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拍
为天有眼兮何不见我独漂流?为神有灵兮何事处我天南海北头?我不负天兮天何配我殊匹?我不负神兮神何殛我越荒州?制兹八拍兮拟排忧,何知曲成兮心转愁。
如果说诗人在前七拍巧用比喻修辞手法形象表达了对自己悲惨遭遇哀叹的话,那么,这拍就是巧用反诘句深刻表达诗人对遭遇横祸的控诉。
四个反诘句句句紧逼,产生强烈压迫感,使人无法呼吸,足见诗人驾驭文字的高超技法;通过问天、问神、不负天、不负神,把天、神送上被告席,反映诗人“天无涯兮地无边,我心愁兮亦复然”与“苦我怨气兮浩于长空”的极度悲愤之情。
第一、二句,反诘句。以“天”“神”设反问,“天”者天问,“神” 者神问,“天有眼”者曰“天眼”,“神有灵”者曰“神灵”,诗人犹如屈原天问,将无处诉苦而不得不诉诸身外未知之“天”与“神”,使得诗人遭遇惊天地、泣鬼神的人间悲剧更具艺术感染力。如果老天有眼,为何看不见我独自漂泊?如果天神灵验,为何让我天南海北孤苦伶仃?
第三、四句,反诘句。以“我不负天”“我不负神”引导排比反诘句,造成“天负我”“神负我”的艺术效果,将诗人悲惨命运推向控诉无门的境地,更加深刻反映了东汉末年战乱带给广大人民群众深重灾难。我从未辜负苍天,苍天为何给我异样婚配?我从未辜负神灵,神灵为何罚我沦落荒州?
第五句,陈述类反诘句。一“拟”一“成”,形成“本打算......反倒成......”陈述句式,有效呼应前面四个反诘句,类反诘句效果。谱好第八拍,打算借此排解忧愁;谁知曲成之后,愈加愁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