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推介 | 分裂的共识:一部全新的美国史

学术   2024-10-02 09:30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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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推介


理解分裂的共识,就可以理解

2024美国大选

从哥伦布到特朗普,全面展现美国发展历程与社会分裂的重磅力作

刘苏里、李雪涛、梁文道、熊培云

诚挚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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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书名:分裂的共识:一部全新的美国史

作者:吉尔·莱波雷

上架建议:社科·历史

定价:178.00元

上市日期:2024年9月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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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吉尔·莱波雷是美国当今社科历史领域里一位分量十足的历史学家。她是美国历史学家协会前主席,哈佛大学美国史教授,第41任大卫·伍兹·肯珀荣誉教授,史密森国家肖像馆前理事长,圣丹斯电影节纪录片评委。在取得耶鲁大学美国史博士学位后,莱波雷加入了哈佛大学历史中心,并先后三次,数年担任哈佛大学历史和文学项目组总负责人。2014年,莱波雷当选美国艺术与科学院和美国哲学学会会员。


之后屡获殊荣,其作品曾荣获2015年美国历史图书奖、班克罗夫特奖、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奖、伯克希尔奖,还入围了《时代》杂志年度最佳非虚构书籍、普利策奖和美国国家图书奖等奖项的最终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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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1492年,哥伦布的航行将两个大陆联系在一起,最终造就了一个不仅连接而且纠缠交织在一起的世界。本书以时间为序为我们展示了:美国国家的创建及其经历移民、战争和发明创造后的扩张;陷入内战;卷入欧洲战争;成为世界强国以及“二战”后在建立现代自由国际秩序(法治、人权、民主政府、开放边界、自由市场)中扮演的角色;美国的对外冲突,对内面临的种族歧视问题;今日美国的分化与分裂。


美国历史是一场大型的人类政治实践,美国实践基于三个理念:政治平等、自然权利、人民主权。本书记录了400多年来这场实践中有关起因、进程、后果的问题。“美国人缺乏共同的历史背景,并且,在充满裂缝的根基之上建立的共和国也很容易破碎坍塌。”作者吉尔·莱波雷用多元的视角还原逐渐破碎的美国梦的真实历史,希望指引读者找到这个国家的真谛,同时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美国的历史与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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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1、本书不同于以往任何美国史作品,重塑了美国历史的主题:共识与分裂。美国历史是一场大型的人类政治实践,美国实践基于三个理念:政治平等、自然权利、人民主权。在此三个共识的基础上有着无数的分歧:政府的边界、民主的范围、种族问题、女性权利等等。美国历史就是一部不断寻求共识,弥合分歧的进程。


2、读懂了这本书,才能理解当今美国社会的撕裂,特朗普和哈里斯的总统竞选。“美国人缺乏共同的历史背景,并且,建立在充满裂缝的根基之上的共和国也很容易破碎坍塌。”到今天,美国人正在经历严重分裂,并且矛盾愈发显得不可弥合,这一切在历史中都有迹可循。


3、从1492年哥伦布第一次来到这片大陆,到特朗普竞选总统,从未有一部美国历史如此全面。


4、作者吉尔·莱波雷是美国历史学家协会前主席,哈佛大学教授,是当今美国极重要的历史学家。


5、刘苏里、李雪涛、梁文道、熊培云诚挚推荐!比尔·盖茨年度选书!Goodreads高分图书!数十家媒体高度评价!


6、上下册精装,精选进口特种纸印刷,全书配图超100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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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推荐


从哥伦布到特朗普,全面展现美国发展历程与社会分裂的重磅力作!美国当今极重要的历史学家吉尔·莱波雷倾力之作!刘苏里、李雪涛、梁文道、熊培云诚挚推荐!比尔盖茨年度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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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引言:论题的起因

第一部分 理念(1492—1799)

第一章:过去的本质

第二章:统治者和被统治者

第三章:战争与革命

第四章:国家宪法


第二部分 人民(1800—1865)

第五章:数字民主

第六章:灵魂与机器

第七章:船与船骸

第八章:战争的表象


第三部分 国家(1866—1945)

第九章:公民、个人、群众

第十章:效率与数量

第十一章:空中宪法

第十二章:现代性的残酷


第四部分 机器(1946—2016)

