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闲谝：于右任先生赴莫斯科前后（5-2）|张志勇

文摘 2024-11-14 10:38 陕西

大浪闲谝：于右任先生赴莫斯科前后（5-2）

张志勇 20240115

[阅读提示]

冯玉祥将军于1926年5月9日下火车到莫斯科，8月17日乘火车离开莫斯科，这是将军回忆录中说清的事。

从史料分析结果：于右任先生1926年8月6日到16日期间去过一次莫斯科无疑。回来时间只和冯将军差了一天。

冯将军、于先生两人资料中没有看到谁说他们曾在莫斯科见过面。但世人却热议这此见面，因为这涉及到五原誓师、西安解围。到底是李大钊派于先生去的，还是徐谦叫于先生来的，因为徐谦一直陪着冯将军莫斯科之行来回，他们走前于先生就在库伦会面相送。

于先生当年在贝加尔湖地域几出几进，涉及到复杂的信息交织。本文力争寻找史料记录，完成分析，以供爱好者参考。

本文共分5次刊出，以5-*标记，本次为5-2。

——————————————————

（插图：于右任先生晚年照）

（上接5-1）

5.时间的推算

5.1 行程与时间推算基础数据

行程及日期推算依据：

О1 莫斯科到上乌金斯克铁路：6日（冯5.3-5.9日实际）；

О2 海参崴到上乌金斯克铁路：4日（按路程比例计算）；

图4 西伯利亚铁路及行程

О3 库伦到上乌金斯克汽车约1天（冯将军实际行程记录）；

О4 库伦到包头或五原汽车约5天（《回忆录》）。

О5 上海到莫斯科全程（海路经海参崴）约17-20天。

关于О5数据，首先确定从莫斯科到海参崴之间的火车行程，大约在6+4（О1+О2）=10天左右，不考虑中途停留直达，估计10天与火车运行时间会有1天之差。

通过当年王若飞从莫斯科到上海的描述记录，首先能够确定莫斯科到海参崴的火车行程，另外也可作为上海到莫斯科之间的总行程数据参考。

按照《古墓》《回忆录》内容描述的时间，笔者先汇总出图6。不需要追求过于精确的时间，大约在1926年8月5日，于右任先生到了莫斯科，冯玉祥将军在7月28日应该从列宁格勒回到了莫斯科，直到8月17日冯将军一行乘专用车厢离开莫斯科回国前，于右任先生和冯玉祥将军他们应该有至少10天见面的时间。

图5 当年莫斯科与上海间行程

5.2 于右任先生回程推定

《古墓》内容中于右任先生描述了8月23日到库伦、在莫斯科停留10天、9月2日在库伦完成《古墓》文字等信息，其余无考。

笔者依据已有条件，并假设：

图6 两位当事人的时间描述汇总

О1于先生从海参崴乘火车后在上乌金斯克没有停留直接到莫斯科，以此推定先生在海参崴乘车时间为7月25日。

О2 参考7月25日到海参崴时间，推从上海出发时间应该在1926年7月16日，经过8天海途到达海参崴；7月16日到8月5日，全程共计约20天。

О3假设从莫斯科到上乌金斯克后没有明显停留，因此确定8月22日乘汽车，23日到库伦。按照8月22日到上乌金斯克推8月16日从莫斯科出发，应该早冯将军一天出发。

О4于先生9月2日在库伦完成考察，9月3日到7日在库伦到包头路途，9月8、9两日住包头发生不愉快，9月10日从包头出发（与冯将军在库伦出发为同一天），路途两天（行程约半）即9月12日和冯将军沙漠相遇。

6.莫斯科相会

6.1 中途是否停留

从海参崴去莫斯科过程，中途若是停留，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上乌金斯克，先生在《古墓》中描述：“乃由沪乘轮赴海参崴，转乘西伯利亚车至莫斯科。”从字面内容看，看不出中途停留的意思，也找不到中途下车停留的理由。

