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医院做了前庭功能检查,确诊了耳石症。医生当下帮我做了复位,这才感觉不再眩晕。
今早和朋友发消息,讲到了两次晕倒的经历。
期间,我还在用记诵德语,抑或读《日本宪法学的谱系》,以此检验大脑是否依旧灵光。
还好,我能背得下德语单词,亦能理解文字所表达的意思。
朋友笑我顽皮、倔强。
自从工作以来,除了在学校教学之外,我在深圳的一所基层单位一呆就是整整八个月。
管理学生、人际交往、气候饮食、坚持自己的研究,每一项对我而言,无疑不是压力与挑战。
我的个性比较安静,喜欢自主地安排生活、研究的节奏,加之读博期间患上的神经衰弱,父母的包容。
在被动与主动之间,我过着一种近似于隐居式的生活。
至于那些热情、浪漫和忍耐,我大多留给了书籍、研究、书写与大自然。
我喜欢去钻研一本书,热衷读康德、海德格尔,琢磨英语、德语和法语之间的差异,长时间研究一个学术问题,专注的写下一些从心里流淌出来的感受,安静的在树下散步和休憩......
在陌生的环境中,搁置在另外一种制度的安排和节奏中,繁杂琐碎的事务一件件袭来,都让我发现了自己的盲区,也打破了既定、稳固的自我概念。
我完成了一些成长,取得了一些工作上的成绩,获得了所谓的一些认可。
然而,我的身体隔三差五就会生病,心灵也变得脆弱。
医生和我讲,眩晕有时会让人体验到濒死。
此话确实不假。
当我在健身房晕倒,头栽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才发现,一切都是不受控制的。
而在以往,我似乎花费了一些重要的能量,在竭尽力气的去控制些什么。
控制我的情绪,生活的品质,研究的节奏和数量,人际关系的平衡,他人的认可和称赞,等等。
殊不知,控制的另外一面,是不得不承认。
人确有它的局限性。
我不能经营良好的人际关系,不能一直把握生活的秩序和确定性,不能时刻保持平和,不擅长精确的察言观色。
甚至,只有保持和生活顶撞,一点凉薄和坏脾气的时候,我才感受到生命这东西的货真价实。
我承认自己的局限性。
所以,我告诫自己以后要爱护和珍视这色身,也要长养自己的心灵。
除此之外,我也需要肯定自己的快乐。
相比其他方面,我在学习、研究以及教学中,更容易体会到自己的价值,安放自己的身心,经验到稳定的自我和更多的可能性。
有一点否定,也有一些肯定,在这种自洽中,或许人还有可以继续赶路的勇气和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