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斯拉夫的回响：鲍丽娜·奥洛乌斯卡的神话世界

2023 年 11 月 22 日至 2024 年 1 月 6 日，波兰艺术家鲍丽娜·奥洛乌斯卡（Paulina Olowska）在佩斯画廊伦敦空间展出了她自 2022 年加入佩斯的首次个展「扑哧作响的花园拖鞋与玛穆纳」（Squelchy Garden Mules and Mamunas），呈现一系列绘画、拼贴、影像以及声音装置。艺术家在展览中以女性视角及叙事为中心，对斯拉夫民间传说、神话、集体性以及人与自然的内在联系展开探索。

奥洛乌斯卡将于 2024 年 10 月 16 日至 20 日举办的 巴塞尔艺术展巴黎展会（Art Basel Paris）上，为佩斯画廊展位策划展览「Mystic Sugar」，从神秘主义、女性气质和转换的表现形式等主题出发，探索神秘主义与自然世界之间的交汇与联系，对“女巫”这一形象作为解放和异世感知的强大象征进行当代语境下的重新评估。11月，奥洛乌斯卡将于佩斯日内瓦空间举办亲自策划的个展「Widows of the Wind」，展出她的新作，并与德博拉·特贝维尔（Deborah Turbeville）的摄影作品进行对话。

借助下文的深入评论，我们邀请您一起走进鲍丽娜·奥洛乌斯卡创造的隐秘而迷人、具有当代女性力量的斯拉夫神话世界。

展览现场

“鲍丽娜·奥洛乌斯卡：扑哧作响的花园拖鞋与玛穆纳”

2023年11月22日至2024年1月6日

佩斯画廊，伦敦

图片由佩斯画廊提供

斯拉夫的回响：
鲍丽娜·奥洛乌斯卡的神话世界

Slavic Echoes: Unveiling Paulina Olowska's Mythic Realm

撰文：Marta Kudelska

英译：Krzysztof Gutfranski

中译：Wanyun Chong

“六岁那年，我因高烧在格丹斯克的家中休养，恍惚间在花园里看到了三个石头巨人，它们和《永远讲不完的故事》（The Neverending Story）中会说话的石头诡异地相像。这次在别人眼中十分疯狂的奇遇，却是这个家中并不陌生的景象之一，我也由此走上了艺术之路”，鲍丽娜·奥洛乌斯卡说道。对她而言，创作的行为和召唤鬼魅、幽灵或幻影一样，艺术家在其中充当“灵媒”的角色。她的绘画过程植根于想象、记忆和刻意的遗忘，混合了半梦半醒的情感表达与反复琢磨的技艺，借助特定工具来构建跨越物质与精神双重领域的叙事。通过这种回顾过去的手段，奥洛乌斯卡令往昔的记忆重现，召唤出幽灵般超乎寻常的画面。

在重新连接与重新解释历史的急迫性，以及奥洛乌斯卡对于中、东欧美学风格及其以女性为中心的历史的迷恋的驱使下，她开始发掘被时间所掩盖的隐蔽意义与叙事。因此，她的现时栖居着过昔日的幽灵，迫使她令它们以实体之身重现世间。奥洛乌斯卡的创作方法超越了单纯的怀旧；那是一种主动、充满好奇且具有探索性的历史对话，尤其体现在她对于斯拉夫女神的创作投入中。受法国女性主义理论家埃莱娜·西苏（Hélène Cixous）鼓励“从‘外部’（without）和‘超越文化’（beyond culture）” [1]寻回的启发，奥洛乌斯卡将斯拉夫传统作为她催眠性创作的信标，把自己置于一种能够揭示被遗忘、被掩埋的深层历史与人类记忆的复杂性的媒介地位。

