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江文史 || 小河东流:涅 槃 重 生 的 南 正 街

文摘   2024-10-12 11:40   安徽  


(总665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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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 槃 重 生 的 南 正 街


小河东流 


这里是烟花江南,长江巨埠,芜湖古城,最悠久、最本色、最纯粹的一条老街。正宗经典、原汁原味、实属不可多得的人文遗产。

在四周森林般疯长的钢筋混凝土高楼大厦的重重包围挤压下,低矮、狭窄、衰落、斑驳残缺、老态龙钟,但却积淀丰厚,韵味悠长,散发着久远古董气息的南正街,越发显得独具风情,绝无仅有,弥足珍贵了。


霜染层林,露润丹桂的金秋,我又一次徘徊在南正街上,试图于青砖黛瓦、招幌牌匾、石板巷道、蛛丝马迹中探寻它深邃而又厚重的文化底蕴、历史根脉和民风民俗内涵。

时近黄昏,一抹柔和炫目的夕阳涂在冷清苍凉的老街上,如同眼前垂下一幕巨幅舞台布景,令人猝不及防,一跤跌进数百年前乃至千余年前的时光隧道,在恍惚的梦境里重逢自己老迈慈祥,似曾相识的先祖。

白银紫铜的浇铸,打造出南正街昔日雍容华贵的容颜;雨雪风霜的侵蚀,掩不住她曾经艳压群芳的靓丽。南正街与其相通相连的丁字街、花街、儒林街、薪市街、鱼市街、米市街、萧家巷等等一起,构筑了整片芜湖古城繁华的南门湾。

南正街,原名叫南门正街,在明代万历年间(1575)重建老城时,即已形成。初始,路面以赭色花岗岩条石铺就,路肩用鹅卵石垒砌,因街头正对城中南门——“长虹门”而得名。以后屡有修葺,几经变迁,新旧建筑混杂,路面也改为弹石铺就,甚至部分被水泥地所代替。

古时候,长虹门外,越过江堤,便是“老浮桥”和客货码头,乘船南来北往的官宦商旅由此登岸进城,所以,这是古代芜湖县城内一条最主要、最气派、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只是为了口语表达简便,人们省略去一个“门”字,久而久之,“南正街”就约定俗成了。

清代后期,江苏镇江七浩口米市,由朝廷重臣李鸿章及其家族一手操弄,迁移至安徽芜湖,从此,芜湖米市得天时地利人和之便,一路跑红,进入鼎盛时期。大江南北的稻米,通过水陆两路运输来芜湖聚散。那时的青弋江(古称长河)边、老浮桥旁,泊满了五湖四海大大小小的舟船,其广州、潮州、烟台、宁波四大米帮,各立山头,分庭抗礼,可谓是桅杆林立,帆影如云。表面的喧哗繁荣,温良恭谨,掩盖着看不见的商场博弈,刀光剑影。


来来往往的搬运工和从乡下进城的农民们,或扛着米包或挑着稻箩或推着吱呀作响的独轮车就是从这里上岸,进入长虹门,经过南正街,抵达米市街、十里长街、大砻坊等闹市作坊进行买卖交易的。若是赶上早市,南正街那真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喧哗震耳,热闹非凡,活生生另一版本的江南水乡——《清明上河图》。可以毫无愧色地说,这里曾是 “长江巨埠” 的精华所在,是芜湖古城的一扇窗口、一处亮点、一个缩影。


喇叭形街口,那幢画栋雕梁,飞檐翘角,上宅下店,当年闻名遐迩的 “崔万成药行”(后改为“南门大药房”) 虽已残破不堪,门封窗闭,但整幢建筑骨架子还在,雄风犹存,凡是从此路过的人,都情不自禁抬起头来,对它多看几眼,生发出由衷的感叹。听路边摆摊的一位豁牙驼背陌生的耄耋老妪说:七十多年前,慈祥的老太祖经常搀着她的小手来此抓药,那扑鼻的草药香味,似乎至今还依稀可闻。

