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闲谝：于右任先生赴莫斯科前后（5-3）|张志勇

文摘 2024-11-20 06:38 陕西

（插图：于右任先生晚年照）

大浪闲谝：于右任先生赴莫斯科前后（5-3）

张志勇 20240115

[阅读提示]

冯玉祥将军于1926年5月9日下火车到莫斯科，8月17日乘火车离开莫斯科，这是将军回忆录中说清的事。

从史料分析结果：于右任先生1926年8月6日到16日期间去过一次莫斯科无疑。回来时间只和冯将军差了一天。

冯将军、于先生两人资料中没有看到谁说他们曾在莫斯科见过面。但世人却热议这此见面，因为这涉及到五原誓师、西安解围。到底是李大钊派于先生去的，还是徐谦叫于先生来的，因为徐谦一直陪着冯将军莫斯科之行来回，他们走前于先生就在库伦会面相送。

于先生当年在贝加尔湖地域几出几进，涉及到复杂的信息交织。本文力争寻找史料记录，完成分析，以供爱好者参考。

本文共分5次刊出，以5-*标记，本次为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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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5-2）

8．叙述中的人物

本文到此，涉及到1926年当年赴俄蒙域内的人物有：尹心田先生《见闻》中描述的两队人马，冯将军家人及其6位随从；冯将军《回忆录》中介绍的当年在莫斯科一起参观人员；于右任先生在《古墓》中叙述的一起考察人员。

图9 1926年赴俄蒙部分人员记录汇总

笔者将以上三文记述人员汇列于图9表中。需要说明的是：这些人员当时在某队伍中，但不一定一直参与其中，有的可能是阶段性的，尤其那时赴苏联学习人员很多，来回变动都有可能，今天我们只能按照仅有的记录完成分析。

对于各队人马，图9基本给出汇总说明，需要特别说明的是：

О1 于右任、史可轩在库伦相会、古墓考察中均有，估计当时应该共同参与了有关事情。

О2 徐谦和冯将军一起去了莫斯科，这个问题本文多次提及，尹心田先生文中特意解释说明了这点。

О3 其它人物与本文讨论的中心问题关系不是太直接，本文不再讨论。

9．库伦相会

图10给出了冯玉祥将军和于右任先生3次相会时间、地点，撇开1926年9月12日沙漠相遇和8月6日到16日之间莫斯科相会，就1926年3月28日起这次库伦相会如下讨论。

图10 库伦相会前的主要因素分析

根据图10内容，笔者以为本此库伦相会至少含有如下要素：

О1 以1926年3.18惨案促成这次较为急促的库伦相会。自1924年10月21日（有记为20日）冯将军北京政变起，国、直、奉三军矛盾公开并日趋尖锐，3.18为冲突之表现之一。

О2 苏联自1924年广州会议促成国共第一次合作起的积极参与中国之事，和1926年3月16日的八国最后通牒已成公开对峙状态。

О3 徐谦、顾孟余为3.18起5名明确通缉对象中2名，离开北京为必然；于右任、史可轩是否在其它未公开姓名的怀疑对象之中不好结论。笔者看到有文说于右任也在其中，但目前尚没有看到其它被怀疑人名单，故不究议。

О4 《回忆录》第三十二章首都革命以后（上 277页）文中叙述道：“鲍罗廷和加拉罕也先后由人介绍相识，常来找我谈话。每次都由陈由任先生担任翻译。我们所谈的，主要是关于革命、宗教，以及取消不平等条约等一类问题。我们的接触，越来越亲密，越谈越接近，于是我的思想和许多政治方面的见解也慢慢起了变化。因此我请他们二位介绍，从苏联请来三四十位顾问，步骑炮工等各项专门人才皆备，分到我们训练班中任教。”

以上内容对冯去莫斯科前冯与鲍的关系完成基本描述。鲍罗廷乃孙中山先生政治顾问，受斯大林委派，其人当时能力与威望多有介绍，此不再述。

О5 1925.5.18斯大林专门指令内容文字今天网中有详述，其前后乃至冯将军去莫斯科前苏联对国民军所援武器网有数据，本文不引亦不讨论，仅提示：冯将军本次去莫尚有争取苏联继续支持之意。

