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锴、黄腾 │ 专利年末效应：创新数量与质量不均衡发展的新视角与政策启示

文摘财经 2024-09-02 11:30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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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 专利补贴与年末效应

作者简介

李锴，厦门大学邹至庄经济研究院、经济学院和王亚南经济研究院副教授，361005；

黄腾（通讯作者），厦门大学邹至庄经济研究院博士研究生，361005。

刊期 《财贸经济》2024年第8期（点击可查看当期目录及内容摘要）

五一节快乐 | 《财贸经济》2024年第5期目录及内容提要

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创新作为催生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的关键，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核心要素。在国家驱动创新发展战略的部署和实施下，各级政府普遍采用财政补贴和减税优惠等政策工具，以引导企业和创新主体增加研发投入。已有研究从跨年度视角分析发现，尽管激励政策促进了创新数量增长，但也导致了私人投资挤出、补贴依赖、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等问题，抑制了创新质量。因此，过去二十年中，中国专利的数量和质量发展并不均衡。与以往研究不同，本文探讨以专利补贴为代表的激励政策对年度内不同时间段专利申请数量和质量的影响，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来解释中国专利数量与质量发展不均衡的现象。

本文发现，年末申请的专利数量占比最高、质量最差，这一现象被称为专利申请的年末效应。年末效应包括数量上升效应和质量下降效应，前者指年末申请的专利数量全年最多，后者指年末申请的专利质量全年最低。本文提出，在专利目标责任制下，政府年底“突击花钱”和专利补贴的结合是影响专利申请年末效应的重要因素。政府财政项目因预算批复时间迟、财政拨款慢等原因，常出现年底“突击花钱”现象。作为财政专项拨款的专利补贴也类似，创新主体在年末更容易凭专利申请的受理通知书获得申请费资助。

本文通过构建两期理论模型阐释年末效应的存在及其机制，提出了三个研究假说，并利用2001—2014年申请的300多万条中国发明专利数据和各省首次出台专利补贴政策的时间差异进行实证检验。模型刻画了创新主体根据技术质量选择即期申请或延迟申请，后者在技术积累效应下提升专利质量。在无补贴政策时，低质量技术不会申请专利。而在补贴政策存在且财政支出集中于年末的情况，创新主体更易获得补贴，导致低质量技术的年末申请量增加，专利质量下降。本文通过比较年初和年末专利申请的数量和质量差异，验证了年末效应的存在。进一步，以各省份首次出台专利补贴政策作为准自然实验，验证了财政补贴强化年末数量上升效应和引致质量下降效应的假说。研究还发现，财政支出集中程度越高的地区，专利补贴对年末效应的影响越强，说明专利补贴受到财政年度约束，导致专利申请行为在年度内扭曲。

基于上述研究结论，本文提出以下政策建议。第一，政府应逐步取消以专利为标的的各项补贴政策，贯彻“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理念，鼓励企业通过市场竞争提高研发创新投入，追求高质量创新。第二，针对年末申请数量增加和质量下降的现象，知识产权部门在加大审查资源投入时，也应当依照审查需求季节性变化的特点对审查资源进行优化配置，严把专利审查授权关，保障知识产权制度对创新增长引领和促进作用的发挥。第三，相关部门应建立财政拨款结转和结余资金管理激励机制，改善预算编制质量，增强年度内均衡支出，提高财政资金使用效率。

本文的研究贡献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将专利数量与质量研究从年度间变化视角转向年内时段差异，发现中国专利申请存在年末效应，为理解中国专利“数量多、质量差”现象提供了新思路。其次，现有文献对专利年末效应的成因分析研究仍然不足，本文通过对具有经济激励性质的专利补贴政策进行分析，补充了对专利年末效应成因的理论与实证研究。尽管本文从专利补贴角度揭示了中国专利申请的年末效应，但其他可能的原因及年末效应的影响仍需进一步探讨。

最后，衷心感谢匿名审稿专家的宝贵意见和建议，使得本文在逻辑结构、研究方法和理论深度上得到显著提升。此外，特别感谢杜创的意见和建议。本文曾在多个论坛讨论交流，感谢评论人的宝贵意见。同时，感谢《财贸经济》编辑部的认可和支持，编辑部老师们的专业精神、责任心和高效率为本文的完善和发表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帮助。祝愿《财贸经济》期刊越办越好，为学术界持续贡献高水准的优秀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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