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澈的“走神”项目中,我既是一个旁观者又不单纯只是一个旁观者。
种种的仪式和流程,上香以及“圣杯”是我从小就被耳濡目染和切身体会中学到的。山前村火把节是我们此次行走体会到的第一次热闹 ,2023年正月初九我们一行人也跟着游神的队伍行进了近六里路。
东山县宫前村天后庙是让我们最惊喜的地方,年十六晚到达时竟遇上“走神”这些天以来最大阵仗的游神与烟火。后来从朋友口中得知,有些地方初四最大,有些地方月尾还在游神。尤胜宫的炸神最为震撼,意为“以火镇邪,以烟消毒,消灾祈祷,保佑平安”,年轻男子赤裸上身争抢扛佛穿过鞭炮,并时不时停下为佛浇水降温,整理仪容。对神不同形式(炸神, 摇神…)的崇拜,当真是“神”乐意的吗?那一声声没有规律的呐喊,是为了证明他们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燃尽的烟花堆就像空洞的城市中那些没有感情的钢筋水泥。
争抢上的第一炷香真的能比第十炷香的愿望实现的更快吗?
实现的愿望是本身命中注定的,还是上的那炷香烧的纸钱起的作用呢?年轻的孩子,是为了满足家庭的信仰而跪拜,还是他们真的迷信呢?一个看似更相信科学的城市人,眉头紧皱高举着香在庙前碎念五分钟,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是否用尽所有能解决的办法后才来到神明面前搏一把?当人们开始质疑自己一直认为是对的事情时,他会继续盲目的坚持,还是会试图挑战过去的认知呢?对于一个影像记录者, 当他身处其中时, 他在想什么? 是为了拍好一张照片,还是也会带着某种情绪去体验崇拜、敬仰、嫌弃或质疑?
我们常在寺庙的墙壁上看到被记载的古代重要时刻画面,那么这种纪录的属实和角度也只能通过传说来绘制了。我出生在潮汕家庭,闽南文化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准确地讲,我对神庙并不好奇。但吸引我的是那些土楼,里面还住着老人,养着几只狗好几十只鸡 ,墙边还倚靠着要烧的木材的生活气息,正对着大门还有供奉祖先的神台,这和我们潮汕的“家祠”性质也是一样的。
家祠承载着“祖先的愿望”:后代的团结,血脉的延续,房间都给我住满。当群体生活开始发酵时,最初的想法也会发生变质,人心叵测,人多口杂,矛盾也会不断地激发,自私也就变成负面的事情,没有了血缘也就没有了所谓的“一家人”。余雅文于闽南厦门大嶝岛慈济圣宫,2023年1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