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平衡 - 当代中国的艺术个案
文摘
文化
2023-07-24 08:25
法国
近年来,关于当代艺术和中国当代艺术,有太多太多的争论,真可谓“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莱特”。在汉语世界里,我们所要面对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两点。第一,中国人怎么看待当代艺术?第二,所有人怎么看待中国当代艺术。在我们进行中国当代艺术四十年的文献整理过程中发现,“当代艺术”对于中国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外来的概念;而改革开放四十年以来中国人到底能够对此理解多少,消化多少,接纳多少,实践多少,这些都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了第二个问题 - 中国当代艺术的发生状态。无论人们对于“中国当代艺术”是赞美还是诋毁,甚至质疑它的存在,时代的决堤已经打开,这绝对已成一个不争之实。争论,无论纠结和焦灼在“艺术语言范式”,“历史坐标”,“社会文化意义”,还是“中国是否存在真正的当代艺术”之类的问题上,都无法阻止历史往前走。由于特殊的地缘政治和文化原因,个人认为,与其绞尽脑汁面对各种真假难辨的命题和宇宙般庞大复杂的论证系统,不如先脚踏实地的静下来面对一些典型的个案。因为只有通过它们,或许才能有效地窥见一个个时代的截面;须知,历史是由这些截面串联而成,而不是由我们宏大叙事式的某种主观臆断,或套用某个外来体系强加而成的。今天的世界似乎每天都在上演影视大片,既让人应接不暇,心潮澎湃,又让人心有余悸,防不胜防。在此背景下应运而生的“中国当代艺术”起始于艺术史的断层和异军突起,又遭遇了它的几近全军覆没;但正如中国泱泱几千年的历史轮回一样,中国人的智慧又足够让他们每一次都能平地而起,峰回路转,绝处逢生。当我几十年后回到祖国,深入到为数不多但亦具一定数量的艺术家个案中时,时常地,我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触动,感慨甚至感动。籍此我经常想,我们是否可以换一种思维方式和角度来看中国艺术?比如说,我们可以不再纠缠于“中国的当代艺术”的说法上,而去更多地关注“当代的中国艺术”?后者或许可以让我们将艺术的视角转向更多的维度也更为鲜活的文化背景中;同时在解读和陈述中更容易聚焦在独立的个体作场里,真正地感受他们的脉动,呼吸,快乐,疼痛,困惑和尴尬。今次,我所要切入和展示给大家的并是一个兼具典型性和独特性,又非常具有个人标识的当代中国的艺术个案。章燕紫,一位与我同龄的六零后女性,这位显然不是那种从一开始就寻找舒适地带的艺术家,她甚至将自己的艺术旅程导入到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因为,她首先规避了一个很多艺术家每天都在关注的问题:“卖得好不好”,她的作品在中国完全不属于大众审美习惯范围内,也不属于约定俗成的所谓职业艺术家们的成功标准模式;其次,在今天“政治正确”大行其道的时代,一个任公职的艺术教育工作者是很容易被人归类和诟病的,在学院和国有体制与独立艺术家之间,注定了这类艺术家身份界定的模糊性进而导致质疑;最后,作为女性艺术家,尽管其性别注定无法选择,但她所选择的题材和所使用的材料及表现手法(无论是无意识还是有意而为之)则自带让人无法回避的女性自然属性和特质,而其中最为显著和出色是她在作品中所呈现出来的敏感,细腻,柔韧及神秘性,而“母性”的包容和隐忍性又决定了她的作品具有与生俱来的一种生命力量和哲学厚度,以及所有优秀艺术家都具备的穿透力和尖锐性。最后一点,窃以为到目前为止在中国,女性艺术家的创作仍然没有得到应有的认知和认可,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被有意识的消减和回避了。正如我文章开头所提到的,每个人对艺术有各自的解读;章燕紫的作品也不例外,众人给出了诸多的诠释和评价。