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律
公众号｜明律如是说
所谓擦边宣传是指在广告营销活动中，刻意打擦边球，利用法律法规的漏洞或模糊地带进行宣传和推广的一种营销手段，不庄严不高雅，不干净不地道，但确实很实用，很有效。
各行各业都有擦边宣传的，律师业当然也无法免俗。一提起律师擦边宣传，估计大多数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某些有颜值有身材有才艺搞擦边主播、擦边视频的女律师们。
这些女律师们确实挺引人注目的，但对于她们这样做，算不算律师擦边宣传？本文不做讨论。
本文要讲的是一位深耕律师擦边宣传多年的，孜孜不倦“擦边宣传”闷声发财的男律师。
本文主人公姓张，2007年开始在上海做律师。张律师是一位密切关心群众法律服务需求，了解群众痛点与时代热点，推陈出新开展多层面多种形式律师擦边宣传，不忘初心屡教不改坚持律师本业闷声发财的实干家。
其实很多律师同行，尤其是上海律师同行，都看到或接触过张律师的广告宣传，或者听说过评议过张律师的成功案例。
好几年前吧，上海不少法院门口附近的路边都会有自行车箱体广告。灯箱有自行车哪有箱体啊？自行车怎么做箱体广告呢？
自行车本来是没有箱体的，也没法做箱体广告，是张律师以一己之力开创并推动了上海法院附近的自行车箱体广告之路。
找一辆破旧的废弃的自行车（被收走了也不心疼），在其后座上装一个颜色鲜艳抢眼的和外卖员的外卖箱差不多大小的箱子，在箱体的每一面都用其他颜色写上硕大的广告内容。具体见下图。
是的，上图就是张律师的自行车箱体广告作品。精准定位，简单吸睛，如果你是去法院咨询、办事的却没有律师的当事人，会不会眼前一亮，会不会跃跃欲试，会不会打个电话先问问看？
我依稀记得有的自行车箱体广告上还有“免费咨询”字样助攻、加成。
我印象中康定路的静安法院（现静安法院分部）安检口这边路口，就常年停了一辆有着自行车箱体广告的破旧自行车，身为律师的我，每次走过都会侧目，都会被灌输，对其赞不绝口，记忆犹新。啥颜色来着的？时间长了，我记不清了。
但这种低成本高效率的新颖简单粗暴冲击的自行车箱体广告着实让当时的我流下了羡慕的汗水。高，实在是告！
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是张律师的作品，有眼不识泰山。
在我没注意的，看不到的地方，张律师将他的宣传广告到处播撒，收获良多。
让我记住张律师姓名的，是这起事件。
2022年，有些嫉妒张律师才华与创意的人，居然对张律师的网站宣传吹毛求疵，横加指责。
张律师有一个“上海刑事辩护律师网”，其在上面以首席律师的身份声称：”取保候审、办理缓刑、承诺期限、不成功不收费”、“在上海XX区办理取保候审，要找对人，必须有一定级别的领导打招呼，取保候审才靠谱”、“要舍得花钱，不花钱是办不成事情的”……
另一篇文章，张律师称很多当事人咨询上海知名取保候审律师张律师，张律师认为：取保候审当然需要找关系，公安机关好不容易抓到人，不会轻易将人放出来的。又说到:找关系绝对不是要求当事人去行贿，而是充分利用手中的关系网，多找人打招呼，我们国家毕竟是一个人情社会，有时候关键的任打个招呼，就会释放出来。还讲述了自己曾经代理过的某个盗窃案的取保候审“过程”。
引发舆论关注后，有记者就此事问询张律师。张律师回答，网站被黑客攻击了已经通知技术部门处理了。”
信不信由你，反正嫉妒如我是存疑的：啥黑客啊？这么闲，专门黑了张律师的网站帮张律师揽案子，这得有多大交情仇恨啊？
张律师在网络宣传上，可不止“上海刑事辩护律师网”这一个据点，他是多点出击，广撒网，多捕鱼。
比如华律网，张律师在搜索结果界面的宣传为：“曾担任检察官、法官”、“工作期间积累了丰富的人脉资源”。
言外之意，你懂的。
也不知道张律师所述的法官、检察官任职经历是否属实？
上海的共享单车椅座上，张律师的“打官司不成功不收费”的小广告，不仅为您贴心输出法律服务广告，还贴屁股热情摩擦摩擦。
