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中篇小说】《梦向何路》第四章：大雨的终点

文化 2024-11-01 09:01 广东

第四章：大雨的终点

毕业季，绝大多数学校都会有毕业集体照和毕业典礼两个环节，这两个环节其实可以看作是召集这些或者有工作或者有别的安排的学生们齐聚一堂，郑重的和自己的大学生活做个告别。这些人有些已经找到了工作，有些已经确定，去国内或海外的高校继续深造，而有些人依然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纠结自己将要去何方，很明显，霍万鹏就是这样的人。

楚越水毕业答辩结束，走出教室，霍万鹏把她抱在了怀里，小心翼翼的问：“过了吗？”

楚越水高兴的说：“过啦！我就知道我们的毕业答辩他们不会为难我们的！比我想象中简单太多了！”

霍万鹏兴奋地抱着楚越水转了一圈才下来，惹得旁边经过的路人惊恐地看了一眼，侧过身子小心避开，霍万鹏此刻的心情用喜极而泣都不为过：“虽然有辱学术严谨性，但是我单方面觉得我的评委导师配享太庙，前两天一夜帮我改好了那破论文，提问题也提那些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最后也只是指出了一些格式错误，让我回去改正就能毕业了。”

楚越水洋洋得意地说：“我就说你瞎担心啦～，没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严肃，我们交了那么贵的学费，不让我们毕业，肯定说不过去的，导师也会尽可能的放我们过，只要我们不消极对待的太过分了。”

霍万鹏依然处于劫后余生般的兴奋中，他说：“晚上我们去你一直想去的那家韩料店吃吧！人生大事可得好好庆祝一下！”

楚越水说：“好！明天我们的爸妈就要来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不准我们吃这些垃圾食品，唉，学校也真是的，把我们的毕业答辩毕业照和毕业典礼连着放在一起，我想庆祝一下休息两天都不行，宝，你帮我拿一下书包，我进去换衣服。”

霍万鹏听了一愣，可怜巴巴的央求：“宝贝，我们要不回去再换吧，在厕所隔间里换多不方便呀。”

楚越水却斩钉截铁的说：“不行，今天答辩时穿的这套制服太勒了，差点没把我勒死，为了答辩形象能好点我穿着这套不舒服的衣服整整一下午，你说我是不是胖了？该减肥了？”

霍万鹏说：“我还不知道你，减肥运动五分钟，夜宵烧烤两小时。”

楚越水狠狠地掐了霍万鹏胳膊，掐得霍万鹏一阵哀嚎，随后进去洗手间换衣服了，霍万鹏却感觉亏了一百万，虽然今天这套制服楚越水穿的不太舒服，但是却完美的戳中了霍万鹏的兴趣点，好几次自己几乎都快按耐不住。本来霍万鹏还想着终于答辩完了，找个理由先回民宿，趁着楚越水这身制服还没换下来先和她一起来好好来亲热一下，现在看来自己的非分之想要泡汤了，也是，明天上午十点多十一点还要拍毕业照，如果不尽快洗起来，明天拍毕业照的时候怕衣服都不会干，明天两家父母都来了，肯定没办法继续自己的图谋不轨了，唉，这几天忍一忍，下次好好哄她让她穿给自己看吧。

拍毕业照的那天，霍万鹏和楚越水起了个早，因为楚越水还要化妆，为了毕业照好看特地穿的礼服穿起来也比较繁琐，他们早早的弄完后，就打电话和家人联系，霍万鹏和楚越水的父母同时到了校门口，大家互相介绍认识后，霍万鹏的妈妈很高兴：“哇，你就是越水啊！万鹏经常有和我说你，长得好标致哦，像亲家母。”

楚越水和楚越水父母听到了也很高兴，楚越水很有礼貌的和霍万鹏的父母打招呼：“叔叔阿姨好！你们看起来好年轻啊！我开始还以为你们是万鹏的哥哥嫂嫂。”

霍万鹏父亲很高兴，和楚越水父亲说：“你女儿太会说话了，还是你们教得好呐！”

楚越水父亲说：“哪里哪里，万鹏他爸过奖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万鹏也是教得相当不错啊！那次来我们家特别有礼貌，也很勤快，说起话来也特别有文采，一看就是书香门第出来的。”

楚越水的母亲说；“哎呦，我和我老公可满意这个准女婿了，昨天晚上我老公跟我讲了一晚上办喜酒邀请谁的事。”

霍万鹏站出来：“爸妈，叔叔阿姨，咱们先进去，去我们食堂或者咖啡馆里坐一坐吧，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别在这站着，坐下来一起聊聊。”

楚越水的母亲笑出了声：“还叫阿姨啊？可以改口啦！”

楚越水推了下她妈妈：“嗯～妈你就别为难人家万鹏了，这需要时间来适应，哪可以一下就改过来的。”

