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这么大部队骑行奔袭开封还是在北宋。
一个很值得玩味的社会现象,先有的是共情而不是嗤之以鼻。从cynical的角度出发,不想谈各方各有己见的对错,只想拆解下现象后的逻辑。顺便声明我认同一切官方处理态度,叫停是最符合准则的行动。
一些通报牵引到了蓄意组织,在这个案例里是个比较落后的张冠李戴但又无奈的惯用措辞,目的是用敏感性威慑学生。
但并不需要,群体无意识和自组织足以驱动这样的群体行为,尤其在互联网时代。
疫情以来至今,经历了封闭式管理、经历了青年失业率的陡峭上升,在血气方刚的年龄面对即将走向社会却红利不再、增速下行、充满不确定的社会,透着无力感。
无力感还体现于个人在一纸文件、保安、校园管理机构面前的软弱,无着力点。
对抗无力感最有效的方式是群体抱团获得力量。Empowerment在很多社会都是经久不衰的主题,各个群体都有自我赋能的动力,赋能的核心找到自我认同。这个自我认同在这里是青春,行为表现是一起骑行。
这已经是温良的中国青年能想到的最健康、无害、又有点出格的行为。出格之处一开始只是在半夜和远距离。
随着人数变多、群体效应,变得不可控,出现了对常规公共秩序的侵扰。
但反常规可能本来就是行动的主题之一。
我们的社会已经非常善于以常规、秩序来消解反常规的现象,以至于公众人物都要经常抱歉“占用公共资源”。无形的公共秩序对应的是常态,但常态如果是压抑的,反常规可能才是真正让参与者兴奋的点。
为了对抗反常规,各方已经在投入资源去恢复常规。
常规和反常规有时候没有明确的界限,不同的社会、社会不同时期的容忍度不一。很多海外学校期末的裸奔跑(你可以说无意义)、MIT的科技恶作剧(你可以称赞有创意)到加州大学上世纪的学生活动、前一段美大学里支持巴勒斯坦的抗议,从事后看国人会褒贬不一,但事前常常无法界定。
这些也是释放压力的阀门。在美国其实也有观点分化,民主党更能容忍这些行为,共和党反之更保守和注重安全秩序,和前者候选人往往生活在更混乱的城区有关。而后者的郊区、农村更保守。
如果以扰乱公共秩序的标准来判定,显然权力方掌握了话语界定权,并能将一切往里放。例如上海对某洋节的管理。有时候这恰恰引起了反常规活动的兴趣和针对性,并将注意力转向自己。
无论在骑行上、一窝蜂的旅行上还是金融市场上,缺乏多样性和信息在有限几个平台上通过算法和社交网络的放大,都推动了羊群效应的剧烈波动,和精细下沉、注重稳定性的管理形成了鲜明对比,反而无法形成均衡,不断在数个标准差上下震荡。
技术强化了管理,但不一定能控制后果。例如涨停板、熔断、APP扫码失效、电子围栏。
最后推荐赵鼎新老师的书。
有兴趣欢迎来卧虎藏龙的星球坐坐,过往下线文章《脱钩后世界尝到了甜头》、《政策为何豹变》等已archi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