其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北岛所说的“她的画在艺术和治疗之间达成了一种危险的平衡”。不愧是诗人,短短的一句话说出了哲学和诗意的两层含义,并且引导我们进入到更深层次的思考:因为既然是“平衡”,又怎么会是“危险”呢?这不是矛盾的吗?平衡,是为了追求和谐和安全,然而它最终却指向了“危险”;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或许正是我们探寻章燕紫艺术内核的索引。北岛那一代人的写作在当年堪称惊世骇俗,惊涛骇浪,是中国诗歌史上的里程碑,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创造和提供了诗歌的新的写作和阅读文本。我相信,当代艺术应该也是一样的。机缘巧合,在北京今年四月的某个深夜我被章燕紫拉到了她的工作室,在这场彻夜长谈中,我感同身受地发现了这位与我同年的女性艺术家的心理历程和创作世界,我认为她的若干个系列的作品就是她自创的一种艺术文本。不得不说,在她的文本中,她俨然已经成为一个肢解过往和当下,揭示伤疤,填补漏缺的能手。疗伤吗?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今天的时代,有太多不胜枚举的方式治愈伤痕,众所周知花样百出的“娱乐至死”满世界都是;而用“艺术创作”来疗伤,恐怕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吧。罗斯科,梵高,巴斯奎特,海明威,川端康成,海子…..这份文学艺术史上的自杀名单简直长得无法罗列。这种危险,北岛看到了。艺术家们如章燕紫应该也是知道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艺术中的危险”所饱含的诗意。艺术家从来就是个苦行当,甚至是个高危职业,既没有表面看到的光鲜,也没有传说中单纯的治愈。它其实更是一种担当,因为它需要勇气;伴之而行的,还有真诚和毅力。缺哪样都不行。大家所熟知的法国女性主义艺术家妮基·桑法勒,一生都在治愈童年;她凭借巨大的毅力和意志力通过自己的艺术世界向童年的悲惨告别。欧洲著名精神分析学家阿德勒有句大家耳熟能详的名言:“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但是,阿德勒所说的幸与不幸其实是一个非常相对的概念。因为相比于幼年遭遇父亲性侵的桑法勒来说,我们大部分人都是幸运的。但这并不代表幸运的人就不能成为像桑法勒那样出色的艺术家;比如拥有过快乐童年的罗斯克和梵高,艺术成就一样斐然;只是具有戏剧化的是,他们的结果却“悲惨和不幸”(当然这个结论可能也只是世俗意义层面上的),原因难道只是因为他们酗酒或患有忧郁症吗?还是外界和社会原因?抑或是因为他们从事的艺术家行业?最后一点可能就是北岛说的“危险”吧。而这里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平衡。艺术家,便是“在平衡中危险着,在危险中平衡着”的一族人群。缺少“平衡”的危险是致命的;而缺少“危险”的平衡则是一种平庸。桑法勒用一生在揭示自己的伤疤,她画画,雕塑,写作…..直到有一天面对命运终于与自己和解。这中间的过程一定是危险的,因为稍有闪失就可能失控而过早地滑向生命的尽头,“失重”的主题因此也成为这位女性艺术家覆盖了二十世纪超过半个世纪的女权主义,家庭暴力,性别歧视问题的主要艺术文本。由此看来,尽管从个人生活的角度来看,这位艺术家是不幸的;但从一个艺术家的职业生涯来看,她又是那么的幸运,因为或许正因其“童年的不幸”她才更容易找到那把开启自己艺术世界的钥匙。那么,对于其他没有童年阴影的艺术家来说,他们所要面对的又是一个怎样的功课呢?他们难道要去专门(冒着危险)“寻找创伤”来达到所谓的“治愈”,然后才能操练起“维持平衡”的一种艺术法则吗?那么,让我们来看看章燕紫的一段自述吧:“坦白地说,一开始,我只关注自我,我的快乐,我的痛苦,我的身体,我的精神……但是,当我和一些观众交流后,我深受打动,我看到她们的泪水,我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我相信它来自于一个神秘的地方,我开始思考自己之外更多的人了。”