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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美国布兰迪斯大学（Brandeis University）宣布将终止对驻校乐团吕底亚弦乐四重奏（Lydian
String Quartet）的支持，本学年结束时不再与该乐团成员续约。吕底亚弦乐四重奏专注于委约创作并演奏当代音乐新作，旨在丰富弦乐四重奏经典音乐文献，并教育和指导下一代表演者和作曲家。校方终止支持的噩耗令刚迎来新成员的乐团备受打击——小提琴家克拉拉·里昂今年9月刚刚作为新乐手加入四重奏。克拉拉·里昂曾获三次格莱美音乐大奖提名，她在入职后与四重奏的其他成员一样，成为该校音乐系教师。乐手之一、中提琴家马克·伯格无奈道：“讽刺的是，一个月前校方将新同事介绍给全体教员的人与宣布裁员消息的人是同一位。”1980年，吕底亚弦乐四重奏在布兰迪斯大学成立。成立之初，乐团曾向茱莉亚学院弦乐四重奏创始人罗伯特·考夫拜师学艺。多年来，即使在繁忙的演出日程中，他们仍保持着高产量、高质量的录音计划，并为推动当代室内乐创作贡献力量。成立40余年来，吕底亚弦乐四重奏始终是波士顿古典乐舞台上的重要组成部分，广受赞誉。《华盛顿邮报》曾评论：“该乐团点燃了一把火焰，令当代音乐成为永恒。”如今，该四重奏成员包括大提琴家约书亚·戈登、小提琴家朱莉娅·格伦和克拉拉·里昂，以及中提琴家马克·伯格。乐手们除了平时的表演工作之外，也是音乐系核心师资。他们不仅担任弦乐专业本科生的导师，还指导室内乐合奏，以及相关音乐系教学工作；每年12月，他们还会演奏作曲专业学生的原创作品，并提供指导和反馈意见。作为音乐系的教职员工，他们不仅提供音乐专业的曲目建议，还对该校的重大捐赠（如亨利·拉扎洛夫生前遗产、欧文·费恩贡音乐会基金、吕底亚弦乐四重奏委员会奖金等）进行资产管理。除此以外，该四重奏对学校文化建设的影响也不容忽视。在得知将被学校裁撤后，乐团发表公开声明：“吕底亚弦乐四重奏与布兰迪斯大学的传奇历史密切相关，我们以艺术大使的身份，多年来在全球各地举办音乐会，并出版了30多张录音室专辑。我们在巡演所到之处均举行大师班和外联活动，并通过我们的校园音乐会系列使布兰迪斯大学成为波士顿地区音乐界的文化地标。”10月18日，布兰迪斯大学在全体教员会议中公布了最新招生数据、未来教育计划及预算裁员方案。该校招生办主任詹妮弗·沃克介绍，疫情之后学校注册人数有所下降，2021年秋季仅有750名学生入学；2022年，新生人数略有回升，为980名；然而，2024年秋季入学人数打破了近十年来的最低纪录，仅为738名。学生人数减少的现象并非布兰迪斯大学独有。据统计，在年平均收入合计超过25万美元的美国家庭中，计划上大学的学生数量也在日益减少。与此同时，该校来自中国的留学申请人数也在急剧下降。校方以此为凭，将注册人数减少和财务预算不足，作为不再与非终身教职员工续签合同的理由。据校方统计，停止对吕底亚弦乐四重奏的支持将为该校每年节省约27.5万美元。对四名驻校乐团成员“开刀”，仅仅是布兰迪斯大学音乐系整体裁员行动的冰山一角。预计在下一学年，该校音乐系将裁员25%，与全校范围内减少8%教职员工的比例相差甚远，可以说是一场针对音乐系的裁员行动。布兰迪斯大学音乐系主任张玉慧（YuHui Chang）对此表达了反对意见：“这不仅伤害了音乐系的核心课程，也违背了布兰代斯大学的价值观和兴趣，因为它向公众传递出我校的负面信息。”她希望通过协商找寻可行的解决方案，并认为四重奏是布兰代斯的文化瑰宝，“这一独特的合作伙伴关系，使我校有别于其他办学机构。终结赞助吕底亚弦乐四重奏的决定，将对布兰代斯的文化历史造成巨大打击，并将对音乐系未来的发展产生毁灭性影响。”这并不是布兰迪斯大学第一次将削减艺术项目作为解决财务困境的手段。去年8月，校方便试图取消该校音乐学课程和作曲博士课程，并计划永久关闭相关教学项目。在当时，此举引发了该校音乐系师生的愤怒和美国及国际乐界的热议。师生们曾联名发表公开信，质疑校方以财政削减为挡箭牌的相关解释，点破问题的根本在于——其办学重心“向科学学科倾斜”。如今，该校再次以新生入学率下降为由对音乐系进行裁员，同样不足以令吕底亚弦乐四重奏成员信服。中提琴家马克·伯格认为：“以这种方式被解雇是令人震惊和沮丧的。”大提琴家约书亚·戈登也深感遗憾：“对我们四个人来说，这是毁灭性的打击。”自2002年起，戈登一直是该四重奏的成员，“长期以来，布兰迪斯大学始终重视科学、艺术和人文间的平衡发展。我认为，倘若在未来无法维系这一教育理念，将对我校办学传统产生切实伤害。”普利策奖得主、作曲家约翰·哈滨逊（John Harbison）对此事表达了不满，他认为裁撤四重奏从根本上削弱了布兰迪斯大学的教育实力。他将此举称之为“伟大的艺术冒险”，并尖锐地评论道：“如果没有拯救乐团的可能，我希望有人正在撰写编年史，对该校‘伟大的艺术冒险’进行反思与声讨。”面对此举所带来的质疑，该校教务长卡罗尔·菲尔克（Carol Fierke）敦促全体教职员工积极展开自救，称他们能做的最有益的事情就是“招募或留住一名学生”。该校副教务长乔尔·克里斯滕森则回应道：“布兰迪斯大学长期以来大力支持艺术发展，我们正努力确保音乐仍然是我们课程教学和校区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在目前充满挑战的高等教育环境中，我们必须作出一些艰难的选择，个人利益将不能左右相关人事决定。”吕底亚弦乐四重奏呼吁学校师生采取行动：“我们希望布兰迪斯大学的学生、教师、校友、获奖者、捐赠者以及其他支持我们的友人，共同呼吁管理层扭转这一短视的决定。”但无论结果如何，戈登说，“四重奏不会解散。”-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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