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匆匆走过。总有一些时光不老,如画卷般永久定格在童年的记忆中,如美酒般时时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时不时拿出来品尝,醉美了流年,温暖了岁月。
爆玉米花
这个冬天不像冬天,飘了一场雪,盐粒似的雪一落下来,全化成了水,辜负了孩子们眼巴巴的期待。记忆中的冬天干冷干冷的,千村万户冰雪世界,草垛上,屋檐上,挂着长长的晶莹的冰挂。屋外玩一回眉毛上,睫毛上全是冰霜,脸冻得通红,手冻僵了,抱着炉筒暖半天才能缓过劲。
记得小时候,冬天最期待的趣事之一就是爆玉米花。一清早,爆玉米花的人就在小学门旁支起了家当,吃完早饭的孩子三三两两的返校了,兜里或者书包里都至少装着一个玉米棒,坐到爆玉米花摊前边等待边搓玉米颗。嘭的一声爆响,香喷喷的玉米花香味扑鼻而来,馋虫勾出来了。
爆玉米花的香甜是由玉米颗决定的,有的孩子拿的玉米棒大,颗粒饱满,爆的玉米花香甜;有的孩子拿的玉米棒小,颗粒干瘪,爆的玉米花寡味。这都是由大人说了算的,每天爆玉米花,除了浪费玉米棒,还要掏加工费,自然有些人家是承受不起的。小时候对爆玉米花充满期待。
现在一年四季都有玉米花吃,孩子们也充满期待,吃得满口生香,来源都是从超市或者小卖部买的,少了我们小时候的那种氛围。二月二前也见爆玉米花的,爆的不仅是玉米,还有大米,味道自然是淡了许多。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童年时光,总感觉现在的孩子童年时光少了好多乐趣。
雪地捕鸟
小时候冬日情趣多多,雪下大了,我们小孩子就忙碌起来:堆雪人,打雪仗,扫雪铲雪,其中雪地捕鸟是非常令人神往的事。下雪啦,彤云密布,纷纷扬扬的雪花飘飘荡荡,如天女散花般落下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大雪纷飞,整个村庄安静下来,白茫茫的雪的世界里,鸟儿们探头探脑地来到院落里觅食。
哈,正中下怀,我们早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你们呢。我们在雪地上扫出一块空地来,支起一张锣糠,远远地用细绳系住,在周围撒下糜谷,玉米,麦子之类的粮食。派一人在附近屋内守候,只要有鸟雀来吃食,悄悄地招手示意其他人,继续耐心等待,等鸟群越聚越多,于是你快速一拉绳子,啪,一下子锣糠倒地,里面缚住了好多鸟。
这时,我们便迅速地跑过去,一人负责从锣糠底下掏鸟,其他人帮着拿鸟。掏鸟也是有经验的,如果你把锣糠掀开的缝隙大了,里面的鸟儿会全飞走的。必须要预判精准,方能把里面的鸟儿全捉走。不过也有失手的时候,大家大呼小叫着奔过去,那个冒失的伙伴一高兴呼啦一把掀开锣筐,哗啦啦鸟儿全飞走了,雪地上留下我们嬉笑打闹的身影。
我们捉住的鸟儿个别喂了猫,大多数在大人的怒喝声中,全放生了。现在想想我们那时候挺残忍的,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做出了杀生的行为。大雪封山封路,鸟儿们无以为生,寻觅到我们的家园,把我们当作可以依靠的朋友,没想到我们却在鸟儿们穷途末路之时,做出了使它们骨肉分离之事,我们的良知哪去了?“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每当看到晚归的鸟儿,我时常会想起白居易的这句诗,仰头一直目送着鸟儿们远去。
雪地捕鸟的趣事不可能再有,我的孩子们也不会去雪地捕鸟。他们爱护小动物的童心童趣令人钦佩,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模式正在上演。
趣味滑雪
乡村的冬天是温情的,有雪的冬天更是热闹的,趣味无穷。记得小时候的冬天非常冷,下雪的日子居多,往往是这场雪还没有融化,又一场雪赶来了。于是,堆雪人,打雪仗,是我们小孩子最喜欢的活动。然而最令人难忘的,情趣悠长的活动要数趣味滑雪。
村小学门前有一长段陡坡,只要一下雪,就是最好的滑雪场。盛况空前,热闹非凡。乡村的冬天人们较闲散总是昼短夜长,吃过晚饭,早早地三三两两来到滑雪场。我们小孩趁着人少,先自顾自地溜一会冰,等到全村大人(较年轻者)都集中到滑雪场,我们往往就只有当观众的份了。
男女站成两队,先是一对一比赛,看谁站着滑下去不倒,谁家就胜一场。奇怪了,女队单挑总会赢的,原因是那几个姐姐生性豪爽,干任何事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男女集体对抗赛势均力敌,那欢乐的呐喊声,久久地回荡在冬夜的冷风中,星星和月亮都会眯眯笑。
滑雪赛的高潮是我们所有小孩子都参与进来,一个拽着一个,哧溜一下滑下去,摔倒了一大片,有时到终点只有排头的。大家笑得直不起腰,有的需要人扶起来,结果笑得连自己也倒下去了。哈哈,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童年时光的冬夜氤氲着岁月悠长,缱绻着流年似水。
作者简介:张佳,平凉师范一九九七届校友,笔名,江碧。长期躬耕于教学一线,闲暇时间徜徉书海,捡拾几粒温情的文字,阳光,清风,明月寄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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