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穿齐备 儿给先祖送棉衣

文摘   2024-11-01 00:21   陕西  

             十月一穿齐备

                              ——儿给先祖送棉衣

                               成存义 2024.10.31

一场秋雨一场凉,萧瑟风吹降寒霜;古谚语曾提醒人们“十月一,穿齐备”,又逢中国传统为先祖“送寒衣”墓祭时节。逢节倍思亲,我不由自主的又泣忆起命途多舛的伯父和父亲大人。

一 命途多舛的伯父公

我的伯父成公文祥,民国元年(1911)出生于百谷镇李家堡。出生当时,家境贫寒,再加之战乱和饥荒年馑,祖父母租住在郑白渠南李家堡李姓人家房屋,伯父从小就跟着为社树姚家护院的姐丈练武习艺,后在高家堡仅上了6年私塾,因家贫困辍学。1927年伯父年仅16岁,就去乾县当兵“吃粮”,在部队当兵时,因认得些字,加之聪颖灵活,被国民二军十师师长刘文伯赏识,被任命管理部队文工团。

1932年,陕西遭受荒旱民不聊生,土匪猖獗一时,刘文伯被调任商洛五属绥靖司令,翌年又调任十七路军独立旅旅长。此时的伯父受刘师长呵护栽培,已是师长信得过的部下,刘师长将伯父带在身边,遂调去商洛绥靖司令部,并被破格晋级为司令部属,担任特务连连长职务。

1933年,正值伯父仕途通畅之时,突然接“母亲病危”家中急电,当时因国家内外战事吃紧,未能归里探望母亲。当再次接到“母亲已故”急电,即请治丧事假,连夜从商洛大山骑马返故。可怜卧榻病床的祖母,因长年身心操劳,病重不待儿归,丢下了丈夫和两个出嫁的女儿,舍弃年仅九岁的碎儿,临咽气也没见上为国奉力的长子,双眼难闭,含悲离世。伯父回家,双膝跪倒在母亲遗体前,放声嚎叫大哭,惹得在场亲邻无不伤情。

那些年代,天灾人祸肆虐,不少家人逝世后,无钱埋葬,先将遗体梗衣整容入棺,寄灵柩于家中或村中闲置窑洞,待三年或另择吉日,再举行礼仪活动埋葬。当时祖母的丧事,伯父一是;怕影响公务,二是;因薪资捉襟见肘没攒下钱,很难办好丧葬礼仪,所以,仅将母亲遗体棺椁,安放于街西乾元堡南门坡下土窑封祭,简礼待过亲邻宾朋。伯父未待母亲头七祭祀,就匆忙赶回商洛绥靖司令部。

在民国社会时期,伯父因卫国公务,在母亲临终时,没有在侧亲视含殓,为此,数年受村邻及亲戚以“不尽子职、忤逆不孝”背负骂名的指责。虽在母亲“三春家祭”时,伯父虽举行了当时在桥底、百谷镇区空前未有的盛大葬礼活动,可这也很难弥补‘忠孝难以两全’在生母咽气时,没停床前尽孝之痛。

1934年,伯父在商洛绥靖司令部供职时,国民党省主席杨虎城在商洛检查防务,因伯父文武双全又年轻,更是主席家乡的小乡党,很快就被调到民国省政府大院,跟随省政府杨虎城主席身边随从侍卫。

1936.12.12日,西安事变发生后,杨虎城被失去自由,追随其亲信几乎全被散离,伯父也被派去黄埔军校长安第七分校学习。1938年学习结业,民国省政府原职务已被占位,无奈,时任国民泾阳县团副的进步人士赵仲玉先生,邀其伯父回到泾阳县兵役局(清代常平仓,现十一厂址)任职。