先生去莫斯科前是否在中途停留，对于到莫斯科时间，还有从莫斯科回来时最多涉及到从海参崴出发日期，故在此先不议论。

另外，参考于右任先生其它行程来看，先生本次在上乌金斯克停留的理由也没有，此结论后有具体分析。

6.2 莫斯科是否会面

◎1 于先生没说见面

《古墓》文中于先生丝毫没提在莫斯科和冯将军会面之事，另外笔者翻阅于先生在莫斯科诗文，也没有涉及到这方面信息。就目前笔者所掌握资料，没有看到先生谈及此事的信息。

◎2 冯将军也没说见面

在《回忆录》中，冯将军不但没有提到和于右任先生在莫斯科见面，冯将军还特别说明国内消息是从“张家口来人”获得。这个来人信息位置，和于右任先生绕东海岸所来方位完全不同；另外，冯将军在7月26日前后就获得消息，于右任先生到莫斯科时间应该晚于这个时间，这至少说明冯将军不需要于右任先生提供任何国内信息，从冯将军当时的具体情况也能理解这点。

◎3 沙漠碰面的偶然性

从冯将军《回忆录》中说1926年9月12日碰见于右任先生描述来看，至少存在如下信息：

О1 冯将军表现为偶然相见。没有反映任何他知道于先生到过莫斯科的意思；没有表现出任何知道于右先生前几天去库伦考察古坟的消息。

О2 于先生所途相反。冯将军从库伦往包头、五原方向行；于先生从包头方向来，拟经库伦到海参崴，从来时路线返回。经冯将军等人劝说于右任先生一起返回到五原。

6.3 唯一会面证据

按照笔者查询：除了下面这个具体见面地点描述之外，其它所有关于于右任先生与冯将军在莫斯科会面之描述，均为结论而无具体内容说明。

一篇题为《冯玉祥出访见闻：苏联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6] 黑客HISTORY 2018-11-15 10：55（后以《掉下来》简称）的网文，描述了冯玉祥将军和于右任先生在莫斯科共同参观苏联作家协会休假地的情景。

笔者反复翻阅《回忆录》第三十四章在莫斯科没有找到这段内容。《掉下来》文尾唯一参考文为冯玉祥著《我的生活》^[7]，上海教育出版社，1947年版。笔者推想这段记述应该出于冯将军这本书，只是本文无条件核实，特此说明。

图7 冯将军和于先生在莫斯科参观

7.《尹心田见闻录》

7.1 关于尹心田

《冯玉祥访问苏联》^[8] 作者尹心田（后以《见闻》简称），发表于2017年12月7日人民政协报。该文作者时任冯玉祥将军机要秘书，文章为作者口述，其子尹家衡整理。

笔者按照上面信息查询，得知《见闻》引自《尹心田见闻录》^[9] ，学苑出版社，2015年7月版。《见闻》应该引于这本书。笔者查尹心田基本资料描述如下：

尹心田，1903年4月12日生于河南南阳，1922年投军冯玉祥部，1923年调至冯身边工作，1926年随冯赴苏联访问，并奉命留苏学习军事，主修炮兵，当时和刘伯承、左权都是同学。1928年回国后，在冯身边担任各种要职，直至第三绥靖区少将高参。

7.2 《见闻》的描述内容

《见闻》提供了冯将军从张家口、平地泉出发，到库伦、上乌金斯克、莫斯科整个过程的日程数据。是对冯将军《回忆录》只从1926年5月9日到莫斯科起开始叙述的珍贵补充。

《见闻》特别说明了在冯将军1926年3月28日到达库伦之前，徐谦、顾孟余、于右任、史克轩、鲍罗延5人已经先遣抵达。

有文字描述这5人是绕道海参崴来的，有文字说这些人后来的，笔者认为这些说法均为颠三倒四。首先冯将军从平地泉出发说明道路当时无阻，于右任先生后来绕道应该是道路已阻，那应该是两次行动，不问时间、场合的判断描述只能看作胡诌；《见闻》作者身份确信了亲历性，1926年3月28日之前道路不应被阻。