奥洛乌斯卡最初接触斯拉夫众神是在她从事戏剧服装设计工作时，受到波兰艺术家佐菲娅·斯特林斯卡（Zofia Stryjeńska）1917 年的设计启发，发现了一张描绘斯拉夫众神与神话的鲜艳挂毯。斯特林斯卡试图通过绚丽多彩的石版画为从未有人描绘过的斯拉夫众神赋予形象，这些作品以零碎的历史为基础，拼凑出可能已遗失在漫长时间中的神话细节。2017 年，奥洛乌斯卡在纽约厨房艺术中心（The Kitchen）的舞蹈表演《斯拉夫女神——仪式花环》（Slavic Goddess - A Wreath of Ceremonies）为这些古老的神灵注入了生命，令它们再次回到我们当下的世界。正如斯特林斯卡所想象的那般，它们的身影超越了过去悲伤的阴影，从自然的慷慨中绽放出勃勃生机。

这场引人入迷的催眠舞蹈成为一支催化剂，促使奥洛乌斯卡深入探索“诡异的斯拉夫民族”（Uncanny Slavdom）——波兰文学家玛丽亚·贾尼恩（Maria Janion）在邪典著作中的形容。在这里，陌生又熟悉的斯拉夫遗产象征着一种断裂的、被压抑的无意识。奥洛乌斯卡的作品根植于德里达的“幽灵学”（hauntology）[2] 概念，坚持认为现时与一个人们都知道却没有意识到的过去永恒地交织在一起。她质疑将斯拉夫主义（Slavism）仅仅视为历史遗留物的观点，认为斯拉夫主义与祖先对自然和宇宙的信仰有着深刻的联系。这个古老的文化正低声诉说着自然的奥秘——它们尚未被充分发掘，却可能蕴含着丰富的当代思想。

Paulina Olowska, Slavic Goddesses—A Wreath of Ceremonies, 2017 © Paulina Olowska

在如今波兰这样一个后共产主义、晚期资本主义，且仍带有浓厚父权主义色彩的天主教国家，当人们试图重新发现与古老本土信仰的联系时，我们需要重新评估图腾动物、辟邪（保护性的）手势以及手工艺品等延续至今的传统符号，激发更深层的理解，而非粗浅的判断。玛赞纳（Marzanna）溺亡仪式是波兰孩童迎接春天的传统游戏，在奥洛乌斯卡的想象下，这个民俗仪式被转化为对新生与死亡循环往复的深刻思考。她在 2021 年于艺术家之家 Kadenówka 基金会（Artist House Kadenówka Foundation）开展的项目“Mora – Zmora：斯拉夫民间传说中的神话女性”中，象征冬季与死亡的女神玛赞纳（Marzanna）超越了她在民间传说中的角色，成为通往斯拉夫众神的媒介，邀请其他神灵重返我们的世界，为我们的现代生活带来新的启示。

通过对于这些斯拉夫女神和邪灵的描绘，奥洛乌斯卡在她的创作与合作中令这些神话人物焕发生机，重新显现为生动而浪漫的存在。这些人物现身于醒目的大型作品中，在其自然境界和他们所居住的熟悉而又非凡的景观之间摇摆，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它们有着现代而熟悉的外形，但其本质上却暗示着与另一个世界的联系。

奥洛乌斯卡在佩斯伦敦举办的个展“扑哧作响的花园拖鞋与玛穆纳”（Squelchy Garden Mules and Mamunas）中展出了她近期创作的绘画和影像作品中的一组玛穆纳（Mamunas）。展览标题来自艺术家 2022 年在挪威 Kistefos 美术馆举办的展览“她的幽灵学”（Her Hauntology）中首次展出的作品。这个标题本身就暗示了某种双重性。这是谁的幽灵学？标题中的“她”是什么人？是艺术家自我情感的精神重构吗？是这个意义上的“她的幽灵学”？还是所有那些在官方历史中没有一席之地的女性的“她的幽灵学”？还有她们的自传、我们必须从碎片中重建的历史，困扰着我们现实的幽灵呢？在佩斯伦敦展出的大尺幅绘画中，奥洛乌斯卡推翻了停滞的历史巨石碑，在她们身上展现了汉娜·阿伦特所说的“揭示意义，却不定义意义” [3]。这一行为与阿伦特关于培养“扩展的思维方式”（expanded mindset）的理念不谋而合，而奥洛乌斯卡对历史和记忆的态度也与此呼应，她“训练想象力去探访” [4]。这种对拓展思维的共同追求在奥洛维斯卡带领观众踏上的旅程中显而易见，让人想起斯坦尼斯瓦夫·维斯皮安斯基（Stanisław Wyspiański）在其戏剧作品《婚礼》（The Wedding）中的催眠舞蹈 [5]，将社会现实主义时尚风格、来自塞佩利亚共产主义商店的民间手工艺品和斯拉夫女神的新形象完美地交织在一起。在“她的幽灵学”中，这些女神有时会躲藏在树洞里，或者像“扑哧作响的花园拖鞋和玛穆纳”那样，潜藏于茂密枝叶之后。

