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中，从初夏到盛夏，独属于东南亚的热气会在下机的瞬间扑面而来。
但并没有。
胡志明的新山一机场看起来没有很大，这个点人也不多。
我走到入境口了，才反应过来要给电子签换证。
电子签是提前办的，花了25刀，三四天就下。
把电子签递给窗口穿制服的男人，他撇了我一眼，我以为他要说什么。
我们隔窗相视无言。
还好，他最后没有开口。
十五分钟后我拿着另纸签走出机场，终于感受到东南亚的燥热。
接机口围了一圈人，走出去问保安，确认这个点往市区的公交已经没了。
我对越南的交通有些始料未及，这也让我在机场换越南币的行为多此一举了。
机场的汇率真是太低，估换100人民币要比外面少了10块人民币。
我换钱就是为了坐公交，如果打Grab能直接信用卡付款。
机场出口摩托车拉客倒是不少，但我问了几个，不是嫌系统给出的价格低，就是给不出代码。
这里Grab打摩托跟泰国不一样，这里是让你自己上街找一辆，往系统输入该司机的代码。
我订的地方就在滨河市场边上，属市中心区域。
也不知道司机是看不懂还是怎么回事，每个都要盯着手机研究许久，然后给出一个价格，6万或8万，Grab上显示的价格也才5万。
我佯装要走，终于有一个追了上来，最后5万5成交。
胡志明是新鲜的，胡志明的夜晚更是。
摩托带着我一路风驰电掣，闯进了胡志明的燥热夜晚。
跟司机无法交流，最后还是酒店先帮我把车费给了。
晚上11点，终于安顿下来。
酒店的空调太不给力，我一晚上都处于一种热得很烦躁的状态。
第二天才意识到，突然间的气候变化，身体的感知反应比脑袋来得要快。
一早只带了半瓶水出门，2个钟头后就发现不对了。
这气温下，整个身体一直在出水。
刚开始见满大街摆摊卖果汁咖啡的还觉得新鲜，到后来我也加入了需要随时补水的队伍。
那不是补水站，那是生命之源。
一杯蜜雪冰城的冰镇柠檬水以前是消遣，在这里是救星。
那天摄水量超过了3升，但总觉得还不到位。
一份Pho不是我的救命食粮，但水是啊。
我对气候转换的准备，有些掉以轻心了。
当然，让我愁的不止是水，还有纸币上的“0”。
越南币的计数单位为千，成万上百万更是司空见惯，买瓶水10000，吃个Pho要50000。
对于我这种数学不好兼眼神不好的游客，花钱终于也成了个麻烦事。
在博物馆门口找小摊贩买一瓶水，他开价15000。
价格高也就算了，我给钱还是研究了好久，差点就要手把手数那些纸币上究竟有几个零。
给了后，又开始恍惚了，总怀疑自己是不是把零数错了，少数了一个。
跟这些0打交道，太麻烦。
油腻爆表
酒店就在槟城市场附近，看附近有家曾获评米其林的越南河粉店。
一早上不知道吃什么，路过就觉得得进去试下。
牛肉河粉一份10万越南币，价格很米其林，做派也很米其林。
跟过桥米线那自助烹饪的做法一模一样，反正自己一骨碌将所有材料倒进烧热的石锅里，再添加罗勒叶、空心菜杆之类。
那锅一上来，我就后悔了。
这么一大早吃这么一大盆，对我来说着实是个挑战。
分量多不多另说，只是这油腻度，相比隔壁咖啡店一堆人坐门口优哉游哉喝咖啡吃点心，我就想把脸埋在罗勒叶里。
好了，再加上我又莫名其妙挤了太多青桔汁、加了太多罗勒叶，别说这顿米其林我自己不信，估计店家得知我的做法也会惊呼amazing。
一早油腻度爆表，中午饭都省了。
只是该补的水份无处安放，只能灵魂与肉体隔空相望。
无规则感
初来乍到，这一天下来，学费缴得不少。
只能尚且安慰自己“吃一堑长一智”，毕竟到了人家的地盘，总归要重新适应。
上次我说怀念马尼拉，怀念那种混乱感。
但仔细一想，所谓混乱感，不就是无规则感。
无论海关、打车、还是购物，在这种存在潜规则的地方，登不到台面上，也就有了所谓的混乱。
熟悉的人能游刃有余，而初来乍到，就只有先缴学费慢慢熟悉的份了。
当然，做的准备也不是一无是处。
至少，当我那天下午遇到挑着担子试图强买强卖的骗局，远观的我也会会心一笑。
那挑夫使劲朝一对白人情侣吆喝，又要让人家挑担又要送人家椰子。
那对白人情侣始终摆手拒绝。
但那中年男挑夫啊，一脸“远方都是客”的劲头，动作连贯自然、表情管理不入俗套，让初次见识的我也惊呼内行。
果然，这纯纯演技派，还是得来源真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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