霍万鹏妈妈也说：“对！亲家母别急，慢慢来慢慢来啊，咱们先进去坐一坐，看看咱们孩子生活的校园是什么样的。”

进入了学校，霍万鹏和楚越水带着双方家长参观了学校的各个地方，还在各个地方都拍的照，因为之前见过面，所以霍万鹏和楚越水的父母相处起来不会那么拘谨，两家人一路有说有笑，开开心心的谈天说地。

不一会儿，拍集体照的时间快到了，霍万鹏和楚越水让父母在招生办那里坐着，霍万鹏父亲坚持要去附近转转，说是肯定要排很久一直坐着无聊，不如多感受一下大学的氛围，毕竟就请了一天假晚上就回去。

毕业照果然拍的很久，先是拍整个专业一起的照片，接着是各个行政班级自己拍，其中也穿插着不少时间，在这个期间里同校的有些同学学弟学妹就会来找毕业生拍照，在拍集体照时霍万鹏感觉没什么归属感，就算站在他旁边的是自己曾经的舍友，也感觉不到一点熟悉，以前大家就没有多好，大三下搬出去住了快一年，现在更没有感情了，刚才见面也不过互相点个头，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以至于霍万鹏拍完班级照后，马不停蹄的就去找楚越水了。

楚越水见到霍万鹏很高兴，但是现在班里的好多女同学，或者和楚越水做志愿认识的、活动比赛认识的人、都来找楚越水拍照，没有办法一直和霍万鹏一起，女孩子见面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霍万鹏有时候真的佩服楚越水，哪里分出来的那么多精力去社交，有的人真的就是一起做了一次志愿，加了微信，按照霍万鹏的习惯，一般从此就置之不理，最后在某天想清掉没什么用的人的时候被他删掉。楚越水却经常时刻能和这些人保持问候和联系，甚至不同专业同学院的学妹都和她认识，想想自己和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楚越水有时候会和自己的原舍友、闺蜜姐妹一起去逛商场聚餐，虽然绝大多数时候还是和自己在一起，但是这样的联系又恰当好处，而相比之下，自己要么就跟着她去玩，去和她朋友玩，或者楚越水闺蜜带男朋友的时候也带上他，其他时候，几乎就是自己在出租屋里，发呆，浑浑噩噩，想七想八。想看书又看不进，最后就刷一些没营养的视频，唉，不知不觉中已经这样生活了这么久吗？

楚越水和老朋友不停叙旧，没那么多空来照顾霍万鹏，霍万鹏也理解，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还很长，而和现在这些人，有些真的是此生最后一面了，所以这种时候，可能会偏向于和他们叙旧一点，但是此时最尴尬的就是他，站在楚越水身边像个大号的挂件，有时候老社团的人过来和楚越水拍毕业照，还能聊上两句，有些还会和自己拍一下毕业照。但是完全不认识的人过来就很尴尬了，感觉自己在楚越水身边，怎么站都不对，爸妈和岳父岳母提前去图书馆招生办等他们了，但是没有和楚越水一起自己一个人过去找他们多少有点奇怪，于是，霍万鹏和楚越水说自己去找班里同学拍照，暂时溜了出去。

霍万鹏在自己同专业同学扎堆的地方晃荡，自己已经一年多没有和他们产生联系了，大三大四的课也比较少，霍万鹏还经常没去，和这些人见面打个招呼都困难，也就偶遇自己的舍友的时候，抬手打了个招呼，舍友礼貌的回个招呼，但是也没邀请霍万鹏拍毕业照———霍万鹏本来也不想和他们拍。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这里游荡，霍万鹏感觉今天太没意思了，果然，他讨厌群友社交集体活动，包括毕业照和毕业典礼，什么深情都是虚假的、表演出来的，真的有感情的，重要的，毕业了依然会联系，不在乎这一两天，那些跟他本来就不熟的，还要假惺惺的表现出好像共轭父子异姓兄弟一样，霍万鹏讨厌这种虚假。唉，糟糕透了，赶紧拍完吧，父母那边多少都能给他多一点归属感。

终于，霍万鹏在人海中看见了于长征，啊，这就像是食物吃完的船只在大海中漂流几天，终于发现陆地的感觉。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同志，霍万鹏快步走过去像以前一样握住了于长征的手，和于长征互相交换自己的近况情报，和于长征一起拍了一张照片，随后于长征问：“你要不要去严正那边？社团的人好多在找他拍照。”霍万鹏也想起来，好久没见严正了，最近一次联系还是过年的时候发了一下新春祝福，也罢，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样。