О6 关于徐谦，有网文表述：本无去莫斯科之计划，这次随冯将军去了。本文无据讨论徐是否为何而去，从冯将军《回忆录》描述来看，徐谦全程陪同来去为实。

通过以上6点基本描述即可判断，这次库伦相会的基本内容。按照《见闻》描述，冯将军在库伦期间还要完成必要的俄语学习，自然这是必要的。其它人在库伦停了多久，除了于右任先生后来参加上乌金斯克五周年国庆史料有载外，其余无考。

10．两次库伦之行

10.1 库伦之行分析图

图11 于右任先生两次库伦之行分析图

10.2 参加布利亚特国庆

于右任先生1926年8月23日到9月2日这次库伦之行源于其《古墓》文字记录，对于1926年3月28日这次在库伦，先生并没有留下任何存证。

先生赴上乌金斯克参加了布利亚特国庆五周年，留下《布蒙共和国立国五周年纪念歌》。资料显示：布利亚特1923年5月30日将两个州合并成为“布利亚特--蒙古自治共和国”，这两个州分别是1921年4月27日成立的布利亚特—蒙古自治州、1922年1月9日成立的蒙古—布利亚特自治州。从于右任先生诗题“五周年”分析，应该从1921年4月27日成立日算起，到1926年正好为五年。那节日的具体时间应该是1923年所定的5月30日，是从4月27日就开始庆祝，还是5月30日正式开始庆祝，本文没有确切史料断定。

本文资料按照于右任先生诗句描写参加7天活动，时间按5月30日到6月6日分析考虑。特说明。

10.3 行迹分析

О1 线路A

这条线路考虑先生参加完1926.5.30—6.6庆祝活动之后，后来是回到国内。这条线路是按照先生《古墓》描述，从上海到海参崴，直接到莫斯科，回程中在库伦停留考察古墓等。

О2 线路B1

线路B1是考虑当时直接从北京北上到的库伦，在当时特殊情况下可能采取特殊应急手段，网文显示3.18发生后徐谦首先转移到苏联使馆，其后的事就不必说了。

笔者认为，冯将军去莫斯科之后，于右任先生等人会受到适当安排，参观布利亚特五周年庆因该在计划之中，从而也能从时间上以缓冲北京的紧张事态。

О3 线路B2

线路B2是考虑于右任先生从3月出来就没有回去，至少没有回到北京、上海等地。假设从先生3月12日在北京参加完孙中山一周年纪念活动，开始经上海到达库伦，至少需要1+10+6+1=18天。从时间上来说没有3月28日到达库伦的可能，从道理上来说在没有发生3.18之前，经上海绕道走海路的道理也不存在。因此，B2是不存在的，于右任先生只有在完成路线B1后，才能第二次完成路线A。

10.4 先生出发时间说

目前好多文章，无论官方志文还是网文，将于右任先生赴莫斯科出发时间含糊表现在两个时间点上，本文借此明确分析如下。

О1 三月出行说

以三月为起点（或隐含三月之后）从沪出发经海参崴……《年谱1》等采取这种稳妥的表述。

这种表述的直观感觉就是三月份或三月份之后从上海出发经海参崴去了莫斯科，显然没有了第一次到库伦的经历，在没有获得《见闻》披露于右任先生曾在1926年3月28日前到过库伦的消息之前，有这种结论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实际上《见闻》2017年12月7日才公开内容，所有在2017年12月7日前所作含糊叙述都可理解。

О2 五月出行说

明确表述五月从北京经过啥啥到沪，然后如何如何之说。当我们知道于右任先生参加布里亚特共和国五周年庆祝仪式时，只要细心分析其信息，就不难获得先生1926年5月份就在上乌金斯克的结果。

因此：任何关于先生五月出行的说法，无论私媒与官志，无论采用叙述还是撰出第一人称对白，都应该完全偏离了事实。

10.5 先生所留诗文与信息

笔者统计了于右任先生在苏蒙期间的诗作，从踏上西伯利亚土地到离开蒙古国，先生共留诗31题51首，外加上《古墓》考古纪实文一篇。具体如图12。

图12 于右任先生俄蒙行诗文

（后附3.18后文2篇）

通过图12内容可以看出，先生在俄蒙间所留诗文行迹清晰，除古墓考察（考古记录）、参加布利亚特五周年庆（02）外，其余基本按照A行迹排列，诗作提名、内容均清晰表述。不难发现：

О1 先生诗作完全没有日期所留。这也为先生性格特点，没有看到先生有写日记之表述文字，先生历来以豪放洒脱著名，若无随从跟身为先生所收拾整理，估计先生所留诗文、书法或有不知多少会被埋没。笔者又一次联想到先生《半哭半笑楼诗草》来，若没有当时三原的几位好友追随者之细心与爱好，先生也许不会有该诗集出世，先生人生中或许不会有清光绪三十年春被清廷密拿的悬疑故事。