《扑哧作响的花园拖鞋与玛穆纳（Amy）》（2023）描绘了躺在羊皮毯子上的“chochol”。木叶装饰的相框将他们与我们隔开。作品中的沉睡者就像标题中名为玛穆纳（Mamnuas）的古代斯拉夫神话女神。如今，我们已很难说清玛穆纳究竟是谁。她们有许多名字：Dziwożony、Boginki、Czarcichy、Oćwiary、Pałuby、Dekle、Łanuchy、Odmiennice、Osinauczychy、Paniuńcie、Płaczki、Siubiele、Zamiannice。不过，关于这些名字最常见的说法是源自波兰语动词“mamić”，意为引诱的行为或欺骗别人。根据这一词源，玛穆纳有时也被称为玛莫尼亚（Mamonia）或玛蒙（Mamon）。

Paulina Olowska, Squelchy Garden Mules and Mamunas (Amy), 2023 © Paulina Olowska

玛穆纳喜欢生活在河边的桥下，因此她们也经常与水仙女鲁萨尔卡（Rusalka）联系在一起 [6]。有时她们会坐在树枝上，也会栖身于阴暗的洞穴通道中。她们喜欢人迹罕至的隐秘之地。没人能说清这些玛穆纳究竟是什么样子。有人说她们是美丽的年轻女子，有人说她们是半人半兽。还有人说她们是长满毛发的老妪。有些人相信玛穆纳是真实的女巫，却不清楚这些神秘的女神是做什么的。在一些传说中，她们在蝌蚪的帮助下连日浣洗衣服。其他一些故事则强调了她们的恶作剧属性。据说她们会骚扰孕妇和产婆，有时甚至会把新生儿替换成自己的换生灵（changeling）。为了防止这些恶灵侵袭，人们逐渐形成了在手腕上系一根红线或在头上戴一顶红帽的习俗。据说玛穆纳不喜欢圣约翰草的气味，因此人们也会把这种花草摆放在家中来驱赶她们。传说中，玛穆纳是由死于分娩、流产或订婚期间的年轻女子和少女转变而来。

乍一看，奥洛乌斯卡笔下的玛穆纳们与十九世纪学院派绘画中那些经典而略显古板的形象几乎毫无共同点。奥洛乌斯卡描绘的玛穆纳与斯拉夫民族想象中的其他典型形象一样，并不是身穿白裙的缥缈幽魂，而是有血有肉的女人。她们很当代；她们的服饰与日常的女性着装并无二致。看着她们，人们甚至会觉得玛穆纳可以是今天的任何一个女性。在画中，奥洛乌斯卡为她们戴上绒帽，穿上羊毛大衣和绸缎裙子，她们朝着蔓延开来的树梢，漂浮在木筏上，在森林的边缘紧紧地注视着我们。这就是我们在佩斯的展览中见到的玛穆纳们。创作于 2023 年的《莫科什和朋友们》（Mokosh and Friends）、《带着孩子和骡子的罗德》（Rod with Children and Mule）与《狄瓦娜们（仿布拉尼斯拉夫·西蒙契克）》（Dziewannas (after Branislav Šimončík)）描绘了这些妩媚迷人的年轻女性——我们注意到她们并未身处城市空间，而是被原始野性的自然环境所环绕。她们游弋于民间传说与现代性的交界地。