老崔家的隔壁,还有一处高门楼子,据说原是一位徽商开的瓷器店。虽然后来已面目全非,摇摇欲坠,但它昔日可是富丽堂皇,红红火火。来自江西景德镇的湖田窑、浙江的龙泉窑、河北曲阳的定窑、徽州的祁门窑,包括附近的繁昌窑等等,无论官窑民窑出产的各色精美陶瓷器具,摆满货架,相映生辉。讨价还价的南腔北调,清脆悦耳的瓷器叮当碰撞声,不绝于耳,似一曲美妙的音乐流传数百年,时常在过来人的耳际萦绕回旋。

再往前走,西北角靠近青弋江边,曾有一家老字号的铁匠铺,那里生产的 “三刀”(菜刀、剪刀、剃须刀)不仅在本地,而且在中江、下江一带也颇有名气,很是抢手。每每打从此经过,我的脑海里便浮现出这样一串镜头:一位须发花白的驼背老师傅,腰扎粗布围裙,裸露着肋骨凸显的上身,一手用火钳夹着刚刚出炉的通红铁块,一手挥动着锃亮的小铁锤,带领两个虎背熊腰,手握重磅大锤的徒弟,站在铁砧旁急速锻打,挥汗如雨……

两位脚蹬高跟鞋,身着牛仔裤,露脐衫,烫着染色披肩发,描眉抹粉涂口红的时尚女郎,迎面走来,与我擦肩而过,洋气十足,香风袅袅。这使我不禁忽然想起那些裹着小脚,梳着长长粗辫子,或留着老式 “巴巴头”,身穿对襟士林蓝土布大褂的旧时妇女,在当年的南正街上蹒跚踌躇,东张西望的情景……真是两个时代两种境地,如梦似幻,天壤之别。这其中的滋味,叫人品咂一辈子,也许都说不清子丑寅卯,留于心底的惟有深深的感慨和咏叹。

南正街不长,南北走向,南起环城南路,北至南门湾,与儒林街相通,除去顶头的弯道(丁字街),直路全长只有80米。但过去这里老字号多,不下数十家,店铺林立,商贾云集,寸土寸金。什么茶楼、酒馆、米店、布庄,酱园、旅社、剪刀铺、糕点屋、旧书摊、浆染坊等等,从日用杂货到油盐酱醋,从陶瓷铁器到布匹渔网,从衣帽鞋袜到针头线脑……林林总总,应有尽有。各种招牌、匾额、旗幌、灯笼争奇斗艳,令人眼花缭乱。特别是那些不时穿街而过,梆子声声,吆喝连天,卖五香螺蛳、酒酿元宵、桂花甜藕、糖炒板栗、梨膏切片、泥猴面人的小商小贩推车卖浆者流,更是孩子们追逐纠缠的对象。那密似蛛网蜿蜒狭窄琳琅满目五彩缤纷处处藏匿动听故事的小街幽巷,似一条条奔腾不息的河流,传唱着一代代王朝兴衰的歌谣,又沉淀了多少人酸甜苦辣的童年和坎坷曲折的前世今生哟!

拐过南门湾往北走,就进入了竹篾飘香,弯曲悠长的花街,其尽头就是过去大名鼎鼎的“衙署前门”,也是传说中的周瑜点将台遗址。 

其实,花街的名字虽带着几分女人味,但却从不沾染丝毫的脂粉气。明清以降,这里世世代代居住着下里巴人,尤以做篾器,扎花灯的穷苦匠人为多。这些匠人衣衫褴褛,因整天干活,锯竹剖篾,身上沾满了篾屑,远看活像乞丐,被人戏称为“篾花子”,加上此地出产竹器花灯,天长日久,花街的名字就叫开了。所以,开店经商,家里有钱的南正街人,多半是居高临下,不大瞧得起花街人的。

清咸丰三年(1853)二月,太平军与清军在芜湖激战,花街被焚毁,化为废墟。直到同治三年(1864)以后,才陆续重建。

钟灵毓秀,商贸发达,人文荟萃的芜湖,曾吸引无数风流人物来此盘桓逗留,并催生出不朽的诗篇和名著。譬如,唐代的李白、温庭筠,北宋的苏东坡、黄庭坚,元代的欧阳玄,明代的沈士柱等等,就曾在芜湖留下脍炙人口的诗篇,他们的步履也大概率会涉及古城的繁华地段南门湾,留在了闹市中的闹市——南正街上。