О2 笔者留意到，先生关于1926年3.18之事前后，没有存留任何诗文痕迹。笔者特意查询后感到意外，也许先生本身就很有这方面嗅觉，笔者看到某文叙述说先生对当年3.18期间之游行是劝阻态度，这样的叙述观点也许源于猜测，也许源于其他人啥文字表述，就目前本文所集内容，除个别网文这样描述外再无其它信息可为参考。

基于未留任何与3.18有关文字，笔者推测于右任先生当年是否进入未公布的怀疑人员名单尚需分析。

尽管如此，先生参加布利亚特五周年庆诗句、《古墓》中日期叙述对先生两次俄蒙之行迹起到关键作用。笔者以为先生当年的俄蒙行迹是清楚并基本可断的。

10.6 与冯将军回国旅程关系分析

О1 时间上的关联

正如本文开头描述，从《古墓》、《回忆录》根本没有看出两位在莫斯科相会信息，从逻辑上讲不说并不排除相会的事实。从《古墓》描述反推确定的于右任先生莫斯科乘车时间为8月16日，与冯将军乘车时间8月17日只差一天，既然莫斯科相会过，回国的安排应该相互间是了解的，因此才会有几乎同时回国的安排。

О2 保密的需要

冯将军回国的消息，应该是保密的，《回忆录》明述列车是挂在最后的专用车厢，考虑到主要和日本的紧张关系而采取保密。

另外推想：冯将军赴莫斯科考察已经三个月，其消息是公开的，冯将军回国的下一步行动，必然会对好多势力不利，考虑保密是应该的慎重做法。

笔者以为：这也是于右任先生没有和冯将军同行的原因；也可能是两位先生都在自己文字中没有提及他们相会信息，这也许应该成为他们该有的常识。

О3 时间上的默契

冯将军8月17日乘车，应8月24日到上乌金斯克，晚于右任先生一天。冯将军到上乌金斯克并没有及时赶往库伦，应该是9月7日左右到库伦，停留两天9月10日从库伦启程往五原。

按照冯将军9月6日从上乌金斯克往库伦算，在上乌金斯克停留12天左右，冯将军在《回忆录》中对此一字未提。冯将军这个时间和于右任先生在库伦的考察古墓时间完全是呼应的，配合应该说十分默契，这种配合让人不由得联系到在莫斯科出发前已经计划。

（下接5-4）

（为便于阅读查考，在每次分刊时将参考文献引载，特说明。）

参考文献：

[1]《王民权：于右任1926年苏俄之行的真相》，作者王民权，网文公众号：介然斋·西安旧事2024-01-14。

[2]《民国于右任先生年谱》，中华民国七十年（1981）一月初版。

[3]《于右任先生年谱附手书标准草书千字文》，陈墨石编著，宁夏人民出版社，2004年8月第1版。

[4]《考察外蒙古土谢图汗部诺颜山下苏珠克图地方二百十二古墓记》（1926年9月2日），《长安学丛书于右任卷》，P65页。

[5]《冯玉祥回忆录》，冯玉祥著，东方出版社，2011年3月1日版。

[6] 《冯玉祥出访见闻：苏联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黑客HISTORY 2018-11-15 10：55。

[7]《我的生活》，上海教育出版社，1947年版。

[8] 《冯玉祥访问苏联》，作者尹心田发表于2017年12月7日人民政协报。

[9]《尹心田见闻录》，学苑出版社，2015年7月版。

[10]《李大钊派于右任赴苏联敦促冯玉祥回国的经过》，作者马文彦，该文引于本文《真相》，原文出处本文无考。

[11] 《民国奇才于右任》，陈四长潘志新著，中国青年出版社1989年6月版。

[12]《伟大的爱国者——纪念于右任先生诞辰110周年及逝世45周年》，作者刘长凯张应选，1989年12月版《三原文史资料》第六辑第51-70页。

[13] 《于右任与杨虎城的友谊》，作者志新平和兰花，1990年12月1日版《三原文史资料》第七辑第127-132页。

(大浪癸卯年腊月初五于西安；甲辰年正月十三修改于西安)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xMDc2MjY1OQ==&mid=2247497835&idx=1&sn=473e1527b4c8147be96aa9f3bfa77e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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