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评价丨覃丽君 秦双贺 刘婷：提升教学质量——“变革高等教育：多维教学评价”研究

中图分类号：G451.1   文献标志码：A         

DOI：10.3969/j.issn.1672-3937.2024.10.05

引用格式：覃丽君,秦双贺,刘婷.提升教学质量——“变革高等教育：多维教学评价”研究[J].世界教育信息,2024,37(10):40-47.

一、问题的提出

近年来，我国教育部出台政策文件，深化高校教师考核评价制度改革。2016年，教育部发布的《关于深化高校教师考核评价制度改革的指导意见》强调了完善教学质量评价制度的重要性，提倡从教师自评、学生评价、同行评价、督导评价等多个维度对教师的教学进行综合评价。^[1]2021年，教育部等六部门发布的《关于加强新时代高校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指导意见》再次强调深化高校教师考核评价制度改革，力图扭转轻教学、轻育人的倾向，提出合理设置考核评价周期，探索长周期评价机制以及注重个体评价与团队评价结合的建议。^[2]

然而，当前我国高校普遍采用单一的学生评教制度作为教师教学评价的主要手段，评价标准也较为简单且缺乏一致性，评价结果直接与教师的聘任、绩效评定和晋升挂钩。这种评价方式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甄别和选拔，但过分强调甄别和选拔功能则可能造成对教师专业成长和学生全面发展的忽视，从而制约高校教学质量的提升。^[3]如何开展教学评价改革？还可以从哪些维度出发评价高校教师的教学？为回答以上问题，本研究对美国“变革高等教育：多维教学评价”（Transforming Higher Education-Multidimensional Evaluation of Teaching，TEval）项目进行深入分析。

二、项目发起背景

2011年9月，美国大学协会（Association of American Universities）启动了一项旨在提升本科STEM教育质量的计划。该计划期望改变高校及院系的教学文化，鼓励并支持教师采用循证教学实践，最终实现提高学生的STEM教育参与度和学习效果的目标。然而，在推广过程中，该项目面临诸多挑战，其中教师教学激励制度不足的问题尤为突出。^[4]因此，美国大学协会认为，高校迫切需要构建一套有效且可靠的教学评价体系，对教师进行公正且客观的评价，以此激励教师积极参与和改进教学质量。

基于此，2018年，美国的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校区、堪萨斯大学和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校区共同发起了TEval项目。^[5]该项目旨在构建一个涵盖评价主体多元化、评价标准多维度、评价方式多样化的教学评价框架，以提升教学有效性与教学质量。项目的核心内容在于深入研究高校教师卓越教学的激励机制与流程，激发教师不断改进教学的动力，广泛采用循证教学实践，实现教学质量的不断提升。在2018年正式启动之前，TEval项目已获得湾景联盟（Bay View Alliance）和美国大学协会的初步认可，并获得来自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提供的280万美元改革资助金，为项目的正式启动奠定良好的前期工作基础和资金基础。^[6]

三、总体指导框架与核心原则

（一）指导框架

参与TEval项目的三所高校均以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校区制定的教学质量框架（Teaching Quality Framework，TQF）作为总体指导框架。^[7]

TQF从七个维度出发对教师的教学活动进行分类，全面覆盖课堂内外的教学活动、学生指导、社区服务等方面。每个维度都配有相应的指导问题（见表1）^[8]，旨在帮助管理部门和教师更深入地理解和应用TEval项目所倡导的教学评价方式，并为后续的多维教学评价改革提供基础。