(汤显祖像)

明代戏剧家汤显祖,乃江西临川人氏,他与当时芜湖的名士李承宠交好。一生不事权贵、不贪钱财、不恋官场的汤显祖,后被免官放归,晚年陷入贫困之窘境,不得不来芜湖投奔李承。豪侠仗义的李承热情地将贵客安置在私家书房——“雅积楼”上,汤显祖就是在这里构思创作不朽名著《牡丹亭》。李氏豪宅“雅积楼” 就坐落在儒林街上,与南正街近在咫尺。我想,当苦读笔耕的汤显祖或劳累或寂寞或需要补充文学营养时,他自然会步出深宅大院,沿着儒林街拐进南正街来,随便走走看看的。名流与老街,文人灵气与古城底蕴就这样交融叠印在一起,演绎成风流史话,赓续千秋。

晚清著名小说家吴敬梓,也曾多次客居芜湖,踏访过南正街。他的长篇小说《儒林外史》中的许多场景和人物均取材于芜湖。一次雨夜,客居者路过老友朱卉(牛草衣)故居后,思绪万千,夜不能寐,提笔填词《燕山亭·芜湖雨夜过牛草衣旧宅》,并以朱卉为原型,塑造了“牛布衣”这个生动的人物,写进《儒林外史》第二十回:“牛布衣客死芜湖关”。

(吴敬梓像)

大凡上了年纪的 “老芜湖”,翻开这本白话章回小说,读到一些街景、宅院、商铺、码头及中江一带风土人情等等精彩描述,就一定能从中找到芜湖的长街、花街、儒林街、丁字街、萧家巷、米市街、薪市街、鱼市街……当然更少不了南正街的影子,也一定会从中觅得类似 “范进”、“牛布衣”、“郭铁笔” 等等老邻居、老相知、老熟人的音容笑貌。正是因了这个缘故,南正街、南门湾乃至整个芜湖古城,才洗去了不少铜臭脂粉气,增添了浓浓的挥之不去的纯朴、风雅、人文和清明高古的况味。

出乎意料,偏之一隅的南正街,竟然也曾为中西友好往来,提供了场地,充当了历史见证。

1854年5月,美国公使麦克莲一行,乘坐“色奎哈那”号军舰沿长江西上,经镇江往天京(今南京)踏访考察,6月1日,抵达安徽芜湖。此时,距太平军与清军在芜湖激战刚刚过去不久,太平军占领城池,战火硝烟散去,但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百业凋敝。只是南门湾、南正街一带才初步呈现出繁荣复苏的景象。麦克莲一行在芜湖逗留两天,特意挤出时间外出走访,到南正街逛了一趟,勘察实情,随即东返上海。作为中国内地百姓,他们极少出远门、闯世界,对碧眼深目金发白皮肤的西洋人充满了好奇,也给予了彬彬有礼,朴实真诚的相待。对此,麦克莲公使一行体察感悟到了,并且对皖风徽韵浓郁,买卖交易兴隆的南正街,印象深刻,颇为赞许。随行记者还对外发表了新闻报道,描述了南正街风貌,字里行间透露出友好和善意。这应该是外国使者最初踏访南正街的珍贵记录了。

通过实地访问考察,麦克莲看清了当时中国交战双方的虚实,也大略耳闻目睹一些造反者的野蛮粗暴,胡作非为,故而坚决反对承认立足未稳的“天京”政权,其深邃眼光和魄力胆识确实非同寻常。