第十三章:知识的世界

第十四章:对与错

第十五章:战线

第十六章:美国纷争


结语:论题的答案



引言:论题的起因


历史的进程无法预测,如天气之变幻无常,如情爱之改弦更张;国之兴衰,难免个人兴致,机遇偶然;暴力之灾,贪婪腐败,昏君之虐,恶帮之袭,政客蛊惑,均在所难免。这些都曾是事实,直到有一天,1787年10月30日的那个星期二。那天,《纽约信报》的读者在报纸的头版看到了一则搭配历书消息(预示日出日落、天气变化、天长夜短)的广告,但也看到一条额外添加的全新内容:4400词之长的《合众国宪法》。文字似乎是想说明政府的分支和权力的分配,像是在谈物理学,像是在预示潮涨潮落,日月更换。这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开端,意味着历史的进程或可预见一个新政府即将出现,统治它的不是暴力和偶然,而是理性和选择。那个想法的最初的源泉,它未来的命运,构成了美国史的整个故事。

这份宪法文稿自然引起了麻烦和争论。参加宪法会议的代表穿着及膝短裤,汗流浃背地在费城的某个密室里相聚,他们激烈地争论,房间门窗紧闭,就怕有人偷听。到9月中旬,他们起草了一份四页纸的文稿。他们把文稿送到了印刷厂,厂家将首句“我们”中的第一个字母“W”标为超大号,如鹰爪般犀利:

我们合众国人民,为建立更完善的联邦,树立正义,保障国内安宁,提供共同防务,促进公共福利,并使我们自己和后代得享自由的幸福,特为美利坚合众国制定本宪法。

随着由夏入秋,合众国的自由人发现了夹在报纸和历书里的宪法,他们被要求决定是否批准它,就在他们正压捆干草,磨制玉米,鞣制兽皮,哼唱圣歌,为长胖的父母加肥冬衣,为长高的孩子加长裤角的时候。

他们读了这份行文奇异、复杂难懂的文稿,对其中的想法展开争论。有人担心这个新建的体制是不是给了联邦政府太多的权力——给总统,给国会,给最高法院,或者全体。有好多人,如佐治亚州61岁的乔治·梅森——一个拒绝签字的代表——就要求宪法应该包括一项人权条款。他在大会上请求,“拿出这样的一项提案只需几小时”,但他的提议最终无果。还有其他人对这项或那项条款表示异议,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挑剔。读懂宪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有人说,要不干脆把现文扔掉,重新起草。“那些有权召开上一个会议的人,就不能再开个会吗?”有人好奇地说道:“人民不再是自己的主人了吗?”

他们所说的大多数话都成了历史记录。“大多数国家的婴儿期都已被掩埋在沉默中,或隐藏在童话里。”詹姆斯·麦迪逊曾这样说。但这不适合美国。如同孩子的乳牙被保存在玻璃罐里,美国的婴儿期被保留了下来:在那四页纸的宪法古文稿里,在描绘古时天气预报的历书中,以及刊登着支持或反对新政府文章的数百份报纸中,和这些文章并列的是航运新闻、拍卖广告和一些人的回归告示——那些从未自己做过主的女人和孩子,以及那些为自己和后代寻求自由福祉而离家的人。

      ……

除了每日可恶的售奴广告和最新药品广告,那天的《纽约信报》第2版还刊登了一篇文章,标题是《联邦党人1号文件》,未有署名,其实,作者是30岁的年轻气盛的律师亚历山大·汉密尔顿(Alexander Hamilton)。他告诉读者:“这里要请你们为美利坚合众国慎重考虑一部新的宪法。”他还强调说,如果我们选错了自己的角色,可能会导致“全人类的不幸”。他坚信,合众国是一项政治科学实践,将在人类政治历史上创造一个新的世纪:

似乎下面的重要问题留待我国人民用他们的行为和范例来求得解决:人类社会是否能够真正通过深思熟虑和自由选择来建立一个良好的政府,还是他们永远注定要靠机遇和强力来确定他们的政治组 织。

这是那年秋天的核心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此后每个季节,每个雪天雨天、阴天晴天的日升日落,伴随每次电闪雷鸣的问题。一个政治社会,真能让选举和深思、理性和真理来控制,而不是由机遇和强力、偏见和欺诈来管理吗?有没有一种政府形式——一种宪法——让人民自己管理自己,充满爱意,精心判断,公平而合理?还是他们的努力,不管他们的宪法如何,注定会走向腐败,判断被谣言所迷惑,理性因愤怒而废弃?

