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基于以下两个基本事实展开研究:(1)在2012-2013年前后,中国南北经济分化趋势开始显现。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深入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东西经济差异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改善。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区域经济“出现了值得关注的新情况新问题……一些北方省份增长放缓,全国经济重心进一步南移”。(2)自2012年起,中国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已然成为区域经济的新现象。2015年,中国提出“互联网+”等战略,发展数字经济逐渐上升为国家战略,为增强经济发展动能、畅通经济循环、推进新旧动能转换和构建新发展格局注入了新活力。
基于以上背景,本文认为:数字经济发展和南北经济分化在时间上存在某种关联,这种关联背后可能是源于部分地区新旧动能转换过程滞后,导致经济失速。具体来说,在新旧动能转换的背景下,数字经济高速增长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新引擎。然而,部分地区未能快速、充分利用数字经济发展红利,导致“旧动能的弱化加大了经济下行压力,但新动能也在加快成长,地区经济走势呈现分化”。本文发现,数字经济高速发展与南北经济分化在时间上具有一致性,并尝试从数字经济角度重新解释中国南北经济分化的成因。
本文的研究发现,南北数字经济的不均衡发展显著推动了南北经济差异的扩大,大约能解释南北经济分化变动的7.46%。这一结论即使通过剔除了沿海沿江城市、南北交界城市等一系列稳健性检验后也依然成立。进一步通过分析各变量的相对重要性发现,在产业结构、科技、教育等诸多因素中,数字经济的影响基本稳定在第三位,仅次于政府和城市化的影响效果。这可能是因为,一方面,部分数字企业的诞生和崛起可以直接拉动当地经济发展;另一方面,数字技术合理利用也可以为传统行业赋能,间接促进经济发展。南方和北方数字要素的差异,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南北经济的分化。但更重要的是,现阶段数字经济发展对经济的影响具有区域不对称性,即给北方数字经济提速可以明显地促进南北经济平衡发展,而南方数字经济的增长对南北经济分化的影响则不明显。这意味着,解决南北经济分化问题的关键在于北方把握数字经济机遇,加快数字经济发展。
本文的研究贡献包括三个方面。其一,研究方法上,本文较早采取“捉对作比”的方式探究某一要素对经济分化的影响。相较于传统研究通过分组或构造交互项进行回归的主流研究方式,这种先匹配、再作比的方法更加有效、直接地识别出变量的影响,为今后的相关研究提供了可借鉴的思路。其二,研究内容上,学界有大量关于数字经济发展不平衡的讨论。但这些研究仍主要集中在不同行业、不同群体间,而本文关注数字经济发展不平衡对区域协调发展的影响,是对数字经济与区域经济平衡发展相关研究的丰富。其三,政策启示上,相比于传统集中于讨论要素和禀赋对经济分化的影响的研究,本文则重点关注更加可控制的外部机遇和政策因素。数字经济的发展,不仅依靠经济基础,也有赖于政府和企业是否能抓住时代的机遇。此外,本文也关注到数字经济对南北经济分化影响的不对称性,为相关政策的设计和制定提供理论依据。
本文的政策启示在于,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技术变革深入发展的大背景下,数字经济已经成为衡量国家综合实力的重要指标。对数字经济的利用能力将成为地区未来经济增长的主要驱动力。与此同时,南北协同发展是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需要。本文认为,数字经济的发展不应该成为南北经济分化的助力,正相反,应该积极实现南北数字经济平衡发展,促进南北经济协调。实现这一目标的重点在于,给北方数字经济的提速,在此过程中,不仅要求南北方要深化分工协作,充分发挥数字技术引领带动作用,推动建立统一的技术和数据市场;也要求政府加强对北方部分地区数字基础设施部署,有效解决北方经济失速问题,缓解南北经济分化。
在研究和撰写的过程中,作者主要面临两方面的困难:其一,数字经济与经济发展相互杂糅,存在高度的内生性。为此,作者通过滞后、匹配、遗漏变量检验和工具变量回归等方式逐一排除双向因果、选择偏误和遗漏变量等可能造成内生性的原因。其二,是研究结论如何辅助现实政策设计。对此,作者深入分析数字经济与经济发展的关系,发现数字经济对南方和北方的影响存在非对称性,为政策的制定提供了有力的基础。解决这些问题依赖于审稿专家和编辑部老师的意见和帮助。感谢两位审稿专家细致又严谨的评审,在此过程中,他们关于文章理论和实证部分的修改都提出了中肯的意见和建议,使得文章逻辑更加完备,对文章质量的提高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同时,非常感谢《财贸经济》编辑部老师的悉心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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