这种将过去的碎片转换到截然不同的当代语境中的做法正是奥洛乌斯卡艺术的特点。与其说是一种保存或延续文化陈词滥调的姿态，不如说是一种从已知的、不同的、不相容的内容中撕裂的姿态。但这不是为了将其丢弃，而是保存下来，将其重置于恰当的语境中。奥洛乌斯卡的这种姿态并不是要指出历史上存在的遗漏，用对比鲜明的并置来震撼人心。恰恰相反，这种并置有助于艺术家纠正对女性叙事和情感的遗忘与边缘化。这种姿态还有一个实用的维度，体现在艺术家希望释放这些被遗忘的故事和人物的潜能——后者只有通过新旧对比才能实现，这也是整个斯拉夫女神系列创作的特点。艺术家希望给她作品中的女性角色一个新的未来，现在她们的过去已经被摧毁、遗忘。

Paulina Olowska, Rod with Children and Mule, 2023 © Paulina Olowska

通过为玛穆纳、鲁萨尔卡、狄瓦娜和其他斯拉夫神话中的女性形象穿上当代服饰，艺术家以自己的方式编织着她们的故事。正如南希·米勒（Nancy Miller）提出的“阿拉克涅学”（the arachnology）[7]，正是服装、甚至织物，让奥洛乌斯卡赋予了她笔下女角色们曾经失去的主体性。在佩斯的地下一层展厅中，奥洛夫斯卡展出了一组大型稻草填充玩偶，身着与画中女性角色相同的精致服装。这些玩偶类似于乌克兰流行的“空白”面孔的灵符玩偶（motanki）的现代版。它们和奥洛乌斯卡创造的莫坦卡（Motankas）娃娃一样，都不借助一针一剪，仅靠女性用打成复杂绳结的布片和纱线制作。这些打结的娃娃——或者用波兰语中的“motanie”（杂乱、纠结）表达更为确切——是为了保护接受者。许多研究者还认为，灵符玩偶是女性创造力的象征，暗含对斯拉夫大地之母、莫科什（Mokosh）的信仰崇拜——她也是女性工作与命运的保护神。[8] 莫科什的标志之一便是女神织布的纺锤；她的祭品通常是一团羊毛。

奥洛乌斯卡在佩斯伦敦的展览体现了她对身份和深层历史二元性的驾驭能力，她挑战历史叙事，从而揭示被遮蔽的女性情感和能量。她不仅重拾了斯拉夫神话人物故事，还将其与时代相改造结合，将这些人物重新想象为塑造我们对现实的理解的对话的积极成员。这场展览在古代神话的基础上注入了现代精神，展现了民间传说与当代生活、神秘之物与已知之物之间的无缝交互。奥洛乌斯卡的玛穆纳不再只是斯拉夫民间传说中的虚构幻想，而是复原与存在的象征，证明了重新想象的叙事力量。

通过展览“扑哧作响的花园拖鞋与玛穆纳”，奥洛乌斯卡将“地方”与“全球”、“古代”与“当代”相联，创造出一种既能引起个体共鸣，又兼具深刻普世意义的叙事方式。这件作品也是奥洛乌斯卡在更广泛层面创作的象征，它邀请我们进入一个过去不仅被人铭记、且仍旧鲜活的秘境，在与现在的对话中，不仅丰富了我们对文化记忆的理解，而且还鼓励我们去想象一种未来——在那里，这些曾经被遗忘的神灵重归于我们的集体意识之中。

尾注

1. 埃莱娜·西苏、凯瑟琳·克莱门特，《新生的女人》，贝琪·温 译，（明尼阿波利斯：明尼苏达大学出版社，1986年）。

2. 雅克·德里达在《马克思的幽灵》（纽约：Routledge，1994年）中提出的一个概念。

3. 汉娜·阿伦特，《黑暗时代的人们》（纽约：Harcourt Brace Jovanovich，1968年），第105页。

4. 汉娜·阿伦特，《康德政治哲学讲稿》（芝加哥：芝加哥大学出版社，1989年），第43页。

5. “chochol”是波兰冬季用来保护脆弱植物免受寒冷和霜冻侵袭的一层稻草包裹物。“chochol”也是波兰现代戏剧鼻祖、剧作家斯坦尼斯瓦夫·维斯皮安斯基 1901 年创作的戏剧《婚礼》中的一个角色，该剧被誉为“青年波兰”（Young Poland）时期的代表剧目。维斯皮安斯基在剧中融入了古老的斯拉夫民间信仰，即冒犯“chochol”是危险的，会遭到它的捉弄。剧中，遭到冒犯的“chochol”让婚礼上的宾客陷入了一场永无休止的催眠舞蹈。更多资料参考：

