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正坐在一家咖啡厅里码字。
停下来的时候,我会读迪克.威尔逊的《毛泽东传》,同时,也翻看陈丹青的《陌生的经验》。
云层栾栾,从四面八方涌到我的眼前。这个感受,好似吃了鲜奶油杏仁脆蛋糕,一般的甜美。
在夏日的光影琉璃中,人流穿梭。
淡紫色的裙摆,石青色的洋伞,肉嘟嘟圆滚滚的臂膀儿,交谈的眉眼相睇。
这一切,是世间的可爱与斑斓。
时光辗转流曳。
1918年的5月底,
毛泽东从湖南第一师范毕业,此时他刚刚24岁。
毕业之后,他过了一段“浪漫”生活。
他和志同道合的蔡和森,一起到爱晚亭上远眺,去岳麓书院,禹王坟凭吊。
1918年,他们各自带着一把伞、一条毛巾以及一双凉鞋,一起徒步游历了湖南,调查了各村的风土人情和农民生活。
后来,影形不离的两个人有了不一样的选择。
毛泽东选择留在了国内,而蔡和森远赴法国勤工俭学。
一个国内研究,一个向外发展。
毛泽东说,我并不想去欧洲,我觉得我对自己的国家还了解的不够,我把时间花在中国更有益处。
这是基于情势、自己志向的选择与决断。
此后,毛泽东去了北大,在图书馆负责打扫图书馆、整理书刊,而蔡和森在法国的蒙达尼学院读书。
在北大的几年时光里,毛泽东默默无闻,受到了许多的冷遇。
当毛泽东向胡适求教时,胡适拒绝了,因为他不是自己的正式学生。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处遇和心境都是颇为复杂的。
但是,毛泽东并没有荒废,他相继参加了哲学会、新闻学会以及“马克思主义研究会”。
同时,他读了许多的史书,特别是司马光的古典著作。
在北大,李大钊无疑是对他影响较大的人之一。
“我们中国是一个农国,大多数劳工阶级就是那些农民。他们若是不解放,就是我们国民全体不解放。”
就是这样一段话,深深的打动和启发了当时的毛泽东。
除了学问、视野和思想的成长,毛泽东在北京遇见了自己的爱情。
他说,在北京,我遇见而且爱上了杨开慧。
杨开慧身材小巧玲珑,皮肤白皙,一张圆润的脸庞。
她的一头短发,虽不为守旧的人喜欢,却增加了一些与众不同的风采。
很多时候,毛泽东的生活是窘迫的,好在他有几分运气和乐天派。
他要去上海,却只有到天津的车票。
所幸一位同学借了20元与他,使他能够继续去南京。
他先后去了保定、曲阜、徐州以及南京。
多年之后,毛泽东也曾骄傲的回忆这段经历。
此时,远隔重洋的蔡和森正在法国的蒙达尔纪学院读书。
在法国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蔡和森“猛看猛译”。
例如,《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国家与革命》等。
1920年5月,蔡和森打破破旧的婚姻制度,与向警予自由结婚。
从中国到法国,从长沙到蒙达尔纪,跨越国界,相距万里。
两个人的选择看似不同,但却始终走在一条路上,即为中国革命寻找经验和出路。
在往来的书信中,蔡和森总是亲切的称毛泽东为“润之兄”。
毛泽东在回复蔡和森关于国内建党的书信中,热情的写道,“你这一封信见地极当,我没有一个字不赞成。”
这是何等的意气相投、志同道合。
也许,在人生那些生灭聚散,偶然不断,一些身不由己的现实之中。
我们与朋友、家人以及喜欢的彼此,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会走在迥然不同的路上。
可是也要知晓,相比亲密的直接,那些遥相呼应、取长补短,也同样能够让我们感受到一些慰藉和爱意。
从而使我们在各自成长的探索、比较、选择当中,变得无比的坚定、自信。
天空高远、清澈,有一天我们会在群峰相见。
在走了许久之后,我们促膝倾诉,说着彼此的平生,寻找彼此的起伏以及持有的安定。
这也许是人生中恰好的一种留白与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