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杨先明 │ 环境规制如何引领供应链低碳转型？非对称溢出的路径分析

文摘财经 2024-08-23 15:00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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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 清洁生产环境规制、供应链关系与非对称性减排效应

作者简介

李波，云南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650500；

杨先明（通讯作者），云南大学发展研究院教授，650500。

刊期 《财贸经济》2024年第8期（点击可查看当期目录及内容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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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国际能源署（IEA）统计数据，2006年中国已超越美国，成为全球第一大二氧化碳排放国；2021年中国二氧化碳排放量更是达到历史新高，超过了100亿吨，占全球总排放量的30%以上。中国在国际社会中面临减排压力也不断加大。2020年9月22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上宣布，中国力争2030年前二氧化碳排放达到峰值，努力争取在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目标。2021年10月24日出台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做好碳达峰碳中和工作的意见》也强调“大力推动节能减排，全面推进清洁生产”。事实上，企业生产经营不仅面临着政府命令型环境规制的限制（如《清洁生产标准》），还面临着供应链上下游企业的环境约束（如2022年5月的华为供应商碳减排大会上，华为将绿色环保要求融入采购质量优先战略及采购业务全流程）。企业（或部门）间的供应链关系不仅会导致经济冲击传染乃至放大，还会推动供应链企业积极履行环境社会责任。那么，从供应链关系的角度来看，上下游清洁生产环境规制是否对企业碳排放也有影响？若有影响，其中的影响机制又是如何？影响效果又是否相同？

本文从供应链关系视角建立上下游清洁生产环境规制影响企业碳减排的理论框架，并结合《清洁生产标准》的实施，利用2008-2015年全国税收调查数据和2007年、2012年的中国投入产出表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1）上下游清洁生产环境规制对企业碳减排有非对称性影响，即上（下）游清洁生产环境规制显著降低（提高）企业碳减排绩效。（2）影响机制分析指出，上游清洁生产环境规制并不会通过“创新溢出效应”促进企业碳减排，反而通过“成本转嫁-创新挤出效应”抑制企业碳减排，下游清洁生产环境规制对企业碳减排的促进效应则是通过“需求扩张效应”和“创新溢出效应”而非“强制联系效应”实现，这与中国产业面临“上游市场垄断，下游市场竞争”的非对称性市场结构和“上高下低”的非对称性清洁生产环境规制有关。（3）异质性分析表明，相比于非出口企业和中西部地区企业，上游清洁生产环境规制对出口企业和东部地区企业碳减排的抑制效应更强，下游清洁生产环境规制对出口企业和东部地区企业碳减排的促进效应更弱。并且相比于国有企业和供应链上游企业，上、下游清洁生产环境规制对非国有企业和供应链下游企业碳减排的抑制效应和促进效应都更加显著。

本文为今后清洁生产审批制度完善及环境规制的减排效应发挥提供以下政策启示。（1）创新清洁生产审核方式，强化清洁生产审核力度，适时适度扩大《清洁生产标准》行业覆盖范围。（2）健全清洁生产审核制度的地区、部门互联互通机制，推动供应链上下游企业跨区域、跨行业合并，鼓励供应链上下游企业协同合作，实现供应链上下游协同减排。（3）营造公平良好竞争环境，弱化上游市场垄断的市场控制能力，降低下游市场环境规制的非公平性竞争，为上下游环境规制的减排效应发挥提供制度基础。

本文的贡献在于以下几个方面。（1）拓展了《清洁生产标准》实施的应用范围。目前关于《清洁生产标准》实施方面的研究更多地是探讨清洁生产环境规制对本行业创新的影响，本文结合中国投入产出表，将《清洁生产标准》实施的影响扩展到上下游清洁生产环境规制的非对称性减排效应。（2）丰富了供应链关系下环境责任的溢出效应研究。相比于现有探究环境责任的供应链溢出效应文献，本文直接将研究视角转向环境规制如何沿供应链影响企业碳排放，深入地刻画了清洁生产环境规制的供应链传导机制，从供应链上下游关系方面丰富了环境规制的减排效应研究。（3）厘清了上下游环境规制对企业碳减排效应的影响机制。本文基于企业与供应链上下游联结的差异，从成本转嫁、创新溢出、强制联系、需求扩张等方面探究上下环境规制对企业碳排放的非对称性影响，明晰了上下游清洁生产环境规制对企业减排的影响机制差异。

在研究过程中，本文主要遇到了两大困难：一是如何构建具有一般性的经济学理论分析框架对供应链关系下清洁生产环境规制的非对称性减排效应进行理论阐释；二是如何在数据可得性约束下对上、下游清洁生产环境规制程度进行科学的量化。得益于审稿专家富有专业性和建设性的修改意见，使得本文的研究逻辑和实证分析得以改进，论文质量有显著性提升。同时，还要感谢《财贸经济》编辑部对本文研究工作的认可以及编辑部老师专业、负责、高效、严谨的审阅和校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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