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刚从澳洲回来,整个状态还没有调整回来,戒断反应和回来后的疲惫感相互交织。
一方面是陷入了土耳其事无巨细的庞杂行程准备中。
但说实话,土耳其有着很成熟的旅游线路。
无论是伊斯坦布尔的城市漫游,还是卡帕的热气球,抑或是地中海沿岸的旅游资源,都有着清晰明了的指示。
只是从一个行程跳转到另一个行程,一种从离开熟悉环境到进入陌生的疏离感,让我在那个当下有些踟蹰不前。
当然,秋冬特有的所谓“寒秋综合征”也掺杂其中。
进入萧条时节,荷尔蒙分泌也多愁善感了些。
但还好,整个行程计划虽然一直在犹犹豫豫,但好歹做了七七八八,框架性行程定了。
剩下的只是路上见机行事进行丰满。
从凌晨飞到清晨,飞机舷窗外全程都被黑暗笼罩。
昨天早上6点半,顺利落地伊斯坦布尔。
大概时间不对,整个机场没有想象中的热闹景象。
入境到拿行李只花了十分钟。
拿到后甚至还有些犹豫,想着这么早能干什么,在旁边的凳子上又坐了半个钟头。
把手机上该做的功课都做了,然后才拉起行李去找地铁站。
土耳其跟北京时间5个小时时差。
这边清晨6点,北京已经中午11点。
有过英国和意大利7个小时的时差,感觉少2个钟头好了不少。
至少在路上处理工作,对标国内的上班时间,我可以多睡两个钟头。
我在对抗时差方面一向屡战屡败,后来索性置之不理,按照自己的时间调整,该怎样就怎样,也无所谓入乡随时差。
我这趟土耳其环线是这样的,落地伊斯坦布尔,待一天后飞往伊兹密尔,一个爱琴海旁的城市。
前往塞尔丘克和以弗所,接着从代尼兹利到棉花堡,再坐大巴前往安塔利亚、卡帕多西亚,最后返回伊斯坦布尔。
时间太匆忙,整个行程删删减减,挑了一些自己特别想去的,其他的只能忍痛舍弃了。
晚上飞伊兹密尔是8点的航班,也就说,在伊斯坦布尔的第一天,我至多只能待12个小时。
我对这里的印象来自帕慕克的小说,来自电影《东方快车谋杀案》,也来自宗教改革与纷纷扰扰的世俗化进程。
熟悉了西欧北美的基督教世界和普世价值,会觉得身为穆斯林桥头堡的土耳其是另一种价值观体系。
它身处亚欧交界处,与中东近在咫尺,却以一己之力将一个来自中亚的民族缝合其中。
在伊斯坦布尔,有刹那间恍惚觉得跟几年前去过的喀什很像。
从人种到饮食文化,街头随处可见的小推车卖的饼大概只是另一种馕。
加上宗教带来的滤镜,整个城市的氛围感弥漫着一种既轻松惬意又无处不在的压力感。
这种压力是城市地铁里的巨大人流,独立大街上的熙熙攘攘,又是塔拉大桥上一字排开密密麻麻的钓竿。
我至今对这种宗教或者说城市感觉仍然是陌生而疏离的。
即使是吉隆坡,你也很清楚穆斯林社区不过是城市的一部分,而非全部。
你随时可以选择深入或者离开,浅尝辄止,露水情缘。
但在土耳其,无可避免地置身其中,这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在伊斯坦布尔的第一天时间里,我并没有给自己太多必须要去的地方,主打一个随性。
从机场地铁到Levent(一个欧洲新城的区域),又从这里去了塔克西姆广场(欧洲新城的中心),沿着独立大街一路走到加拉太塔(新城海边)。
从欧洲区搭乘渡轮前往亚洲区,再一路地铁到亚洲区的SWA机场。
路上的猫一如既往地多,这种多不是成群结队,而是每个路口的拐弯,每个停车场的入口,或者每条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碰到猫的频率太高了。
猫很从容,安逸,像是这个城市真正的主人。
从加拉太塔下来到渡轮码头的路上,看到对岸的蓝色清真寺和圣索菲亚大教堂,眼睛一下子放亮。
那高耸的穹顶和尖塔,那个场景一下子唤醒了心中的记忆。
在无数影视片、纪录片、照片里曾无数次见过这个经典的画面。
如一场历史的回眸,一下子深入人心。
这是伊斯坦布尔吗,不,这应该是君士坦丁堡。
突然就想起来帕慕克所说的,土耳其化的伊斯坦布尔,是一座奥斯曼帝国瓦解后的“废墟之城”,充满着帝国斜阳的忧伤。
“对西方人来说,1453年5月29日是君士坦丁堡的陷落,对东方人来说则是伊斯坦布尔的征服。”
微信公号「城南八卦局」是贾科长和朋友们的个人博客,主要分享来自真实现场的城市故事与世界各地的走读见闻,除工作的一些见闻,这里也会不定期码点个人生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