https://culture.pl/en/work/chocholy-stanislaw-wyspianski；https://en.wikipedia.org/wiki/The_Wedding_(1901_play)；https://en.wikipedia.org/wiki/Tree_wrap

6. 参考：https://en.wikipedia.org/wiki/Rusalka

7. 南希·K·米勒，“阿拉克涅学：女性、文本与评论家”，选自《转变的主体：阅读女性主义写作》（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1988年）。

8. 参考：https://en.wikipedia.org/wiki/Mokosh

关于艺术家

Portrait of Paulina Olowska

Photography by Jacqueline Sobiszewski

鲍丽娜·奥洛乌斯卡

Paulina Olowska

1976 年出生于波兰格丹斯克

鲍丽娜·奥洛乌斯卡 1976 年出生于波兰格丹斯克，现工作生活于波兰拉布卡兹德罗伊和克拉科夫。她于 1996 年毕业于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艺术学院，获艺术学士学位；2000 年毕业于波兰格丹斯克美术学院，获艺术硕士学位。

奥洛乌斯卡的具象绘画通常描绘了从办公室、百货商店到农场和丛林等各种场景中的女性形象。其女性绘画深入研究了东欧政治和社会历史、美国消费主义和流行文化、女权主义以及时尚广告美学，挑战并颠覆了艺术史惯例，以及东西方文化中关于女性的传统观念。为此，奥洛乌斯卡通过对色彩和透视的特殊运用，令其作品画面充满超现实的梦幻体验。2021 年，她在纽约 Metro Pictures 举办的最后一场展览中展出了自己的系列新作，对美国、波兰由女性领导的艺术空间与教育机构展开研究。

奥洛乌斯卡曾在全球众多机构举办个展，包括巴塞尔艺术馆，巴塞尔，瑞士，2013；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荷兰，2013；Zacheta 国家美术馆，华沙，波兰，2014；Kistefos博物馆，耶夫纳克，挪威，2022；桑德雷托·雷·雷博登戈基金会，都灵，意大利，2023。她参与的群展包括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纽约，美国，2009；新美术馆，纽约，美国，2011；汉堡美术馆，汉堡，德国，2017；维也纳现代艺术博物馆，维也纳，奥地利，2018；华沙现代艺术博物馆，华沙，波兰，2019；沃克艺术中心，明尼阿波利斯，美国，2021；泰特现代美术馆，伦敦，英国，2023 等。

奥洛乌斯卡于 2014 年获得亚琛艺术奖（Aachen Art Prize），并于同年在德国亚琛路德维希国际艺术论坛博物馆（Ludwig Forum for International Art）举办展览。她曾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纽约，美国，2012）；卡内基国际展（匹兹堡，美国，2013）；泰特现代美术馆（伦敦，英国，2015）；Kestner Gesellschaft（汉诺威，德国，2023）；塞拉维斯博物馆（波尔图，葡萄牙，2023）等机构举办展览。奥洛乌斯卡曾于 2017 年在纽约厨房艺术中心（the Kitchen）表演芭蕾作品《斯拉夫女神——仪式花环》（Slavic Goddesses—A Wreath of Ceremonies），并于 2018 年在米兰的新美术馆表演《斯拉夫女神与招待员》（Slavic Goddesses and The Ushers）。她的作品曾参加墨尔本维多利亚国家美术馆三年展（2017）和利物浦双年展（2018）。她的作品被全球各大公共机构收藏，包括巴黎路易威登基金会、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墨尔本维多利亚国家美术馆、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德国阿布泰贝格博物馆及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