伯父乱世回到泾阳不久,原配夫人马氏伯母(泾河南岸西临泾人)所生女儿不幸夭折,伯母也因过度悲伤患病亡故。1943年,泾阳县城南门巷文化人冯先生,将他的爱女三姑娘,嫁给当时在县政府任职我的伯父。伯母冯孺人淑霞,出生于泾阳南门巷冯姓望族,据说;冯氏伯母的父亲是清代秀才,是泾阳名望绅士,在周边享有盛誉,曾先后明媒正娶五房,每房生育一女,冯氏伯母排房为三。伯母随伯父前半生享受荣华富贵,解放后却一直过着艰难日月生活至逝。

国民政府时期,泾阳西北塬上下,一直是共产党游击活动频繁地区,且常有匪患出没扰民,当时民国泾阳县政府对此很是无奈。19484月,百谷乡乡长李耀林起义革命,百谷乡政府组织摊散,国民党县党部就委派在政府任职的伯父,再兼任百谷乡乡长职务。

当时,县政府指派伯父任百谷乡乡长,西北塬中共地下党“红色革命”活动频繁,新中国革命时也胜利在望,共产党在塬上九娘庙学校,也成立有中共地下党组织,且支部书记李润城就是百谷李家堡人。其实这些伯父早有耳闻,不便于讲,当时因我祖父母和伯父姊妹几代,都出生和栖身于百谷乡李家堡李姓家中,伯父和村邻也都很熟识和睦。因此,伯父在任职百谷乡长8个月期间,还不时为九娘庙地下党的工作,做过了不少的支持掩护。

1948517日泾阳先行解放,伯父也随之朝代更替成为新中国被管制、劳动改造的‘历史反革命’。可他因政权变革成为阶级对象,虽然个人在旧政府没有任何恶迹,还曾为邻里亲朋避‘壮丁’当保护伞、日月度困帮过忙、公益事业尽过力,可在建国后历次政治运动中,若逢批斗会,他曾是不可缺少的老“运动员”,不是弯腰被批判、就是站台当陪斗,人身和精神受到难以诉说的折磨。

例一;1964年,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开展,因伯父是旧军人出身,生性堂正刚直,运动中,在工作组的纵容下,一件无端‘历史反革命分子隔墙扔石块,打击报复贫下中农’无端栽赃人祸案降临,我的伯父被押上全公社万人大会,宣布属“现行反革命”事件,依法捆绑逮捕,被押送至泾阳县监狱受审。此后,县公安局刑警前来勘察犯罪分子作案现场,进行破案取证,后终因证据不足,伯父在监狱坐牢40天后,被监狱公安人员告知结案,被无罪释放回家。回到生产队,给补记40天工日,就这样了却此桩冤枉假案。

例二;197xxx日,王桥镇街道中心发生一起杀人案,现场惨不忍睹,工作组指派与本案无关且非亲非故的伯父和父亲的兄弟,当街为其收尸。当时,凶杀现场四周站满围观群众,可怜戴‘历史反革命’帽子的兄弟俩,在恐惧中,使尽全身气力,用双手将伤害者血肉尸体,装上架子车,一步步艰难行走,拉上了北塬坡上,寻了个硷畔的水冲窟窿,将伤害者尸体用黄土掩埋。父亲和伯父从早忙活至中午,才回到家中吃饭。饭后,心地善良的父亲,突然想到北塬上常有野狼寻食出没,怕将伤者尸体拉出,为此,他又拉上架子车上到北塬,再用架子车装土再加覆土。怎奈可怜书生父亲不懂风俗,怕土虚用手锤轻夯,可适逢逝者的亲戚前来记坟,看见后对好心肠的埋人者大声斥责。

就这一个曾是上过“国共黄埔军校”的知识人,一个曾是30岁前上过国民党“南京警官学校”,新中国人民解放军“贵州军政大学”两所大学,学过法律的大学生。时至今日,已不想知当时是工作组谁人指派,让与逝者和伤害案“既不沾亲又不带故”的兄弟俩,为被伤害人收尸呢?当然是残酷的阶级斗争所造成,-且让岁月和善恶报应去慢慢验证评判吧!