《见闻》特说明在库伦期间冯将军加入了国民党，徐谦先生为介绍人。冯将军本次访苏的背景无需多议，如此人马会聚于库伦，冯将军居于库伦达月之久，一定有不少重要的话题，于右任先生这次参与其中。冯将军1926年4月29日离开库伦北往苏联上乌金斯克。冯将军走时徐谦随行，有文还将徐谦随行之原因深入分析一番，不再多议。冯将军出行莫斯科后，于右任先生等人后来动向本文无考。

7.3 行迹图

根据《见闻》描述，结合《回忆录》内容整理出图8冯将军1926年到莫斯科行迹时间，从1926年3月26日平地泉出发，到1926年9月17日中午十二点五原誓师大会开始。其中除在上乌金斯克市与库伦间时间描述无确考外，其余均清晰有据。

图8 冯将军和于先生行迹图

《回忆录》《见闻》均清晰描述冯将军去莫斯科时用时6天，或5月3日到9日。按照6天车程计算，冯将军一行1926年8月17日从莫斯科返回，应该在8月23日到达上乌金斯克市，从上乌金斯克到库伦汽车大约一日，冯将军《回忆录》中说在库伦停留两天，9月10日从库伦出发南往五原，那8月23日到9月6日间（计来去15日）应留于上乌金斯克了，9月7日路途，9月8、9日在库伦停留。

于右任先生行迹中有4段下划红色线时间为推断结果，这些结果不应该有啥大差，若先生在上乌金斯克没有多留，这个时间基本都应准确，相差不会超过一天。

7.4 图8中的三次相会

图8中用①、②、③分别标记冯将军和于右任先生的3次相会。① 是1926年3月28日到4月29日期间，这次相会是在库伦，具体相会多久本文无考，相会后于先生去向本文无考，可以确定没有和冯将军一同去。

② 是1926年8月6日到8月16日期间，这个时间段是按照于先生《古墓》文中8月23日到库伦、在莫斯科停留10天数据推算出的，8月17日冯将军乘火车回国。这个时间段应该没有啥大的问题，具体是在哪天相会，相会几次本文无考。从《掉下来》所引述来看至少有在苏联作协休假地这次。

③ 就是1926年9月12日这次沙漠相遇，冯将军在《回忆录》中描述很细，见前面引文。此后于先生与冯将军同往五原并参与誓师。

（下接5-3）

参考文献：

（为便于查考，本文在分刊后均引此参考文献，特说明）

[1]《王民权：于右任1926年苏俄之行的真相》，作者王民权，网文公众号：介然斋·西安旧事2024-01-14。

[2]《民国于右任先生年谱》，中华民国七十年（1981）一月初版。

[3] 《于右任先生年谱附手书标准草书千字文》，陈墨石编著，宁夏人民出版社，2004年8月第1版。

[4]《考察外蒙古土谢图汗部诺颜山下苏珠克图地方二百十二古墓记》（1926年9月2日），《长安学丛书于右任卷》，P65页。

[5]《冯玉祥回忆录》，冯玉祥著，东方出版社，2011年3月1日版。

[6] 《冯玉祥出访见闻：苏联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黑客HISTORY 2018-11-15 10：55。

[7]《我的生活》，上海教育出版社，1947年版。

[8] 《冯玉祥访问苏联》，作者尹心田发表于2017年12月7日人民政协报。

[9]《尹心田见闻录》，学苑出版社，2015年7月版。

[10]《李大钊派于右任赴苏联敦促冯玉祥回国的经过》，作者马文彦，该文引于本文《真相》，原文出处本文无考。

[11] 《民国奇才于右任》，陈四长潘志新著，中国青年出版社1989年6月版。

[12]《伟大的爱国者——纪念于右任先生诞辰110周年及逝世45周年》，作者刘长凯张应选，1989年12月版《三原文史资料》第六辑第51-70页。

[13] 《于右任与杨虎城的友谊》，作者志新平和兰花，1990年12月1日版《三原文史资料》第七辑第127-132页。

(大浪癸卯年腊月初五草于西安；甲辰年正月十三修改于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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