任何天气下的这个问题就是美国史的问题,也是本书的问题,一个400多年来美国实践中有关起因、进程、后果的问题。问题并不简单。我曾读过一本书,叫《简明宪法》。宪法不可能简明,宪法最初就不想简明。

美国实践基于三个政治理念,托马斯·杰斐逊称之为“这些真理”:政治平等、自然权利、人民主权。“这些真理神圣无比,不可否认”,杰斐逊在1776年《独立宣言》的草稿中写道:

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剥夺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为了保障这些权利,人类才在他们之中建立政府,而政府之正当权力,则来自被统治者的同意。

这些理念的根基如亚里士多德一样古老,如《创世记》一样久远,如橡树的枝叶,无限伸展。这些理念成了这个国家的建国原则:这些真理决定了美国未来的样子。自那以后的几个世纪,人们为了这些原则,去赞同、去珍视、去崇拜、去战斗、去争夺、去反击。本杰明·富兰克林读过杰斐逊的草稿之后,挥起他的翎笔,批下了几个字:“神圣无比,无可否认。”他还说,“这些真理”已是“不证自明”。这远非遁词。神圣无比、不可否认的真理本身就是神圣的、上帝给予的、有宗教意义的。不证自明的真理是自然法则,是经验的、可见的、有科学意义的。这种意义上的区分,后来几乎导致共和国的内部分裂。

然而,这种区分总是会被夸大的,也很容易被用于夸大杰斐逊和富兰克林之间的差异,这种差异体现在措辞风格上:富兰克林的修改比较强势而具有说服力。其实真正的争议并非在杰斐逊和富兰克林之间(他们都以各自的方式强调信念和理性,他们一直都在追求同样的两个目标),他们真正的分歧是在“这些真理”和事件的进程之间:美国的历史真能证明这些真理,还是辜负了这些真理?

在美国实践开始之前,撰写《独立宣言》和美国宪法的人早已奋力仔细研究过历史。他们一生都在研究历史。本杰明·富兰克林已经81岁了,弯腰驼背,签署宪法的手布满斑点,疙疙瘩瘩(1787年)。1731年,他25岁的时候,那可是如树苗一样挺胸直背。在一份被偶然保存下来的小报上,他写了一篇文章叫《读史随想》。他一直在读史,一直在做笔记,一直在问自己:历史能教给我什么?

合众国依赖于对平等的推崇,这主要是一种道义观念,起源于基督教,但美国同样也崇尚质询,无畏且不屈不挠。合众国的创建者们同意苏格兰哲学家、史学家大卫·休谟的观点。1748年,休谟写道:“战争、阴谋、倾轧和革命,是如此多的尝试的集合。”建国者们相信,找到真理,在道德理念中,也在研读历史中。

人们在21世纪(以前的世纪也一样)常说,美国人缺乏共同的历史背景,并且,建立在充满裂缝的根基之上的共和国也很容易破碎坍塌。这种说法的一部分来自祖先观念:美国人是征服者和被征服者的后代,是奴隶主和奴隶的后代,是联邦和邦联州的后代,是新教、犹太教、伊斯兰教、天主教的后代,是移民和极力阻止移民的那些人的后代。在美国历史上——在几乎所有国家的历史上——某人眼中的恶棍就是他人眼里的英雄。但这种说法的一部分也与意识形态有关:美国是建立在一套观念之上的,而美国人之间如此分裂,以致无法达成共识,无论就过去的观念,还是就现代的观念而言。