伯父一生喜爱戏剧,在泾河两岸百谷周边地区,人们称他为“戏母子”。解放后,伯父被劳动改造的三十年间,利用雨天或晚上,常为本地喜欢戏剧的男女青年,偷偷摸摸地抄写历史传统剧目词句,讲解戏剧内容情节及秦腔板路常识,有时还为他(她)们指导舞台动作。如今,他遗留下原创改编的《恨海风波》剧本,唱词和板路及配曲手写本。当时,剧本还标注本剧目,是经过著名剧作家樊仰山先生审定批改,这手迹也是对伯父的文化实力展示。

1985年秋,伯父因病在家中逝世,当时抬埋送葬,除过村邻群众,本镇周围有30余名花甲龄上的老年人,他们亲自陪送灵柩于五里之遥的北塬望乡公墓入土安葬。这足以证明伯父在世当权时的为人乡行,证明他老人也可能还为乡邻们,办过一点有益的事情吧!

二 长才未尽的父亲

父亲成公文学,1924出生于百谷乡李家堡,九岁离母,伯父长他13岁。祖母离世后,伯父和伯母带上相依为命的胞弟,让在西安碑林小学上学管照。父亲从小在伯父的资助照管下发奋读书,曾先后随着伯父工作调动,回家乡泾干中学读书,再入师资就读。1941年师资结业,先后在本县扫宋火烧庙、寺背后、王桥中街庙学校任教。

1943年全面抗日战争进入紧张激烈阶段,国难当头,他怀着救国壮志离开教坛,投笔从戎抗日,被分配到山东青岛抗日前线。19458月抗日战争胜利,父亲被留青岛接收日本战败财产。1946年从部队考入南京中央警官学校。在中央警读书时,恩受国民政府监察院院长、乡党于右任先生资助,1948年,顺利完成了学业,因于先生人脉关系,被分配国民党内二警太湖警察局侦缉队任职。当时,父亲的任职文件已下发,可未及接手实职,当时国民党败退逃往台湾,父亲已参加赴台军官班考试,领取到赴台船票。赴台前,他和蓝田籍同学袁振坤去于公馆辞行,被爱国的于先生指路,于先生让坚决不去台海返回故里,且亲手为其延路关系书信,让其关照。父亲和袁叔脱去警服,扮成商人,带上随身行李,拿上于院长的亲笔手书,一路当通行证北逃。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人民解放军势如破竹南下,两人逃至重庆渣滓洞,拿上于院长手书,找到全国交通警察总局副局长,陕西籍马志超乡党,马局长让先临时停在渣滓洞,观察形势再做打算。两人在重庆渣滓洞吃住四十余天,西南解放炮声连连,两人观察形势愈加严峻,也看到警察总局院内,不时有人带行囊匆匆逃离。见此情况,找马局长乡党辞行,出警察总局后,袁叔因父母健在,且家中财产厚实,和父亲分手,回了蓝田故乡。

父亲也很想回家,可回去身无分文,事业无成,无颜面对生养他的老父亲,更难面对兄嫂和两个姐姐对自己的照管,也辜负了家乡亲邻的期望,有难见“江北父老”之伤感情怀。为了理想,无奈横下了心再碰运气,又随着国民党军溃败部队,爬上西窜逃跑的军车,在大西南无亲无目的随军逃窜迂回。

19491224日,他跟随的部队向北京通电,在四川都江堰市石羊场起义,他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因父亲识字有文化,解放军部队登记整编后,选派他去贵州军政大学深造,在学习期间,父亲还想上进,时因中苏关系密切,父亲在贵州军校组织“俄文学习小组”学习俄语,因从上海寄回有关学习资料惹身大祸,父亲因其在学校期间组织俄语小组,政治界限不清和认识不明确,嫌疑里通国外反革命势力。本来在贵州军校即将分配任职的他,却等来一纸遣返原籍泾阳,交群众管制改造的决定公文。