表1  TEval项目指导框架

（二）核心原则

TEval项目的实施需遵循五个核心原则。^[9]第一，教学评价应全面覆盖课堂内外教学活动的多个关键维度。这种多维度的评价方式旨在全面捕捉教师的教学全貌，为教学工作的改进和提升提供有效指导。第二，教学评价体系应广泛搜集来自不同渠道和类型的数据，以整合多元评价主体。评价主体的多元化视角共同构建了全面且客观的评价体系，其中包括教师的自我评估（如课程材料的准备、学生学习成果的证据、教师的自我反思）、同行的专业评价（如课堂观察记录、课程材料的评审、与教师的深入交流）、学生的反馈（如课程满意度调查和校友的反馈）。第三，教学评价应遵循三角测量原则，确保通过多种评价方式相互验证和补充。这种多角度的评价方法有助于提高评价结果的准确性和有效性，并为教师提供教学改进的有力依据。第四，教学评价应融合形成性评价与终结性评价，以最大化地实现评价结果对教学效果的反馈和改进作用。这种评价方式的结合有助于深入理解教师的教学实践，并科学合理地利用评价结果，为教师提供有针对性的指导。第五，教学评价需要在统一性和差异性之间取得平衡，既要满足对教学质量的普遍要求，也要考虑到不同学科的独特性，确保评价的有效性和公正性。

四、实施案例

（一）堪萨斯大学：教学效果基准项目

堪萨斯大学推行的“教学效果基准”（Benchmarks for Teaching Effectiveness）项目显著提高教学活动的透明度，为教师清晰界定教学目标。^[10]该项目不仅能够迅速识别教师在教学上的强项，而且能够精确地定位需要改进的领域，从而确保教学评价的一致性和公正性。

1. 评价主体与评价方式

“教学效果基准”项目包括教师、同行和学生三类评价主体。与此对应，采取三种评价方式：教师自评、同行评审和学生调查。^[11]在教师自评过程中，教师需提交教师陈述和支持材料。教师陈述需详细概述其在课程规划、实施、调整及改进方面的具体行动，以及在促进学生学习、参与教学社区建设方面的具体贡献。此外，还需展现教师在领导方面的才能。同行评审侧重对教学计划的深入分析，包括课程材料、教学方法、学习目标、评估方法和学习成果的指标等。评审者与教师就课程材料进行讨论，或观察教师的实际授课情况并在观察前后与教师进行交流，形成书面总结。学生调查包括评价课程设计和内容、对教师的期望、评价教师反馈和课堂氛围，以及对教师在课程准备及授课过程中时间投入情况的反馈和其他意见。

2. 评价维度与评价结果

堪萨斯大学在进行教学评价时，充分利用多种信息和证据来源，确立教学活动评价的七个维度：教学目标、内容和一致性，教学实践，课堂氛围，学生成果，指导和建议，反思和成长，教学服务或学术研究。各维度评价结果被划分为基本、熟练和专业三个等级，为教学评价提供全面而有力的证据材料。以“教学实践”维度为例，其评价指标包括如下五点：一是教学活动是否经过精心规划，并提供有意义的作业及评价；二是教师是否使用包容、有效或创新的方法支持所有学生的学习；三是课堂教学安排和课外活动是否提供重要概念及技能的练习与反馈机会；四是学生是否积极参与教学活动；五是评价和作业是否多种多样，并允许学生通过多种方法展示学习成果。^[12]

3. 评价特点

一是重视学生的期中反馈意见，并及时反馈给教师。堪萨斯大学鼓励教师在期中收集学生反馈，并在每个学期结束时进行综合全面的教学评价。基于学生的期中反馈，教师能够及时采取行动，从而提高学生对课程的满意度和对期末教学调查的参与度。这种做法不仅有助于教师更清晰地理解学生的观点，而且能够促进学期后半段课程参与度和学习水平的提升。二是注重通过评价促进教师持续发展。教学评价结果主要应用于教师的人事决策、个人发展及课程的持续改进。这三个方面彼此关联、相互促进，共同构成教学评价的核心价值观。

（二）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校区：教学质量框架倡议

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校区的TQF强调在教学审查、终身教职评审及职称晋升的档案中必须包括多样化的教学评价指标。^[13]TQF旨在创建一个全校通用的标准评价性框架，同时考虑不同学科的特色，为教师提供教学评价反馈，以促进教学质量的提升和持续改进。

1. 评价主体与评价方式

TQF的评价主体包括教师、同行和学生三类。教师在自评过程中深入阐述教学目标、课程设计的理由、为专业发展作出的努力、学生的学习成果，以及对教学学术的贡献，评价方式主要包括教学陈述和自我反思报告。同行评价通过课堂观察、评价计划或信件等形式，提供对教师教学方法和课程目标的专业评价。学生通过调查问卷、课堂访谈和信件等方式，从教师讲授和课程满意度等方面提供反馈。