我写这本书,是因为长期以来,美国通史都没有试图讨论这种分歧,我想这一点很重要,这一论题看起来也值得探索。理由之一是,从探索的角度去理解历史——这不是一件轻松惬意的事,而是会让人感到精疲力竭的事——才能触及一个国家诞生的核心。这也是一个新视角。西方最古老的故事,《伊利亚特》和《奥德赛》都是咏唱和传诵关于战争和国王、人和神明的史诗和故事。这些故事都是历史记忆,如同那些历史古迹,都有纪念碑式的意义。“我的作品并不是一篇想让当代人称赞的文字,”修昔底德说,“而应成为所有时代的财产。”希罗多德相信,书写历史的目的是“时间不会抹去一个人带到世上的东西”。一种全新的史书的写法——纪念性较少且令人更加不安的——到世纪才开始出现。“历史是哲学意义上的科学。”1377年,北非穆斯林学者伊本·赫勒敦在他的世界史专著的序言中这样写道。他把历史定义为“对现存事物之缘起”的研究。

只有走走停停的历史才不仅仅是一种记忆,还是一种调查研究。像哲学一样,历史也需要争议,前提遭到质疑,证据经过验证,观点被反驳。17世纪早期,在伦敦塔的一座监狱里,沃尔特·雷利爵士开始撰写他的《世界史》,不过他得到特许,可以拥有500册的藏书。雷利说,过去的日子“让我们的头脑记住了祖先”,但“通过将他人的悲惨过去和我们自己的错误及恶报相对比”,过去的日子同样照亮了今天。研究过去就是打破当下的牢笼。

这种对“过去”的新的认知是想把历史与信仰分离。世界上的宗教经典——《希伯来圣经》《新约全书》《古兰经》——均充满以信仰的形式呈现的神秘现象,以及只有上帝才知道的真理。在新时代的史学著作中,史学家们的目标是解开奥秘,发现他们自己的真理。从崇拜到探寻,从奥秘到历史,成为美国建国的关键因素。它不需要人们放弃天启教中昭示的真理,也不免除任何人判断是非的责任。但它的确要求对过去提出质疑,质疑为什么开端没有带来应有的结果。提出质疑——当然,必须要有证据。

“我能提供的只有简单的事实、直白的见解和普通的常识。”托马斯·潘恩(一个英国杂货商的脾气暴躁的儿子)在1776年出版的《常识》中这样写道。潘恩说,国王没有权力统治人民,因为如果我们追溯到君主世袭制的源头——“如果我们能够揭开历史的黑纱,追溯到它的起源”——我们会发现“第一位国王其实和土匪头子差不了多少”。詹姆斯·麦迪逊阐释美国的历史怀疑主义(深刻的经验主义)时说:“他们仔细研究了前代人和其他国家的思想,他们不会盲目崇拜古人的习俗和名望,不会让其影响自己的判断力和认知,以及他们自身经历得出的教训,这难道不是美国人的荣耀吗?”对麦迪逊来说,证据就是一切。

“政治的新时代已经来临,”潘恩充满激情地写道,“一种新思维方式已经出现。”宣布独立本身就是一个有关过去和现在关系的论题,一个需要特别证据的论题:历史证据。这就是为什么《独立宣言》中罗列了那么多的事实。杰斐逊写道:“为证明这一点,让事实直面坦诚的世界。”

事实、知识、经验、证据。这些词都来自法律。17世纪前后,这些词进入当时所称的“自然史”——天文学、物理学、化学、地质学——当中。到18世纪,这些词同样应用于历史学和政治学。“这些真理”是理性、启蒙、调查和历史的语言,就是探求,就是历史。1787年,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提出“人类社会是否真的有能力靠思考和选择建立一个良好的政府,还是他们注定要永远依赖偶然和暴力的政治体制”的问题,这是那种一个科学家在实验开始前会提出的问题。时间本身会说明一切。但时光消逝,开端成为结局。那么,历史的判决又是什么?

本书试图以发端于1492年的美国史的故事回答这个问题,那一年,哥伦布的航行将两个大陆联系在一起,最终造就了一个不仅连接而且纠缠交织在一起的世界。本书按时序记载了北美殖民地建立的过程;美国国家的创建及其经历迁移、移民、战争和发明创造后的扩张;美国陷入内战;美国卷入欧洲战争;美国成为世界强国以及二战后在建立现代自由国际秩序(法治、人权、民主政府、开放边界、自由市场)中扮演的角色。本书重新论述了:美国对外与共产主义国家的冲突,对内面临的种族歧视问题;它的分化与分裂,它自2001年起发起的战争。那一年,两架飞机撞上世界贸易中心的两座大楼,离当年叫卖的年轻母亲和她六个月大的孩子,以及出售附有或者没附有宪法的《哥伦比亚历书》的印厂,只有八个街区之遥。

