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肖舞
日前，由中国文联、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党委宣传部、中国剧协、中国音协共同主办的庆祝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成立70周年“新歌唱兵团”歌曲创作及MV首发仪式举行。歌曲《边疆》MV是其中之一，由词作家宋小明作词、作曲家子山作曲、歌唱家吕继宏演唱，甫一发布就引发社会广泛关注。笔者在认真聆听与分析该歌后，私意以为，这是一首深度创新之作，从观念到手段、形式到内容呈现了新气象、开拓了新境界，是弘扬热爱祖国、无私奉献、艰苦创业、开拓进取的兵团精神的力作。
新疆位于中国的西北边陲，是中国陆地面积最大、交界邻国最多、陆地边界线最长的省份，也是我国向西开放的桥头堡以及多种文明的交汇之地。而歌曲以“边疆”为题，一“词”中的，定位精确，立意高远，这异常简约的两个字犹如擎起一面鲜艳的旗帜迎风飘扬，引领观赏者向光前行、向祖国“西北”方向聚焦，凸显了标题的“头部效应”。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远来的客人叫它边疆，这很远很远的地方，早来的我们都叫它家乡。”歌曲《边疆》的歌词开门见山，直指主题——边疆，以第三人称“客人”的口吻说它“很远很远”，紧接着，“画”风突变，以第一人称“我们”的视角讲道，“这”个地方就是“家乡”……语言朴实、生动，犹如水灵灵的晶莹透亮的家常葡萄；其抒发的情感浓厚而真挚，字里行间弥漫着诗情画意，叙述中既有时间穿越又有空间跨越，尤其是词与词、句与句之间的前后对比和叠词重复使用的修辞手法，切然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可谓作者的“神来之笔”。
显然，这不仅仅是歌词“良好的开端”，而且是整首词作所采用的句式范例，在歌词创作中尤为少见。具体表现；一方面，叠词的使用独具匠心，韵味悠长，如形容距离的“很远很远”、强调景色的“很美很美”、形容沙漠白天的“很烫很烫”与夜晚的“很凉很凉”、形容绿洲秋天景象的“很忙很忙”、形容梦甜美的“很香很香”、强调故事漫长而叙述详细的“很长很长”，涉及视觉、听觉、触觉、嗅觉等多种感官体验，不仅牢牢抓住了边疆的核心特点，而且构建了丰富而多元的边疆生活感受。
另一方面，对比的使用标新立异，精巧别致。如反映自然景观的“沙漠”与“绿洲”，说明时间变化及沙漠环境的“白天”与“黑天”、“很烫”与“很凉”，描绘绿洲在不同季节景象的“春天”与“秋天”、“很美”与“很忙”，双重视角下边疆的“很远很远”和“很美很美”，强调生命力量的“昨天”与“今天”、“很弱”与“很强”，传达希望与梦想的“梦”和“故事”，表达情感复杂而具深度的“泪珠碎了”与“心儿笑了”，以及对同一个地方的不同称呼和感受即“远到的客人”与“生根的我们”、“天堂”与“边疆”，描绘边疆人民在不同环境下的生活状态和情感体验的“在葡萄醉了牛羊睡了”和“在泪珠碎了心儿笑了”、“晚上与早上”等一系列强烈的对比。不仅让边疆的形象变得更加立体和深刻，而且有力地凸显了边疆地区自然环境的多样性和边疆人民适应和战胜自然挑战的能力，更是彰显了70年来一代代兵团儿女创造一个又一个人类开发史上的奇迹的崇高精神。
如果说歌词创作是用心用情在编织一张美丽的网，那么，这首歌词的叠词是经线、对比是纬线，词与词之间、句与句之间的重复则是织网过程中的重复工序，再以开头两句与副歌“祖国的边疆，我们的家乡”的前后照应加持，从而不仅使歌词的结构显得格外严谨、完整与巧妙，更是形成了独一无二的律动感与强烈的“舞蹈性”及“歌唱性”，为歌词插上音乐的翅膀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这也让笔者想起最近在黄永玉新作展上看到的一句话：“我的这些画是所有同行都没有见过的，我很认真的，在做这件事。”可以肯定地说，《边疆》这首歌的词作者是认真的，是有“超能力”的，更是在默默地“智”造大家尤其是词苑中没有见过的新作。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好词必然要有好曲，而且两者必须缔结“秦晋之好”。歌曲《边疆》的音乐旋律优美晓畅而富有变化，恢弘大气，风格清新鲜“爽”如山野清晨的露珠与和煦的春风，既有浓郁的民族特色又有强烈的时代气息，更有与歌词相呼应的曲式、调性上的对比，是一件具有很高的识别度与悦耳指数的音乐作品。歌曲一开始，跳跃而富有色彩的旋律线秀美又细腻，接着温暖、纯净、柔和的童声合唱，情感真挚，朝气蓬勃，阳光青春，再是中国民族男高音的演唱及合唱的穿插，层次丰富、色彩斑斓，整首歌曲从作曲到编曲再到演唱，可谓设计精巧，既和谐又完整，既动听又动心。
值得一提的是，歌唱家吕继宏的演唱可圈可点，精彩至极。他的歌声具有金属般的鲜亮色泽和丝绸般的韧性和质感，高音开阔透亮，在继承民族民歌唱法精华的同时采用现代科学发声方法演唱，字正腔圆，声情并茂，充满了亲和力与感染力。整首歌如同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又如徐徐打开一幅长长的壮美画卷，详尽而完好地表达了兵团人的心声与家国情怀。诚如吕继宏所言：“我是怀着庄严礼敬的心情演唱这首歌的，这首歌以宏大流动的音乐线条，歌颂了兵团人70年来扎根边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建设边疆的情怀。”
“诗文随世运，无日不趋新。”歌曲《边疆》以创新性的精确表达讲述了兵团的传奇故事，全景式展现了兵团史诗般的发展历程，集中表现了兵团人扎根边疆、从无到有建设家园的深厚情怀，为弘扬崇高的兵团精神注入新动能，使其代代相传、生生不息，凝聚起奋进新征程的强大力量。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抒写中国人民奋斗之志、创造之力、发展之果，全方位全景式展现新时代的精神气象的艺术实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