2. 评价维度与评价结果

TQF覆盖七个关键评价维度：教学目标、内容及其一致性，教学准备，教学方法与实践，讲授与学生互动，学生成果，指导或建议，反思、发展、教学服务及研究。每个维度下都制定相应的评价指标和评价结果等级，为各部门评价教师教学提供明确、可操作的依据。以教学方法及实践维度为例，具体评价指标包括：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开展了哪些具体的教学实践、评估机制及学习活动？教师所采用的教学方法是否与教学环境（如传统的讲座式教学、互动的实验室环境）相匹配？这些方法能否满足不同教育背景下学生的需求？是否与课程级别、院系目标或学生个人的学习目标保持一致性？^[14]基于评价指标，教师的教学水平被评定为仍需改进、及格水平、专业水平及高级水平四个等级。其中，被评为仍需改进和及格水平等级的教师需要制定并执行改进计划，以提升其教学水平。

3. 评价特点

一是评价结果的反馈性。TQF的评价结果对教师的人事决策和长期职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评价结果不仅是教师任命与晋升的重要参考，也是教师教学改进的重要依据。相关部门会在评价结束后迅速向教师提供详细反馈，并将这些反馈记录在年度评价档案中。教师可根据评价结果中指出的问题进行有针对性的改进，同时发挥教学优势，实现自身教学的持续发展。二是评价结果的持续改进性。即评价结果并非一次性的，而是持续性的，被评为教学入门和基本掌握这两个等级的教师，需要制定教学改进计划，以此实现教学水平的不断改进和教学质量的不断提升。

（三）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校区：整体教学评价改革

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校区开展了整体教学评价改革，旨在通过整合多维度评价方法，全面考量教师的教学活动。^[15]

1. 评价主体与评价方式

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校区的整体教学评价改革也实现了教师、同行及学生多元化评价主体的参与，评价方式涵盖了教师自评、同行评审及学生评价三类。在教师自评环节，教师需提交教学陈述、自我反思报告，并附上课程材料、教学大纲、学生作业和成绩等相关文件。同行评审通过课堂观察、与教师的沟通交流、审查教学陈述和课程材料、学生作业及成绩等方式，对教师自评结果进行补充。学生通过调查问卷（实名或匿名）、校友信件、课堂访谈、主题讨论、作业反馈等方式，直接做出对教师教学的反馈。

2. 评价维度与评价结果

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校区将教学活动划分为七个核心维度进行评价，具体包括：学习目标与评价及内容的一致性，教学实践，学生成就，课堂氛围与学生意见，对学生的指导与建议，教师的反思实践与迭代成长，参与教学服务、教学研究或社区教学的贡献。各维度又由若干评价指标组成。以“教学实践”维度为例，其评价指标包括如下五点。一是教学实践活动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能设计出有意义的作业并开展有效的作业评估；二是能使用有效的、创造性的教学方法来促进学生的理解，提高学习效果；三是能在课堂内外的教学活动中为学生学习重要概念和重要技能提供有效帮助；四是能为所有学生提供帮助；五是教学活动的开展能调动学生积极性，吸引学生积极参与各项课堂活动。^[16]

根据教师在各维度上的熟练程度，其教学水平被划分为发展中、精通、专业三个层级。同时，各评价主体提供多种类型的信息，每个维度都需要至少两种不同形式的证据予以支撑，以减少评价过程可能存在的导致评价不公正或不全面的因素。

3. 评价特点

首先，教学评价结果与中期学生反馈紧密结合。学校需按照既定评价维度和要求把中期学生反馈提供给任课教师，以助其基于反馈调整教学与研究策略。其次，教学评价采取奖励与惩罚并行的策略。教师教学评价与高校教师晋升、任免及终身职位等人事管理决策直接相关。在此过程中，高校以鼓励与支持为主，同时辅以必要的惩罚措施，旨在有效促进教师的专业成长。

