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之夏”和九十年代已是消逝的背影

体娱   2024-02-21 08:09   上海  

死亡。

当然不是农历正月里适合谈论的话题。但作为一名体育记者,也是看足球超过四十年的资深球迷,昨天的一条新闻让我很难平静:1990年世界杯冠军联邦德国队的边后卫、在决赛中罚进关键点球、帮助球队战胜阿根廷夺得世界杯的功臣安德列亚斯·布雷默(Andreas Brehme)因心脏骤停猝然离世。1960年11月出生的他,享寿仅63岁。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每天新闻里都能看到有人离去。但布雷默的离世,尤其让我感到伤感。那个夏天,18岁寂寞的高中生,迷惘的未来。是足球,让我感到一丝力量。在我的心中,马特乌斯、克林斯曼、布雷默,他们是意志力的象征,他们年轻,充满朝气,胜不骄败不馁,浑身上下都是向上的力量。如果是一名南美球星离世,包括马拉多纳在内,我当然难过,但不会如此震惊。因为南美人是浪漫的,也是放纵的,他们的生活充满意外。而德国人是严谨而自律的。当他们也开始向这个世界告别,那只能说明:留不住算不出,流年——一个时代一代人,成为历史了。

1990年手捧世界杯的布雷默
和这个月初接受采访的布雷默
他的离去太突然

是的,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1990年的“意大利之夏”,已经是三十四年前的事了。当年那些龙精虎猛的足坛骁将,那些我们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已步入中老年。细细算来,多位人们熟悉不熟悉的人,已经不在了。当年那场联邦德国和阿根廷进行的决赛,率队夺冠的联邦德国队主教练弗朗茨·贝肯鲍尔,上个月7号离开了。愤愤不平的亚军阿根廷队队长迭戈·马拉多纳,早在三年多前的2020年11月就走了。细细算来,已经成为历史的人,就我所知的,已有不少。今天也不查资料了,就我记得的,想想有几位?

1990年捧杯的贝肯鲍尔
Franz Beckenbauer,1945-2024

1990年决赛
冲击联邦德国防线的马拉多纳
Diego Maradona,
1960-2020

意大利队主教练阿泽里奥·维奇尼
Azeglio Vicini,1933-2018

意大利队前锋詹卢卡·维亚利
Gianluca Vialli,1964-2023
死于胰腺癌

英格兰队主教练博比·罗布森
Bobby Robson,1933-2009


南斯拉夫队主教练伊维察·奥西姆(波黑人)
Iviča Osim,1941-2022


捷克斯洛伐克队主教练
约瑟夫·文格洛斯(斯洛伐克人)
Jozef Venglos,1936-2021

爱尔兰队主教练杰克·查尔顿
Jack Charlton,1935-2020

西班牙队主教练路易斯·苏亚雷斯
Luis Suarez,1935-2023

哥伦比亚队后卫埃斯科瓦尔
(一般翻译为埃斯科巴)
Andres Escobar,1967-1994
死于街头枪杀

攻入联邦德国队一球的哥伦比亚前锋
弗雷迪·林孔
Fredy Rincon1966-2022
死于车祸

苏联队主教练
瓦列里·洛巴诺夫斯基(乌克兰人)
Valeri Lobanovski,1939-2002

以上是我所了解的,感谢他们为我们的青春岁月带来精彩足球,祝福他们的灵魂安息。另外还要向一位前辈致敬:巴西人马里奥·扎加洛。虽然他没有出现在意大利,但这位四次获得世界杯冠军的足球传奇在预选赛阶段执教阿联酋队,制造“黑色三分钟”战胜中国队进军世界杯。扎加洛上个月去世。


马里奥·扎加洛
Mario Zagallo,1931-2024

上个月贝肯鲍尔去世时,我曾翻阅他1996年在中国出版的自传《半世球魂》(Ich—Wie es wirklich war,根据德语直译大致意思是“我——真实的情况”)。贝肯鲍尔来上海宣传时,我曾前去采访。如今重读这本旧著,我发现当时五十出头的贝肯鲍尔在书中用了不少篇幅谈论死亡。他是这么写的:

“如果这可以根据我的愿望进行选择的话,如果我不是因心肌梗塞、不是因意外事故而死、也不是几秒钟之内的猝死,而是自己事先知道的永远的告别,我将感到非常高兴。如果我的死伴随着痛苦的话,那我也愿意忍受。这是因为我相信,死只不过是走向另一种存在的必由之路,是另一种新生……”

“我相信的是,人死后会继续生存,是住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所以,我希望自己死得明明白白,以便我有所准备,让我的灵魂离开我的躯体,回归到另一种形体中去……”

1990年世界杯决赛
布雷默防守马拉多纳
用贝肯鲍尔的说法
他们已经
“走向另一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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