也许是共情同理吧,麦克莲的看法,与素不相识,远在大洋彼岸德国的著名学者卡尔·马克思的见解不谋而合。

洪秀全生于1814年,死于1864年;马克思生于1818年,逝于1883年,他们是同时代人。太平天国运动爆发伊始,年轻的马克思曾多次写文章给予肯定赞扬和热切的期盼,但随着时间推移,前后观察十二年,看清了事实真相以后,他的态度转变了。1862年,马克思44岁,思想日渐成熟。他在自己的《中国纪事》一文里,对濒临崩溃的太平天国作了这样的评价:“运动一开始就带着宗教色彩,”“除了改朝换代以外,他们没有给自己提出任何任务。”接着又鞭辟入里地指出:他们“给予民众的惊恐,比给予老统治者的惊恐还要厉害。他们全部的使命,仿佛仅仅就是用丑恶万状的破坏,来与停滞腐朽对立。这种破坏没有一点建设工作的苗头……显然,太平天国就是中国人的幻想所描绘的那个魔鬼的化身。但是,只有在中国才有这类魔鬼,这是社会生活停滞的产物。”(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5卷》)

马克思写下此文两年后,1864年6月,洪秀全病故;7月,清军攻陷“天京”,太平天国失败,其残部流窜四川,不久也被剿灭。

当太平天国运动处于初始阶段,尚有一定朴素性、革命性的时候,马克思肯定它、赞扬它,这是理所当然;而当它蜕化变质以至走向自相残杀,自我毁灭时,马克思又客观公正地指出其原因和必然性,这是实事求是,也真正符合历史唯物主义的原则。

这段小插曲,竟然与芜湖的南正街有着一丝牵连,倒也不失为文史学者探讨研究的鲜活资料。


言归正传。1856年,太平天国发生内讧,东王杨秀清密谋篡权,北王韦昌辉奉旨杀杨秀清,却趁机滥杀其部属达二万余人,引起翼王石达开不满,韦昌辉欲杀之,石达开连夜缒城出逃。洪秀全诛杀韦昌辉父子后,将其头颅装入盐箱,由天京(南京)派快马送至芜湖,再经南正街,出长虹门下码头,登船送到石硊关(今石硊镇)石达开的军营内,意在平息石将军怨气,招其回天京辅政。石达开启箱验看,将韦昌辉父子的首级挂在高高的竹竿上,示众多日后埋葬,这才回天京领命。不久,石达开遭到洪秀全猜忌,为自保,不得不带兵分道扬镳,此乃后话。北王韦昌辉父子及主要亲属被斩首后,他的弟弟韦志俊和唯一的后裔却幸存下来,隐居在芜湖。

清同治初期,太平军与清军在芜湖城内再次发生激战,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南正街被炮火打得千疮百孔,幸存房屋不多,加之被兵痞歹徒洗劫一空,从此一蹶不振。直到十几年后的光绪二年(1876),芜湖被辟为通商口岸,米市振兴,受其影响带动,南正街才缓过气来,逐渐医治好战争创伤,再度繁荣兴旺。

将近二百年后,我这个西装革履的当代人,漫步在衰颓残破,蜕变漫漶的南正街上,脑海里恍惚浮现出昔日的刀光剑影,战火熏痕,憔悴容颜;仿佛依然可以拾得李白、温庭筠、苏东坡、汤显祖、吴敬梓们留下的模糊脚印和那似去还留的肢体气息……

原始的南正街本是一色花岗岩条石铺路,三米来宽,平整干净,光滑水亮。只是数百年的人踩车碾,渐渐变得凹凸不平,最终形成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沟痕,如同祖母脸上纵横交织的皱纹。


早年的南正街,都是一律的徽派建筑,青砖黛瓦马头墙,翘角飞檐排板门,前店后宅,中开天井……粉壁交织,参差错落,富丽堂皇。几乎所有商家大户的门楣、斗拱、梁柱、墙壁上都布满了徽派木雕、砖雕、石雕等等,无不灵动传神,栩栩如生。只是无数次的天灾人祸将其蹂躏,使其衰老褪色,残缺破败,不胜凄凉。那沟痕、那皱褶、那裂隙断梁、那残楼朽屋、那浸透着血泪与汗水的一砖一瓦、一椽一柱、一草一木,隐藏着太多太奇的趣闻轶事,也凝聚着或明或暗或真或假或清晰或漫漶或可歌可泣或爱恨交织的史迹遗痕。这就引得那些京城、港台、乃至海外的摄影师、大导演们纷纷来此拍戏取景,来此得心应手,如愿以偿用镜头切下一块块历史的横断面……