1953年夏天,父亲回家劳动,经他上学时的同学介绍,将其自己在桥底镇亡夫的妻姐,撮合穿说嫁给王桥东街被管制的同学,就这样父亲和母亲才生活在一起。1954年,我的出生,给已3031岁的父母亲带来了人生精神支柱,外婆外爷、几个姨妈和舅舅小姨及亲邻都很高兴,尤为两个姑母,因她的小弟在三十而立之年,有了传宗接代人,心里乐得似开花。

新中国初期,国家修复战争创伤重建家园,却适逢三年大旱自然灾害,加之各类政治运动不断,我出生时,家中虽有亲戚朋友支持帮助,可仅能助眼前燃眉之急,日常还是给父母带来很大负担。听说我母亲坐月子时,小脚的外婆来我家服侍照料,为我洗尿布、做饭等杂务,母亲看到痛心,生我后三天,就下厨做饭和冷水洗衣等,惹得外婆不住阻拦唠叨。

因父亲从小一直读书,没参加过劳动也不会家务,从军校被遣返回村,仅能笨拙出蛮力,推独轮车装土出粪,捺碴把等技术含量小,出力大的活,但挣工分却小,被管制之父亲为养家糊口儿女成长,白天干地里活,晚上加班为人家踏拧花车子,挣点零钱补贴家用。入社后,因他不会农业技术,常年被生产队派去各处建设工地,那些年,修筑黑松林水库、赴西侯铁路、玉皇阁大坝、赵家沟抽水站、宝鸡峡水利工程等劳动建设会战工地,无处不留下父亲苦劳的身影。

在生产队和在外劳作,一不小心,就遭受不白非人磨难,但学养深厚的父亲,即在史无前例的政治年代,遭遇精神与人身过激事件时,对不讲理事情保持“好汉不吃眼前亏”应对,从不强辩多嘴论理,尽量坦然应之,更不当众对立。父亲虽然怕惹祸端时刻谨慎,可无端灾祸还是防不胜防。

1968年,三夏农口夺食,大人多在地里收割、拉运成熟的麦子,谁料堆在场上的散麦垛突然起火,男女老少紧急提水泼灭。此时,发现一群仅几岁玩火的六七个小孩中,就有我仅六岁的小弟弟,当时驻村工作组不容调查,认为‘肯定是反革命纵容儿子放火’乡政府立即通知全公社各村干部,让三夏指挥部派民兵小分队,将纵容儿子放火的反革命分子押进公社院内,让其交代罪行。一个当时乡政府的干部,用拳头将我父亲的两根肋骨打断,以致父亲的肋骨终身残疾。最后,纵容儿子放火案件,经过对证排查,拿火者和点火者是贫农出身的儿子,我的小弟仅是跟着玩耍者,此事才算不了了之。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积极分子抄家,我家当时没有院墙,家徒四壁,仅两孔土窑洞还没安门,可红卫兵却将父亲在南京上学时,师生的毕业合影照和于佑仁先生写的六尺中堂和对联,拿去公社当罪状展览,还将炕头父亲视为至宝的许多线装名著拿去毁掉。最难理解的是‘张冠李戴’,红卫兵把母亲出嫁桥底田姓的嫁妆,也拿去当作反革命成员给母亲的嫁妆,从外家搜出展览示众,气得母亲当场和积极分子辩论,后又找到社教工作组谈理说法。

1982年,成都军区贵州军分区政治部致泾阳县委公函;“依据党的政策精神,为成文学同志予以纠错平反,恢复解放军军籍及国家干部身份,地方安排公职和待遇”。当时父亲已57岁,公职关系暂落泾阳县委统战部待退。父亲复职后,被推选为泾阳县第六届政协委员、七届常委委员期间,发挥其身心余热,极力统战工作,利用当年赴台海同学同事和关系,通过当时的大陆“海燕”电台和写信转寄方式,联系上本县台属六人,回到大陆泾阳家乡探亲团聚。