穿过一些人堆，看到了严正，果然周围围着不少社团的人，虽然霍万鹏很讨厌社团，但此刻这些人竟然也给了他一些薄弱的归属感，他们称呼严正为社长，果然，一起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他们才是更有感情的。虽然都是社长，但在楚越水那边都是聊几分钟就走了，原来是来了严正这边，严正看到霍万鹏，大老远招着手跑过来，社团那些人也跟着严正一路小跑过来，严正高兴的欢呼：“万鹏！好久没见了！之前看你和楚越水去广州和香港澳门的照片了。”社团的几个情感丰富的女生也羡慕的说：“对！哇——他们真的好甜！”

严正问霍万鹏：“万鹏你爸妈来了吗？”

“来了。两个都来了”

“哇，真好，我父母都在外省老家，那边太远了，没办法过来。万鹏你父母没有和你一起吗？”

“没事，他们和越水的父母在一块聊天，不会无聊，等下再去找他们。”

霍万鹏显然不小心忘记了严正周围还有一帮八卦的前社员，她刚说完这句话人群里传来一阵阵欢呼：

“哇！这么快！”

“没想到啊，你们两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不会偷偷的背着我们，孩子都已经有了吧？”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今年还是明年？”

“到时候我可以当你司仪啊，我是播音专业的。”

这一下直接搞得霍万鹏跟吃了一套连环拳一样接不过来，就在他支支吾吾的难以回应时，霍万鹏感觉到后背被重重拍了一下，霍万鹏吃疼，回头一看，居然是陈英东！

“万鹏！！！！！好久没见！！！”陈英东张开双手，给霍万鹏来了个熊抱，“今天穿的很帅哦！”

严正点点头：“确实不错，你这身礼服刚刚好，你的体型偏瘦，一件衣服让你看起来非常标致。”

陈英东打量了一下，说：“那肯定，我们万鹏可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万年难得一遇的好男人，就是太虚了一点和细狗一样，多吃点饭啊！现在又不是吃不起大米的年代。”

“哈哈哈哈哈哈哈……”霍万鹏发自内心的笑了，换作以前，他完全不会在意这些他认为不值一提的、过客一般的人。陈英东，说实话，他一开始并不是很熟这个人，只知道他是严正和陈钛的朋友，经常在严正和陈钛的社团协会那边玩，霍万鹏最早甚至还不太喜欢他，觉得他咋咋呼呼的吵死个人了，但是在后来的相处中发现，他是一个很能给人温暖的人，此刻的霍万鹏感觉心里暖暖的。现在的陈英东打断了刚才的对话，也算变相为自己解了围。

“万鹏兄！之前饭堂一别，又见面了。”霍万鹏回头一看，这次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来者正是陈钛，身边还带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霍万鹏注意到她和陈钛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模一样的银色戒指，大概也猜到了女孩的身份。

霍万鹏和陈钛握了握手：“陈钛！你怎么也过来了？”

“严正和长征今天毕业，我特地来和他们拍毕业照的！毕业快乐！万鹏兄！”

霍万鹏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他身边的女孩子：“这位是？”

陈钛给霍万鹏介绍：“哦！她叫古晶，之前我们有提过的，是…我的女朋友”陈钛说到这里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接着转头和古晶说：“这个就是我在武术队那边的师兄，他很厉害的，当年我被他打可惨了。”

古晶叫了一声：“师兄好！”

霍万鹏笑着回答：“你好你好。”

接着，古晶问：“诶，你们怎么会说起我的事情呢？

“之前霍万鹏师兄的女朋友认出我来了，那时候我记得是在饭堂碰到，她问我是不是古晶男朋友，我说不错，正是在下，如假包换，有何贵干。”

古晶睁大了眼睛，问：“霍万鹏学长的女朋友是哪位？”

“好像叫楚什么越水，社团哒！她说是在朋友圈见到的，奇妙的朋友圈点赞之交。”

古晶恍然大悟：“哦！她啊！之前她们招新还是办活动的时候我和她聊了挺多，还加了微信！”

“我就是那时候她身边的那个。”

古晶不可置信的看向霍万鹏：“是你吗？我好像有点印象，这是我怎么记得他身边是一个很壮的男生，师兄你比较苗条。”

陈钛哈哈一笑：“霍万鹏师兄啊，沉浸在爱的温柔乡里，日渐消瘦了。”

古晶看了看手机，问霍万鹏：“学长那你知道楚越水学姐在哪里吗？我也去找她拍张照。”

霍万鹏指给古晶看说：“就在那里正在和人拍照的那个就是。”

“好！这些学长，我去找下她。哇，楚越水学姐真的今天很漂亮”

“不能同意的再多。”

陈钛也点点头：“嗯～嗯～。”

古晶去找楚越水拍照了，严正也和霍万鹏说，稍等一会儿，等他和班里同学拍完照就来找他，陈钛和霍万鹏先拍了合照，终于加了联系方式，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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