不信你不动心。
下面这封律师函广告也是张律师的经典作品之一。
该作品又一次开拓了新形式新赛道，将传统意义上用来主张应委托人的要求出具给特定人的律师函，演变成了一种新颖的广告载体。
“法律顾问费前三个月免费”、“不满意不用付款”、“每年仅需两万元就能聘请一个执业十五年以上的律师做公司的法律顾问”、“不满意随时退费，随时解除”。
句句诱惑，字字入魂。
叫人如何不动心呢？
可能就是这封律师函形式的广告信太闹猛了，有人给捅到了司法局、律协，称张律师恶意竞争、不当宣传等。
张律师2022年年度、2023年年度的考核都是“基本称职”。正常的考核结果应该是“称职”。
2024年4月28日，张律师函被“公开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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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处罚。
张律师并没有因此停止自己的宣传动作。
张律师看到数量庞大的法律咨询公司在抖音及网络上欺骗客户，张律师看不下去了。他主动出击，送出了饱含爱心与温馨的，满满的都是诚意与套路的“免费法律咨询劵”。
生怕群众们看不到，张律师还贴心地把“免费法律咨询劵”塞到了车把手上，让你不得不看到它。
胜诉率非常高的张律师深受客户的好评，贴心送上不限时长免费咨询一次。张律师办理的大部分案件，不成功不收取任何费用。把风险代理说得清新脱俗，让人心动。
已经因擦边宣传的事情惹上事情，甚至被处罚过的张律师，坚持密切关心群众法律服务需求，了解群众痛点与时代热点，推陈出新开展多层面多种形式律师擦边宣传，不忘初心屡教不改坚持律师本业闷声发财的真抓实干。
广告可以玩虚的，赚钱可不玩虚的。
请注意张律师前面那张考核信息的截图，体现张律师是“合伙人”。
做律师的都知道，创收不高，不可能做合伙人的。
张律师这样简单粗暴土兮兮的，擦边不当的小广告，真的能赚大钱吗？
明律不知道。
我只知道，张律师确实办了不少案子。
以辩护人张XX（即张律师的姓名）为关键词在威科先行搜索，可以搜出110篇裁判文书。
考虑到有相当数量的刑事裁判文书是不上网的，保守一点儿估算，说张律师代理了150起刑事案件，应该不为过的。
150起刑事案件能收多少律师费？
我不知道，但总数应该不少了。
以代理人张XX为关键词在威科先行搜索，可以搜出545篇裁判文书。
同理，考虑到全部裁判文书没有全部上网的因素，说张律师至少代理了800起民事案件，应该也不为过的。
800起民事案件能收多少律师费？
我不知道，但总数应该相当不少了。
好多年前，我办了一起刑案，生产假烟的，当事人之前因同罪名已经坐过两次牢了。
我问他，你肯定是被重点关注的，咋不改行呢，又因为生产假烟进来了呢？
当事人说，陈律师，你是不知道，生产假烟那是太TMD的赚钱了。干了这一行，别的你就都瞧不上了。这罪判得也不重，换成你，估计也和我一样的。
我......
回到本文，张律师为何痴心不改，屡次擦边宣传呢，庸俗如我，只能推测他是真的因此赚到钱了。
有司对于律师宣传一直有要求，有管控。
所以大多数都不怎么敢宣传，就算宣传了，也会比较谨慎比较克制。
少部分真正尝到了“擦边宣传”甜头的律师，闷声发财。
先赚到钱是王道，处罚就处罚呗，也就那样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大部分行业都是这样的。
但是，在以遵纪守法为业务为卖点的律师业，也是这样的话，确实是有点儿反讽，有点儿黑色幽默了。
呵呵~
*明律，陈明，上海瑞富律师事务所律师，主要从事民商事诉讼，电话13122590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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