这段话发生在章燕紫2017年她的纽约个展之后,当时她展出了以纱布、止痛贴、病床、药丸和中药等等材料组成的”痛与止痛“系列作品……而在此之前,她其实是画传统国画和稍有改良的水墨画的,尽管小有成就但大致上无关痛痒,自己也不尽满意。天性叛逆的她在读研时开始从材料和艺术语言上寻找突破,经过多年的先后探索,创作出了若干个具有张力和分量的实验性系列作品,它们主要由两个部分组成,一个是疫情之前的“疗愈”系列,一个是疫情期间及疫情之后的“身份”和“生命哲学”等系列。按照主题和时间段来划分这些作品,它们也是相互连接和互为逻辑和因果的。从中国传统绘画陶渊明式的隐于市之桃花源,跨越到关注周遭人群和世界的情感和命运,章燕紫的艺术活动看似突破,其实她并没有离开一个共同的主题:”疗愈”,包括她疫情前后所创作的几个系列作品( « 画皮 »、 « 口罩日记 »、 « 咫尺万里 »、 « 及时行乐 » 与 « 集体精神 »),尽管它们少了一些悲悯和温情,多了一些愤怒,恐惧,无助和困窘。章燕紫的这种“变化中的不变”让我想起法国哲学家兼美学家杰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所说的“解构,总是一种自身运动”( « 宗教学习的方式方法 » 2003年,美国汤姆森出版社)。这是德里达写给他的一个日文译者的信中所提到的观点(Letter to a Japanese friend)。他认为,这种自行解构的运动与其说是“拆散和破坏”,不如说是一种在更大维度上的重构,即“将文本虚假的封闭性重新安置于意义的延宕和差异的生成中”。我们可以从章燕紫在千禧年之后的亲人生病,家庭变故,到疫情期间她在美国遭遇特朗普言论和国际关系动荡的个人和社会背景下所进行的艺术思考中,看到德里达的这种“解构说”在艺术家创作中的兑现。这种“自身运动”贯穿在时代和个体共同组成的故事里,既可能是被动的,也可以是主动的。而这里的“主动性”恰恰就是我们前面所提到的“危险的平衡”。老子早有言在先: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同样古老的跨欧亚文明地区土耳其也有”呼愁“之说,而西方基督教里的“原罪说”更是阐释的完整而清晰。人类发展和进步的足迹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于忧伤和悲悯的遗忘和重启。特别是在世界日益全球化,资本掠夺和文化冲突的今天,一种“呼愁”更为重要。章燕紫在隔离期间创作的 « 不亦乐乎 » 系列,以犀利和幽默的语言,表达出现代人的愚昧,麻木和自欺欺人,具有类似的警示性。而她近期的 « 至乐无乐 » 更是传统与现代,他人与自我之间矛盾和冲突的最佳演绎。艺术家用纸本水墨的方式画出古代用以陪葬的“舞俑”,“说唱俑”,“演奏俑”,然后将它们搁置和封闭在一个个栅栏式的扁笼子中。她的原意或许只是想说,中国古人就算到死了到了另一个世界,也要带着乐队自得其乐。但荒诞和戏剧化的是,当它们被悬置在这些现代物品中时的那种错差感;让人不得不想起在西方文化给东方世界带来巨大冲击的今天,原有的传统和宗教信仰及思想将被置于何处?我们的幸福和文明到底应该在哪里? 艺术家试图将近现代中国社会世俗化倾向的矛盾浓缩和圈置在一个虚构而安全的美丽世界里,是想为生活于其中的画内和画外人提供一层温情的面纱吗?而这种华而不实的现代性和失根的传统难道不是“当代的中国艺术”应该面对和思考的问题吗?章燕紫从千禧年伊始就开始思考并着手解决这一系列的冲突,我相信她至少是希望在她的作品中能够得到不同程度的表达和呈现的。不过她似乎一直都没有找到比较满意的方法和途径,这可能正是为什么这一主题一直反复不断地出现在她的系列作品中的原因。可以肯定,只要这个世界上的冲突和对立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艺术家便一定会在他们的作品中持续不断地探索,力求各种矛盾之间的磨合和出路。人生,本就是一场悖论和宿命;我们只有面对,以各自不同的方法去制衡和消减,才能不至于被裹挟和吞没。我最为欣赏和喜欢的是章燕紫的纱布系列,这套作品无论从材料到表现手法,堪称中国当代艺术少有的杰作。用于包扎创伤的纱布上由鲜红如血的朱砂绘制的生活长卷,以一种摄人心魄的象征手法和视觉隐喻,谱写了一曲失声的人间挽歌。恰似不同文化与文明,人与人之间,传统与现代之间的碰撞、厮杀、相遇或剥离的全景图,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一种深沉的文化“呼愁”。
