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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小猪猪的故事》有感(二)
吕雅琪
《小猪猪的故事》是温尼科特的经典案例故事，一个2岁多的幼儿、加之离温尼科特较远的居住地、和那个时代不发达的交通，开展每周一次的治疗似乎是挺困难的。但小猪猪的妈妈的求助信里写道“我告诉她我已经给温尼科特医师写信了……她两次向我提出请求，’妈妈，请带我去见温尼科特医师’”。小猪猪发出了强烈的治疗意愿和需求。我想象如果小婴儿的饥饿达到顶点，那一刻乳房出现，一顿如狼似虎地饕餮大餐里，是蓄满张力的高峰体验。第一次咨询里描述道”让我感觉最明显的是，她把头伸进门的哪一刻就急着要进行咨询工作。”
其实对两岁多的幼儿开展精神分析，仅在一贯概念上想象使用言语进行分析、诠释，其困难是可想而知的，更何况，还是一种开创性的按需进行的方式。温尼科特仅仅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吗？显然不是，虽然没有明确提到，但在字里行间里，可以寻到蛛丝马迹，他以专业的敏锐性开展着评估，“患者正在建立并处理与母亲的新关系的过程中，她需要思考对她母亲的憎恨……与家庭新成员出生相关的变化带来了小猪猪的焦虑感……”通过父母的信件和访谈的信息来看，平均合意环境是足够支持的。另外，温尼科特用温情的回复，抱持住了母亲的焦虑“其实并不是我不同意为小猪猪提供常规的精神分析咨询……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们来到伦敦并住下来并不是很方便，而且长时间频繁地来回旅行也会带来很多麻烦和疲劳。比较好的方式是依照自然恢复，结合偶尔来看我，我可以顺势给一些帮助。”这些文字，让作为读者的我，都感受到了其背后的务实和深情。
不定时的会谈，无论对分析师还是来访都是非常大的考验，首先，这意味着分析师需要相信自己短短一小节的工作是有价值的，且在后续的治疗里，每一小节都发挥着作用，确信来访者得到了有效的治疗。其次，间隔在两次分析的漫长时间里，要耐受住来访那些退行、或者不稳定的情感体验积蓄的张力。更何况在这个小小的幼儿这里，分析师还需要切实安慰到焦虑的父母，帮助他们获得力量和信心。对比我曾经和儿童青少年的工作，当看到孩子的痛苦、迷茫，得不到好的环境的支持时，有时不自觉地偏移了位置，同来访者站在一起，感受到TA的父母有多么糟糕，在父母访谈中，也反复强调父母对孩子所造成的伤害。尽管我始终警惕着不要坐上高高在上的教育、审视的位置，但不得不承认，很多个瞬间，我为我自以为是的工作感到汗颜。《小猪猪的故事》里，清晰地展示了什么是真正的温尼科特式的 “抱持”。
指责父母的错误、带来的伤害，有什么用呢？即使那是真相，但更重要的是，一切已经发生，体会孩子的痛苦，帮助无助脆弱、焦虑也带着自己的局限和创伤前来的父母逐步地面对自己养育孩子的困难，争取整个家庭对孩子的支持才是正解。此时，我想到中学时有一句英文“Don’t cry for the spilt milk。”直译是“别为打翻的牛奶哭泣”，更简洁的可以说成“覆水难收”，那么站在父母的对立面来谴责孩子受到了多少不公，这些抱怨徒劳无用。
最后，最让我感动的是，这个“弱小、可怜、无助”的小小来访，在温尼科特这里得到了最无声的尊重，和“小猪猪”膝盖碰膝盖地在地板上玩游戏，用剪刀帮她剪钩子，给她提供更多的洗眼杯，小心地存放她的信封，允许她触碰甚至使用他的肢体……因此，这样一个从头到尾只开展了16次的分析师，却让年幼到尚不能记事完全的孩子时常想念，主动发起分析的需求，吵着闹着要见温尼科特医生，急不可待。也许小猪猪的无意识中，不仅深深地被理解了，而且是关联上了，那些深深的理解和共情、灵活调整自己的构想、时刻以她为中心的姿态，平凡、柔情，这本身充满了治疗性的意味。
我也非常感恩这个案例在多方的允许下得以出版，让我真正感受到，除了温尼科特将理论富有诗意和创造性的表达出来，他的治疗方式也一样，充满着个人的魅力和艺术性的创造。
吕雅琪，女，
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中科院同等学力硕士结业，心理咨询与治疗方向
曼陀海斯温尼科特范式心理咨询师培训课程初级组三期毕业
曼陀海斯团体督导初级组一组第一、二期
第四届国际温尼科特精神分析候选人（IWA）在读
接受温尼科特范式个人体验420+小时（一周三次持续进行）
一对一督导时数120+小时以上（每周一次持续进行）
团体督导时数160+小时以上
累计个案时数：1900+小节
联系电话：15380599521（微信同号）
总编｜赵丞智
主编｜初 虹
编辑｜李 雯
北京曼陀海斯心理咨询中心
北京温尼科特学习与研究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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