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自己还是在十八年前,隔壁的美术编辑还在弄几只猫的动态图,在那我不会用的苹果电脑的作图软件。当我在回家的途中,看到有人在卖猫,不由自主就买下了一只橘猫。那是一只在一群里最弱小的一只,当我看它们时,它向我笑着,从此那笑哈哈的它就在我的书房里东跑西闹。在梦中,我似乎也没有给它起名字,也许有吧,但我醒来后就忘记了。
我带着它出门遛弯,它大多数时候趴在我肩膀上,对着有些人的手哈气,它不喜欢陌生人的抚摸。在隔壁小区,遇到一只阿拉斯加,它们相谈甚欢,彼此相约再见,我其实不懂它们的话,只不过是看它们的表情。此后几天,它就躁动不安,经常冲刺到我电脑上,冲着我喵喵,我带它去寻找那只狗,却再也不见。
某一天,我带它上班去,让那个美编给它也弄一些图,他对它拍了一些照片,却也被它抓伤,即便如此,它还是遭到了办公室的欢迎。它好像一只狗一样在办公室里逡巡,四处撒摸着,直到在公园里消失不见。几天之后,它又在家里梦然出现,我不明白他如何做到。醒后的我,想起当年我们确实在公园里办公,我当年也确实养过一只猫,不过那只猫最后却并不是在北京消失,而是到了我老家。
那个一只特别的猫,品种是最普遍的橘猫,但很粘人,性格有些狗,喜欢跟着我出门,溜达着可以走出去很远。在家里,最喜欢扒拉窗户,在玻璃上做出各种动作,大约在眷恋外面的风吧,但它和我的说笑,我也并不能明白它的意思。它总是陪着我看书码字,对电影也很有兴趣。那只猫,对猫砂和猫粮都兴趣不大,基本上和养狗差不多,跟着人吃喝就可以。那一年的夏天,我身体很不舒服,它被送回了老家,于是在乡村获得了更为广阔的生活。
它在农村,追逐鸡鹅,上房踢瓦,到菜园里扑蝴蝶,在麦田里闹腾,也盯着溪水里的小鱼,更是去调戏那些拴着的狗们。它的活动半径,比很多顽皮的孩子都要大,能够自己跑到隔壁村去,我听老爹给我讲述了它很多的轶事,特别是在花生田、玉米地和红薯堆里撒欢,总是激起小规模的沙尘暴,枝蔓被拱的起伏跌宕,至于抓老鼠那是不在话下。我们还是没有给她起个名字,就是喊它“猫”,它也经常呵呵的笑,即便只有七八斤重,总让人感觉是有些智慧的模样,尤其是大冬天在墙根和老头子一起晒太阳,它很是欢喜,而我还在北京的格子间里。当我和老爹打电话时,它也在喵喵的和我打招呼,似乎是说“你就在那吧,我很自由,我能看到蓝的天和白色的云。”当然,这些都是我在梦中的恍惚,猫怎么和我如此唠嗑呢?!
当我还在梦中,它就是欢喜且快活的。当我醒来,它不在我的眼前。在眼前的,是另外的橘猫。牛顿和它最大的不同,大约就是牛顿在家里更老实、出门后却很咆哮,牛顿的萌在外只是一种保护色,却可以对小区里的其它猫骂骂咧咧,不带重复的来上半小时的输出。当我在敲打这些文字时,牛顿已经打起了呼噜,不知道它在做着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