南正街是古城芜湖一面不可多得的青铜宝镜。这面宝镜不仅可以照见今人,照见古城的演化变迁;而且可以折射先人影踪,折射往昔的峥嵘和辉煌。

然而,到了二十世纪末,这面珍贵的青铜宝镜早已锈蚀残损得不成样子了,如果不赶快加以抢救性的保护、改造和开发利用,任其自然衰颓湮灭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它就会永远从我们的视野里彻底消失。这是我们不愿看到,也不能允许的!

当时我就想,人文底蕴深厚,经济实力在全省数一数二的桑梓芜湖,或许会想法子,也舍得花银子,竭尽全力使南正街绝路逢生。

果然不出所料,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城南改造纳入政府的议事日程,“芜湖古城”修缮复原项目拉开帷幕。

经过四年封闭施工,埋头苦干,耗资达数十亿元人民币,随着一期、二期工程陆续完成,整个城南,包括南门湾,面貌焕然一新。作为重点地段,南正街得到全面维修、补阙、还原、保真。过去那破破烂烂,歪歪倒倒,气息奄奄,老态龙钟的旧模样随风飘逝,展现在人们眼前的已是一条修旧如旧,古色古香,清爽整洁,神采飞扬的经典老街。

过去芜湖人乃至周边城镇的人们津津乐道,记忆犹新,回味无穷的老字号,诸如崔万成药号、耿福兴酒馆、瑞昌杂货、常青旅社、南门瓷器店、三刀铁匠铺等等,在此都可以找到原型和熟悉的影子。街中心选用拆迁时预留的花岗石石板铺路,石板下是排水沟,贯穿小街首尾,与古时候相比,难分伯仲。

2020年12月31日,坐落在南正街街头的仿古“长虹门”竣工迎客(古时候,因其城门正对青弋江,形状像长虹卧波,景象壮丽,故而得名)。这座古城楼高大雄伟,重檐翘角,砖混结构,分三层,歇山顶,气韵非凡。其中第二层为开阔的平顶,游人可绕楼踱步,俯瞰古城,远眺青弋江景色;第三层是一个长方形楼阁,构造精美,典雅大气。古城楼尽量采用老城拆迁时特意留下来的古砖、古石、古瓦、古构建等,虽是新建,却如同旧物再现,与原来的老城楼相比,既有原汁原味,又有巧妙发挥,更兼多种人文历史元素,越发楚楚动人,惊艳四方。

随后,近在咫尺的仿古金马门落成,两座古城楼各展风姿,遥遥相对,不啻为夺人眼球的一抹高光亮色。

饱经沧桑的南正街,终于又一次凤凰涅槃了!从铺路石板上残存的车辙和屐痕里寻觅,似乎还可依稀嗅到唐宋时期的浪漫气息和明清两代的独特韵味。

徜徉在返老还童的南正街上,我如同行走在祖父温暖柔软的掌心里,感到无比的安详和惬意。

但愿我的余生,更但愿后来的子子孙孙们,能够就这样神态安逸,随心所欲,一直在古老温馨的南正街上闲逛、购物、散步、放飞五彩缤纷的思绪……






作者简介



小河东流,本名:何东。1958年9月出生,安徽芜湖籍。曾上山下乡务农数载,当过工人、厂部秘书。后考入报社,从事采编工作,直至退休。一介布衣写手。

  耕耘文学四十余年,已在《人民日报》《文艺报》《中国文化报》《深圳特区报》《安徽文学》《清明》《女子文学》《当代小说》《太湖》《作家天地》等数十家报刊发表诸多文学作品,并多次获奖。

先后有短篇小说集《古城绝唱》,散文集《徽州的背影》,长篇小说《张恒春》,诗词选集《云影风痕》,中短篇小说精选集《梨花风起人未还》等多部文学作品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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