五、项目特点

（一）评价主体的多元性

教师自评主要涉及自我评价与自我反思两个方面。教师在深入理解并掌握教学评价标准与框架的基础上，对自身在教学、研究或服务等方面的表现进行全面评价与深入反思。常见的评价方式包括撰写教学陈述、整理课程资料与教学清单、收集并分析学生作业与成绩、评价学生知识掌握情况、与学生及同行展开交流，并形成反思性教学档案。同行评审是教师工作获得学术共同体认可的重要途径。参与评审的人员审阅相关材料（教学陈述和教学设计），深入课堂进行观察，并与教师在课前与课后展开交流。这一过程涉及对课程材料、教学大纲、课堂教学的全面评价，同时还对学生成果及作业进行细致审查。学生能够从课程参与度、理解度、课程满意度等方面提供反馈，主要评价方式包括学生调查、课后访谈、学生信件、小组讨论、学生作业，以及学生对课程与作业的反思。为提高学生评价的质量和针对性，TEval项目倡导学生提出具有建设性的反馈，并通过提供具体的评价模板，帮助学生实现更为精准的评价。

（二）评价标准的多维性

在TEval项目中，高校教师的教学活动被划分为七个评价维度：教学目标、内容及其一致性，教学实践，课堂氛围，学生成果，指导和建议，反思与发展，参与教学服务、学术研究或社区活动。这七个维度的设置显著扩展传统教学评价的范畴，不仅包括课前准备、课堂讲授、课后作业指导，还延伸至学术研究与社区参与。这种方法不仅简化评价流程，还提高评价的效率和一致性，确保评价结果的可靠性和有效性。TEval项目通过这种细致而全面的评价体系，为高校教师的教学评价提供创新的方法论。

（三）评价结果的反馈性与多层次性

该项目所倡导的评价结果包含两种类型：总结性评价和形成性评价。总结性评价的目的在于提供对教师总体教学能力的评估，通常用于绩效评估、连任、终身教职和晋升等重要决策。形成性评价则侧重于教学过程中的持续改进，通过提出具体的指导建议促进教师的教学发展。通过结合总结性评价和形成性评价，TEval项目为高校教师提供更为精准和有效的反馈机制，两者的结合，反映了TEval项目对教师教学评价的全面考量，旨在实现教师教学实践的持续优化和教育质量的整体提升。

各校对教师教学进行评价所得的结果呈现出相互联系的多个层次，这为教师持续改进教学提供了连续性的依据。例如，堪萨斯大学把教师多维教学评价结果划分为基本的、熟练的、专业的三个层级；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校区则把评价结果划分为仍需改进、及格水平、专业水平及高级水平四个层级；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校区把评价结果划分为发展中、精通、专业三个层级。多层次的评价结果有助于对教师的教学水平进行精准归类，并为需要改进的教师提供具有针对性的支持与帮助。

六、成效与问题

（一）项目成效

1. 为广泛的教学评价改革奠定基础

TEval项目负责人通过组织并参与各类会议，对TEval项目所遵循的多维教学评价框架、实施步骤及显著成果进行详尽的介绍与展示。这些活动不仅为其他高校提供宝贵的参考与借鉴，也增强了高校教师对教学评价改革必要性的认识。2023年6月，在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主办的教学评价改革峰会（Summit on Transforming Teaching Evaluation）上，TEval 项目清晰阐述了推动全国范围大规模多维教学评价改革的核心理念。^[17]

2. 构建标准化的多维教学评价模板

TEval项目致力于探索更细致的教学评价方法，并为高校教师的教学评价制定细则、指南和其他工具。^[18]该项目推动教学评价多维改革案例研究，提供全学科通用的基础框架，开发多个标准化的评价模板，从而实现教学评价工作的规范化和高效化。^[19]例如，堪萨斯大学构建的教学效果基准框架，通过七个维度综合展现教学的整体性。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校区开发了转变教学评价的资源工具包。马萨诸塞大学阿默斯特校区的各院系实施整体教学评估指南，提供熟练程度标准示例、证据组织模板、教学分析模板和整体评估时间表等。

