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律
公众号｜明律如是说
人生如包子，因为人生有酸甜苦辣咸，包子馅儿也有酸甜苦辣咸，都是五味杂陈，各有滋味。
今儿明律讲两个包子为皮，人生为馅的故事。
先上一笼小笼包包。
明律还上小学时，有天早上我在小吃店里吃油条喝豆浆。店里来了一对儿农村人打扮的中年夫妇。他们两个人拢共只点了一笼小笼包，一笼有八九个核桃大小的小笼包。
他们就坐在我旁边的桌子上，两人各吃了两个真的很小的小笼包，然后就都说饱了饱了，把笼屉往对方面前推，让对方吃。他们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引人侧目。
发现大家都在看他们后，那婆姨有点儿不好意思，她用筷子敲了敲汉子的手背，说，赶紧吃，额（我）还不知道你？一顿能咥七八个蒸馍哩。
汉子没话了，夹起小笼包开始吃。吃着吃着，汉子忽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说，同志，再来两笼包子！
婆娘扯住汉子的袖子骂，你得是得（是不是）疯了？！
正准备给他们端包子的服务员停下动作，看向他们，用眼神询问他们，那意思大概是，这包子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啊？
店里的其他人也看向他们。
婆姨对着服务员说，不要了，不要了，别听他胡说。
婆姨又使劲扯住汉子准备掏钱的手说，对哩对哩，甭成精了（别作妖了），你不看病了？
汉子甩开婆姨的手，高声说，看怂病哩！这病就是个无底洞，这都借了多少钱了？还不如死了算球！还能给你和娃省些哩！
婆姨还想劝，汉子发了狠，红着眼睛说，日他妈的，这倒是活啥哩！快四十岁的人了，媳妇想吃个小笼包都不敢吃！活成个马咧。
说着说着，汉子就红了眼眶，婆姨也开始抹眼泪了。
明律当时年纪尚小，没经历过他们说的那些人间疾苦，但也觉得心酸、压抑。
最后，不知道是谁，没露面出钱给两人买了两笼小笼包。
再上两个师娘的包子。
明律上初中时，语文老师家就在学校里，他老婆自己蒸了包子，在自家门口摆了个摊儿卖给学生。
师娘做的包子真材实料，挺好吃的，价格也比外面便宜一些，同学们都很捧场。有的人一买就是好几个，尤其是个别班干部以及语文课代表等人。
按说师娘凭自己的手艺挣钱，也满足了同学们的口腹之欲，皆大欢喜，挺好的。
但当时有点儿叛逆的我半是真诚半是哗众取宠地却在作文里嘲讽语文老师的老婆在学校卖包子给同学是“以权谋私”，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好脾气的语文老师给我这篇作文打了个“优”，还用红笔波浪线了有关字句，批注“敢想敢说，好！”。
我看了后，为了奖励自己的“敢想敢说“，特意去师娘那里买了两个肉包子吃。
真香！
师娘做的包子真香！
包子上齐了，客官您请慢用。
*明律，陈明，上海瑞富律师事务所律师，主要从事民商事诉讼，电话13122590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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