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年啦。
这一年我们又浅浅走了走,看了看伊东的海和山东的海。节假日的人潮无法避免,但海似乎可以稀释一切。不知道是不是在内陆长大的缘故,我们旅行总是选择有海的城市。晴空下快活的海,傍晚有夕阳坠落的海,阴雨天里黑着脸的海,夜里仿佛会吞噬一切的海。我们不厌其烦地看各种各样的海,也不需要挖沙或游船之类与海的互动,只要或近或远地看着就好。
有一次,在开往下一片海的路上,我沉沉睡过去。当我在摇晃中朦胧醒来,车窗外的天空已经转成粉色,宽阔的公路延伸向有山的远方,怀里是玩到一半的switch游戏,耳边是怕吵到我而被调得很微弱的音乐,隐隐约约的男声回荡在静谧的空间。
这一年里有不少周末,我在上海看剧,他在北京爬山。老夫老妻有各自的娱乐,早就不需要时刻黏腻在一起。
但更多更多在一起的周末,哪怕只是在商场公园超市随便遛弯,踏进那些乏善可陈逛过一百次的店铺,也令人兴致勃勃。只是你一句我一句我十句地说着废话,也能从心领神会的抢白或花样百出的烂梗里获得满足。我和自己相处很快乐,而他依然拥有让快乐倍乘的魔法。
欧洲杯决赛的那天,我高铁转飞机风尘仆仆地从另一座城市赶回北京,落地是半夜12点,L君开车载我一路回家,到家楼下说等我开下后备箱。
我说怎么,有给我准备的惊喜吗?——这是纯粹开玩笑的话,惊喜这种词不太存在于我们的生活里。
然后L君从后备箱拿出一大袋卤味,东四十条那边我很喜欢的一家,接我路上特地去买的。
我开心得嗷嗷大叫,那的确是一份妙不可言的惊喜,是个一发射中十环靶心、不大不小刚刚好的惊喜,是比我所有关于惊喜的预期都更加可爱的惊喜。
某日半夜猫上蹿下跳,一jio踹飞水壶,淹了半个电视柜。两个人从沙发上弹射起来进行大扫除。
L:正好这块也好久没收拾了,笨蛋提醒我们该擦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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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想起烘干机里的衣服忘记拿出来收进衣柜。
我:啊……不想动。
L:没事,我选的模式是“储藏”。储藏在哪儿都是储藏。
#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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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我送你吧。
我:不用,早高峰进城太堵了,我自己坐地铁去吧。
L:可是你一个人去我会心疼你,我送你去我就可以埋怨你。
我:?
#抢占道德制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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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我想吃麦哲伦。
我:我想吃哥伦布。
#猜你想说:拿破仑
L:哪像我的护照号这么好记。
我:多少?
L:记不住。
我:?
L:但我记得它很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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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终于考了驾照,第一次从商场地库开上来,就把车扎进了灌木丛。
第二天一早出门开车,我:怎么发动机盖里夹了根树枝?好神奇!
L: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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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春天。(-为什么?)因为如沐春风。
我:比作动物呢?
L:企鹅。
我:比作一种食物呢?
L:老婆饼。
(我爆笑)
L:但老婆饼里没有老婆,所以你是饼。
?
「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