父亲热爱学习更热爱老年事业,退休后参加桥底地区离退休老年人协会,定期聚会读书学习,精神享乐无比。参加活动期间,父亲又勾起27年农村生活之记忆:“农民一生面向黄土背朝天,没黑没明劳累,老年体力差干不动活时,既无生活来源,又无精神享受,农村人老了太可怜啦”!1989年,他将此想法和退休教师及村里年长者交谈后,一帮老人的心事不谋而合,筹备成立了全省首家农村老年人组织“东街村老年人协会”,他被推任为学习委员。此后他从报纸找老年医疗保健,长寿康养,尊老爱幼,法律法规常识等宣传资料,利用每月初一例会,给村邻老人宣讲学习,丰富老年人精神生活。

父亲一生乐于助人,在农村的那些年,无论村邻谁家盖房、娶媳妇过事,他是专职担水和泥、烧火工。记他50年代被从军校遣返农村,那时识字的人少,村邻娃在外当兵或工作,来往书信多找他代笔,惹得母亲说:你就是读书识字,因文化引火烧身,总是不长记性。

父亲一生喜欢优秀学生,记忆60年代,农村人粮食极度短缺,可父亲还是常邀当时在石桥中学念书的老五外甥及同学,在家便餐于炕头,和这些学生谈文论学和人生理想,后来这些学生许多进入大学深造,也有的当兵保家卫国。几十年来,周边乡邻哪家孩子读书优秀,父亲基本熟记于心,利用农闲或夜晚,前后往来奔波,给予关心指点和实物帮助。

高考制度恢复后,邻村寺背后初中毕业的学生薛建刚,以优异成绩考上初中专,那时就意味着能端上国家铁饭碗,可父亲却了解此孩聪明过人,日后深造必成大器。就亲自上门劝其孩子及家人放弃中专,上高中考大学。当时好多人都怕再考不好,把人家娃前途耽搁咋办?可这孩子就是争气,在泾干中学高二时,学校破例让其参加高考,一次高分达到清华大学录取线。可为稳妥填报天津民航学院,被民航择优录取,此事在享誉三秦的泾干中学和家乡传为佳话。父亲逝世,薛建刚在大学上学时发来唁电悼念,2015年建刚在上海航空公司工作,还撰写了“怀念成爷爷”追祭文字。

父亲一生清贫,虽然复职仅有百余元薪水,但母亲很少得到享用。可他爱才,村邻周边困难学子给予资助,几个孙子上学倾囊支持。父亲在任政协常委期间,县委统战部给他发送“团结报”一份,他出钱让木匠做一储报箱,放于街道中心王桥理发部门前,供群众免费观看学习。

父亲是在30岁前,曾受过民国时期“中央警官学校”和新中国“解放军贵州军大”,两所高等学府教育的知识分子,但在解放后因冤被遣返农村劳动改造27载,一生长才未用,身心长期受挫,埋下了精神难以抹去的病根。1989年身体检查有病,享受公费医疗,虽送去西医附属二院尽力救治,手术后生命仅延续至1991年逝世,寿享68岁,安葬于村北望乡墓园。

甲辰秋祭送寒衣,难忘恩育昊天情,谨以此文追祭伯父和父亲两位先贤大人,虽然二老一生没有丰功伟业,仅是人生于世普通过程,可却在民国乱世时,靠自己的天赋和勤奋毅力,也曾在古镇为我族出人头地。后受社会时局动荡,个人虽在没啥大的建树,可却为后代播种下勤俭持家、孝善为本,堂正做人、厚德兴业之做人与处世精神财富;木本水源、勤勉补拙、文化立基、书香味长之教育芳兴良训,这些无形精神财富,却激励我族后世凡事皆踏实尽力,才可到达人生向往之彼岸。
望乡墓园送寒衣,万户坟茔香缭绕;望两位先贤在天国尽享天伦之乐!


泾河文化研究
挖掘、整理和研究泾河水利、经济、民俗等人文资料,编辑出版有关泾河流域的文化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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