我用这些历史讲了一段故事。我尽力公正陈述。我写了开端,也写了结尾,试图跨越分界线,但我并不打算讲述一个完整的故事。没人能讲述完整的故事。这些篇章会漏掉很多东西。20世纪50年代,史学家卡尔·德格勒在他的美国史著作《走出过去》中阐述了他的取舍原则。“读者注意了,这里没有写1868年至1901年的美国政府,也没提到美洲印第安人和17世纪的殖民地定居,”德格勒说道,“我只在脚注中提到了1812年战争。”我还必须省略很多的内容。有些重要事件,甚至都没能进入书的脚注里,我必须不停地裁剪,像给婴儿剪指甲一样。

在决定取舍的过程中,我尽量选择(在我来看)构成一个民族的人民在21世纪初期应该怎样了解自己的历史的部分。主要原因是,这本书同时还想写成一本旧式的大众读物,一种关于民主制度的始终、城镇聚会至党派制度、选举大会到秘密投票、广播节目到网上民意调查的通俗解读。这本书讲的是政治史,它基本不关心军事史和外交史,也不关心社会史和文化史。但它的确包含了美国的法律史、宗教史、新闻史和科技史的一些内容——主要是因为这些都是常常要弄清真伪的领域。

作为一部美国简史和大众读者入门读物,本书还有另外一个写作目的,即揭示过去时代的本质。历史不仅是一个研究对象,还是一种研究方法。从整体来说,我的方法是让逝者为自己说话。在本书中,我把他们说过的话都插在各章节里,就像展示花朵的美丽或昆虫的丑陋。史学家的工作不是批评家或道德家的工作,而是侦探家和说书人的工作,哲学家和科学家的工作,故事传诵者、真事絮叨者和真理陈述者的工作。

这样说来,究竟什么才是美国的过去?其中肯定有大量的痛楚和更多的虚伪,没有哪个国家和哪个民族能够避免这些。但美国的过去同样有大量的光彩和希冀、繁荣和雄心,特别是还有更多的发明创造和优越之处。有些美国史著作不愿意批评美国的过去,有些书干脆只批评美国的过错。本书和以上两种倾向均有不同。美国建国所依赖的真理并不是不容置疑的神话信条,好像建国就是命中注定的,它所依赖的也绝不是谎言或编造的事实,未可知的、一个不存在真理的世界。一侧是崇拜和敬畏,一侧是轻蔑和反驳,中间有一条艰难的小道,远离了对前人虚伪的虔敬和狭隘的优越感,他们早在我们之前就拿出了自己的勇气,也犯下了自己的罪过。“不是我们神化了这片土地。”林肯在葛底斯堡说。我们行走在这片土地上,必须对得起现在活着的和已经死去的人。

最后说一下故事叙述以及真理。“这封信我写了五次开头,都撕掉了,”詹姆斯·鲍德温在1962年给他侄子的信中写道,“我一直能够看到你的脸,同样也是你父亲的脸和我兄弟的脸。”他的兄弟死了,他想告诉侄子他作为黑人的经历,他为平等而进行的斗争,以及研究历史和思考起源是至关重要、无比紧迫的。他接着写道:

我了解你们俩及你们生活的全部,我曾背着、抱着你的父亲,亲他、拍他、扶他学走路。我不知道你是否曾经认识一个人如此之久,如果你曾经爱一个人如此之久,从婴儿期开始,到他长成少年、长成男人,你就会获得对时间、对人的痛苦和付出的不同见解,经受人生的痛苦和努力。别人不知道我每次看你父亲面孔时的感受,因为他今日的面孔背后是他过去所有的面孔。

没人知道一个国家那么久远的历史,从它的婴儿期开始,无论瓶子里是否装着它的乳牙。但研究历史就是这样,观察一副面孔,看到它背后的另外一张脸,以及在那之后的所有面孔。“要知道你从哪里来。”鲍德温对侄子说。过去是一种传承、一件礼物、一项负担。这是躲不开的,你带着它走遍天涯。你对它做不了什么,只能去了解它。





END


编    辑:肖彤     责任编辑:杨长云

编    审:孟庆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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