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胡志明那天是下午3点多的飞机。
按经验，觉得提前2小时到机场应该没啥问题。
于是，趁着一早，去了一趟胡志明市的华人区——堤岸。
搭乘公交车从滨城市场出发，半小时后，窗外开始出现汉字招牌，沿街景观也多了华人气息——
不论是红彤彤的汉字对联、还是汉字书写的凉茶铺，抑或是跟马来如出一辙的华人会馆，都在昭彰地告诉我，到了。
华人聚集区多与商业有关，在胡志明也不例外。
我从一个布匹市场下来，又走到了一个内衣市场，这一带熙熙攘攘，跟国内三四线城市的批发市场没有差别。
在一个小型农贸市场，我好奇问起了释迦的价格。
看摊的大姐猜到了意思，从钱袋里掏出了7万的纸币直接明了展示给我，又喊来了一旁白头发的老太太。
老太太起初还尝试用英文跟我沟通，说着说着，我们居然说起了粤语。
“你哋广东话都几好的。”
我粤语也是半桶水，感觉我们半斤八两，连笔划带猜，也正好对上了。
一问，才知道老太太70岁，爷爷辈就来到西贡，如今在这个小型菜市场卖牛肉。
我开玩笑说，牛肉带不回去，不然我就在你这买一些。
老太太笑了笑。
问她有回过中国吗，她说没有，“小孩都在这边”，又略带自豪地说大哥的小孩去美国了。
路过一个小胡同，门口汉字写着“豪仕坊”。
看到这，瞬间穿越到香港，香港叫“豪X坊”的地方不要太多。
一望里面绿意盎然，规规整整，这几天走了不少地方，有这样条件的街巷并不多。
本来打算望一眼就走，结果走到最里面，有家面馆，挂着中文招牌，尝试性用粤语问店门口洗碗的大姐有什么吃的。
“而家冇嘞，收档咯，只有饮嘢。”那粤语纯正香港口音，比我还地道。
问她粤语怎么这么好，她说她祖籍顺德，祖辈过来越南100多年了。
原来，这个胡同里住户华人居多，祖籍各个地方都有。
邻居沟通都是粤语，大家耳濡目染，语言传统也就被保留了下来。
大姐边说边喊十多岁的女儿出来跟我练中文。
“我买点喝的吧。”他们太热情，我不好意思只是干聊。
大姐女儿拿了菜单出来，上面是各种各样的咖啡和沙冰。
“那要一杯盐咖啡吧。”来越南好几天，这是我买的第一杯咖啡，竟然在华人区。
正值午饭时间，有几个邻居也围了过来，热情跟我说去过中国什么地方。
我倒是很想问一些敏感政治问题，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临走，大姐好心提醒我看好自己的包：“这边有抢劫的，有人都被抢了好几次，我们项链都不敢戴出去。”
时间不多，只能赶紧打了个招呼走了。
宗教与信仰
其实，说到华人文化，这趟让我惊讶的不是越南华人，而是“信仰”。
刚来到这里，我就很疑惑，这边无论大小商店，都会像福建或潮汕地区，在店里角落安个小神龛，供奉土地爷一类的神明。
同样是佛教国家，这并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很多神龛上的文字是中文。
当然，说到中文浓度最高，还当属跟马来如出一辙的华人会馆。
这片华人区有挺多华人会馆，我路过的就有三四个，像二府会馆（不知道具体哪个地方）、琼府会馆、鹅城会馆等，形式传统，装修气派。
进到里面，更找不到一点越南拉丁文字的踪影。
不过也不奇怪，这些建筑看起来都有一定年头了。
有一两家墙上的牌匾显示，这是“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文化新闻部公认为国家级历史文化古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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