（二）面临的问题

其一，改革过程中所需的时间成本较高，即需要教师和管理层的大量时间投入。^[20]针对这一问题，专家建议将教学评价改革工作纳入部门常规工作流程中，明确设定阶段性目标，并充分利用技术手段来提高工作效率。

其二，各校、各院系教学评价改革的实施起点存在差异。一些院系可能以教师间非正式的学生评分讨论为起点，而另一些则可能从审视教师教学任务的构成开始。这种起点的不一致为改革的统一性和系统性带来挑战。对此，专家建议深入分析高校文化背景及其与教学评价改革之间的潜在关联，系统地梳理现有的研究成果和实践经验；通过提供科学的指导和分享成功的案例，为各部门的教学评价改革提供支持，并鼓励创新实践。

七、启示

（一）构建多方参与的教学评价体系

在我国传统的高校教学管理体制中，教学评价体系往往以单一主体的评价模式为主，院系领导在其中扮演评价的主导角色，直接对教师的教学工作进行评价。同时，学生评教的结果也常被用作衡量教师教学水平的重要标准之一。然而，高校教师不仅是评价的对象，更应成为评价过程中的积极参与者。在实际操作中，教师往往处于被动地位，仅作为考核和评价的接受者，这种单一化的评价体系容易导致评价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对立与分离。^[21]

可构建教师、学校评价机构、同行、学生及第三方机构等多方参与的教学评价体系。首先，各高校应基于教学本质，出台相关政策文件，鼓励采用多元评价主体，并编写教学评价指南。各部门根据实际情况，完善各方评价方式并确定各维度的相对权重。其次，加强评价主体的专业培训和认知教育，提高评价主体的理论水平和专业技能，以实现教师评价工作的专业化。最后，建立双向沟通和及时反馈机制，加强各评价主体之间的全过程交流沟通（包括课前、课中和课后各阶段的互动）与协商。同时摒弃传统的“自上而下”的单向沟通模式，充分考虑教师的差异性和个性化发展需求，为教师提供有效的意见反馈或申诉渠道。

（二）制定全面多维的教学评价标准

传统的教师评价体系往往重科研、轻教学，存在教学评价主体单一、信息来源渠道匮乏、评价标准缺乏一致性等问题，导致教师在一定程度上忽视教学活动的重要性，不利于教师的专业化发展，也未能充分反映教学工作的真实价值。^[22]

我国高校可采取全面而细致的考察方法，确保评价框架涵盖教学、课后指导及教学研究等多个层面。在构建多维教学评价体系时，高校还应将师德师风表现作为首要评价内容或第一标准，课程大纲、学生期中及期末反馈、同行评审结果、论文指导等能够有效反映教学效果的指标，应成为教师评价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评价体系应以“创新、质量与贡献”为导向，对教师的学术贡献、社会贡献等进行公正评价，克服重量轻质、重应用轻基础等倾向。

（三）完善反馈机制，为教师提供有针对性的指导与帮助

当前国内众多高校在实施教师教学评价时，普遍存在重结果轻过程的倾向，主要将评价结果作为人事管理决策的依据，导致评价结果的反馈不够及时，难以为教师提供有效的改进建议。参与TEval项目的三所高校则设立了专门的机构，致力于根据评价结果为教师提供有针对性的帮助与指导，并制定切实可行的教学改进计划。

我国高校教师评价体系的改革可将重点放在促进教师教学改进与专业发展上。首先，设立专门的评价反馈部门，其职责不仅包括评价结果的反馈，更在于推动教学改进工作的深入进行，全方位服务于教师的教学能力提升，并开展多元化的教学支持活动。其次，积极组织各院系、各层次的教师参与教学学术研讨会，深入探讨教学评价及其改进策略。再次，基于教学评价结果，为教师制定个性化的改进计划，确保计划的针对性和实效性。最后，建立高效的沟通渠道，与教师进行深入的面对面交流，共同研讨教学的有效改进方法，确保反馈机制的及时性和准确性。

《世界教育信息》2024年第10期目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