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点多,从墨尔本博物馆溜达了两个钟头后出来,干脆坐在门口的花园台阶上晒太阳。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旁边三四个独自发呆的中年人像是趁着午休时分,出来一边吃饭一边取暖。
一恍惚,我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
很多年前看过一个明星的报道,说负面新闻缠身的女明星要去南极洗涤心灵重新出发。
看到报道时哑然失笑,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太有悖常理。
可此时此刻,我在太阳下洗涤了一个钟头的心灵,像极了那个要去南极的女明星,想起来就啼笑皆非。
这些年每到一处,总喜欢去看当地的博物馆。
了解风土人情是一方面,探知当地的政治表述是另一方面,每每都会有收获。
除了澳洲。
在墨尔本,我专门挑了一个晴朗的上午来墨尔本博物馆。
博物馆不大,上下两层,但可看的东西也不多。
除了一个讲墨尔本城市发展史的展厅稍微有点看头,用了一组人口数据来形象呈现城市的扩张史。
即使我没花15刀门票的钱,出门后我也意识到,来澳洲看博物馆其实并不是个太好的选择。
当然,博物馆本身也算用心了,它把森林搬进馆内,营造了一座生态乐园。
此外其他都略显浅薄。
岔开墨尔本讲悉尼,这一趟看下来,印象最深的博物馆,是悉尼海德公园旁一个被我误入的三层小楼。
下午4点半停止入内,我4点37分走了进去,工作人员还是给了我一个耳机,跟我跟着导览走。
走进去才发现这个楼是被之前流放到澳洲的英国人营地,现在被改造成一间讲述那段经历的博物馆。
讲自身历史的,故事和历史物件又是现成的,这也是几个博物馆看下来,比较有意思的一个。
特别是导览从流放人员的角度出发,讲漂洋过海的艰辛和初到澳洲的遭遇,娓娓道来,形象生动。
展出的物件中,很多都是从这栋楼墙缝或隔板里找到的细碎东西,甚至触目惊心的老鼠干。
真的,就一具具干瘪的老鼠干尸,被从墙缝里找出来,被放入了玻璃展柜中,成了那个时代的见证。
浅薄之魅
浅薄也有浅薄的好处,不用背负太多历史包袱。
不像在英国法国或者意大利,目之所及都是有上百年历史的建筑,常常迷失在一个又一个宏大的叙事中。
澳洲的博物馆有动物标本,澳洲的动物园里不遑多让,满大街也有。
报了个一日游的团去菲利普岛,就是所谓的“企鹅岛”。
路上看了一路的塘鹅和袋鼠,等看到小企鹅们一摇一摆从海里钻出来登上沙滩走着回家,反倒像在看一部皮克斯的动画片。
台下挤满了寒风中裹紧大衣的观众,导演们一遍遍讲解着注意事项。
企鹅们倒是旁若无人,习以为常了。
一日游的司机兼导游是个华人老头,日复一日接这种一日游的行程。
一大早在CITY接了半辆大巴车的游客,在车上就开始讲起墨尔本城里的风土人情。
大概是给了服务费的缘故,路上有个购物点之类的巧克力工厂,也推心置腹说没啥看的,就不去了。
在澳洲,跑去看工厂听起来有点本末倒置,不啻于山长水远跑去北京看钢铁厂。
南半球冬至
在墨尔本的这几天,对此时的天气不吝喜爱之情。
唯一不习惯的是日落太早。
北半球的夏至是南半球的冬至,下午5点就天黑,让往往吃过晚饭才精神焕发的我,陷入两难境地。
到底是摸黑夜行,还是早早打道回府?
大概气候对上胃口,这些日子的作息也出奇得好,晚上10点不到就发睏。
要知道,此时国内才晚上8点,此前我基本凌晨1点才躺下。
墨尔本的日子,风轻云淡,波澜不惊。
离开那天订的是墨尔本直达悉尼的过夜火车,70刀,价格甚至比机票稍贵一点。
但好在省时间,无需提前去机场也无需从机场返回市区。
轰隆隆开了一个晚上,凳子硬得我晚上调整了好几次,都没能找到一个舒服的睡姿,但也不妨碍好歹睡了一晚。
旁边坐着个金发碧眼的妙龄女子,一路拿着手机在看剧。
这样的场景在这里倒是少见,当地人感觉不会对手机有执念,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
她看她的,我睡我的,一路到天明。
我的第二趟墨尔本之旅,就此别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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