现记忆力减退、认知能力下降等问题。
- 酒精性痴呆：长期重度饮酒可导致“酒精性痴呆”，这是一种与酒精相关的认知障碍，表现为记忆力丧失、判断力下降、思维混乱等。
近几十年的研究发现，肠道微生物在人的认知和行为中发挥重要作用，破坏肠道菌群（不管是抗生素、垃圾食品、压力、睡眠不足、饮酒、还是疾病和感染）都会降低记忆力，而改善肠道菌群则能增强记忆力，补充益生菌就是一种好方法。![]()
食与心所在肠脑心理学研究室就发现，对于遭受慢性压力的大鼠，补充瑞士乳杆菌NS8不仅能促进海马神经元生长，还能减轻抑郁和焦虑，增强情景记忆和空间记忆能力。对于正在口服抗生素的大鼠，如果同时补充发酵乳杆菌NS9，不仅焦虑行为减少，长期空间记忆能力也显著增强。目前益生菌干预对于人类记忆能力的研究越来越多，对不同情况下记忆相关各个领域能力的影响都做了评估。目前，益生菌干预对于健康人记忆能力的提升效果有不少争议，有些研究显示能增强记忆力，但也有研究未发现显著变化。这种差异的主要原因可能在于菌株和饮食。首先是菌株的选择，尽管乳酸菌都可以叫做益生菌，但是其功能各异，代谢产物和产生的化学信号分子不同；其次饮食是塑造肠道微生物的第一要素，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不良饮食（高糖高脂垃圾食品）诱导肠壁黏液层的损伤而发生肠漏，也会破坏记忆力和执行功能，益生菌干预方面没有变化可以考虑微生物与饮食的影响程度，谁能抑制谁的问题。如果有害饮食的权重远大于有益微生物的作用，则改善记忆力会收效甚微。但对于生病（比如肝硬化、肝性脑病、病毒感染、慢性疲劳综合征）、认知减退、抗生素治疗后，遭受压力或者疲劳时，补充益生菌都显示出对记忆力、注意力、认知和执行功能的改善。【3】研究中的益生菌干预方式主要包括益生菌补充剂或益生菌发酵酸奶。对于健康人的干预，往往在一个月以后能看到变化，而对于其他情况，干预时间往往会持续3个月以上。对于蒙古族出身的食与心来说，这些效果毫不奇怪。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世界脑力项目比赛中，蒙古选手屡屡夺冠。比如，2018年01月29日参加在中国深圳举行的奖金为十万美元的脑力锦标赛的蒙古双胞胎姊妹、纳·孟赫束日和纳·恩赫束日二人双双刷新世界纪录，并一同载入吉尼斯纪录。![]()
在生活实践中更听说离奇的事情就是两组牧羊人带着各自的羊群交叉而过，多了多少少了多少双方竟然都能立刻感知，就好像成百上千的羊都能认出脸一样夸张。看到外省其它放羊者大多数要靠染料把自己的白羊染成粉红色或者绿色来做区分，而这些情况在内蒙古真的罕见。![]()
美国学者研究蒙古历史文化时，也曾指出食用奶制品是蒙元军队在欧亚大陆纵横万里，不仅没有水土不服和恋乡病（home sick）等问题，成吉思汗让他的士兵们吃一种富含乳酸菌，叫做kumis的东西，使得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绝不仅仅是骁勇，更是智慧。
在一些人生重要时刻，人们会想方设法通过各种方法来增强记忆和认知表现，比如高考前夕。食与心高考那年（2003年），很多家长都会给孩子服用安神补脑液这样的补品/中成药，以期提高孩子的高考成绩。但这些药物不仅缺乏临床证据支持，还可能诱发肝损伤。结合上文研究，不难发现，只要保持良好的菌群就能保护记忆力。日常生活中，可通过以下9点调整菌群，增强记忆：![]()
食与心温馨总结：影响记忆力的因素很多，除了感染和生病，抗生素、压力、睡眠不足和饮酒等都会降低记忆力，而通过补充益生菌等方式保持好的肠道菌群，则能通过菌-肠-脑轴增强大脑功能，提升记忆力。益生菌的增强效果在个体遭受心理或者生理压力（比如疾病或感染）更为显著。
日常生活中，虽然有些破坏记忆力的因素无法避免（比如压力和工作繁忙时的熬夜），但我们依然可以通过充足饮水、食用益生菌、发酵食物、增加益生元、膳食纤维和黄酮类食物等的摄入量来保护菌群，从而避免记忆力下降。![]()
对于面临高考或者其他重大时刻的人，提前保护好菌群是保证良好表现的最好方法。胡乱服用补品/中药只能带来安慰剂效应，甚至还可能损害身体，影响表现。
参考材料
1.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of the effects of long-term antibiotic use on cognitive outcomes | Scientific Reports (nature.com)
2. Frontiers | The Effect of Long-Term or Repeated Use of Antibiotics in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on Cognitive Impairment in Middle-Aged and Older Person(s) Adults: A Cohort Study (frontiersin.org)
3. The effect of probiotics on cognitive function across the human lifespan: A systematic review - ScienceDirec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