并不是所有的交战和矛盾都是以激烈的硝烟弥漫的战争来呈现,相反很多时候是发生在日常生活的种种细节中,透过物品、偶然事件,文学艺术、人们的喜怒哀乐甚至梦想而显现。章燕紫非常擅长描述人们生活中这种彼此之间互动的痕迹。她是那种天生具有主观能动性,努力又勤奋的艺术家;在她长时期的思考和有意识的寻找与研磨下,口罩,面罩,胶囊,纱布,树枝,碎纸都可能成为她的猎物。这些东西带着人的气息,又承载着时间和空间的偶然和必然,正如你,我,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相遇或插肩而过。而这一切之后所指向的,终将是”我是谁“这个古老的难题。古今中外,所有的艺术家都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在他们的作品中提出并试图解答这一问题,达芬奇,莎士比亚、贝多芬,毕加索,卡夫卡、普鲁斯特,博尔赫斯,基佛等等等等。在历史和时间的迷雾中“追忆逝水年华”(普鲁斯特原著名);进行自我和他我,个体与世界,现实与理想的对话。但如此说来,既然所有的艺术家和哲人们都在探讨同样的问题,似乎章燕紫(个案)所要探讨并告诉读者的问题就没有什么独特的了。这其实也是大家对其他很多艺术家的作品提出疑问的节点。这里恰恰就又回到了我文章开头所提出的问题,即“当代艺术”在中国是否存在,以及中国是否存在着“当代艺术”得以立足的文化生态环境?因为当代艺术的生存和发展依赖的是现当代文化语境下的创作方法论和解读方法论。落到现实操作中,它其实就是每个个体(艺术家)的作品文本。是否是“当代艺术”,以及作品的好坏完全依赖于这些文本(个案)的逻辑建构和文化指向。当代艺术作品不再单单属于某个运动,某个流派和主义;或者反过来说,它刚好应该是建立前者们之上的。这就必然对艺术家本人提出的要求更高,更苛刻,更全面。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认为章燕紫的作品在2010年之后,有过质的飞跃;可以说, « 止痛贴 » 之后,她完成了她个人艺术创作生涯的现代性革命。而这之后的“新纸本水墨”,综合材料系列作品 « 不亦乐乎 », « 愿望胶囊 », « 口罩 », « 她的二十四章节 », « 多面具 » 等等都在引发读者不断地对诸如“自我”和“他者”,“伪装与真实”,“伤害与治愈”,“对象”和“源头”,“生命与死亡”等概念进行穷极不舍的追问。问题的关键到最后,我们可以透过章燕紫的最新作品“至乐无乐”,明白了它们根本就是无法分割的整体,并且可以时常相互切换。艺术家似乎想告诉我们的是,无论是个体还是世界,都是有弹性的,是可以顺应变化,互相治愈和调和的。章燕紫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对探讨“自我”与“他我”之间的关系有着模糊的敏感和认识,这从她关于“用父亲的听诊器放在自己的耳朵上听自己的心跳,并用它来唱歌”的叙述中可以窥见。这种不自觉的探索意识也成了艺术家一直以来认识并理解世界的主要内省方式。而“自我和他我”也成为她作品中主要探讨的问题之一,两者之间互为切换和治愈。当艺术家后期转为追问“个人身份以及个人在时代和历史中的位置”问题时,“创伤和治愈”问题反而退而求其次,逐渐转变为了其运用的一个媒介和手段,这也是这位女性艺术家个人艺术创作历程中精进和超越的关键。至于“身份”这一主题,也是一直困扰着东西方文化人士和知识分子并始终难以回避的问题。章燕紫在疫情期间被困在美国时,面对疫情数据的攀升,国际关系动荡巨变的新闻,思想和情绪时而消沉,时而激昂,她说“这一切都迫使我开始在不安和冲突中去思考尊重与歧视,正确与不正确,身份与归属等问题,探寻作为一个生命剥去表面的外形和颜色后的内在意义。” 她的 « 画皮 », « 口罩 », « 咫尺万里 » 都带着极度的焦虑和恐惧,但又无时无刻表现出一种摄人魂魄的“呼愁”感。届时,面对自我身份的怀疑和拷问,不再是艺术家单独面临的问题,更是全球人的共同体验。综合现代和后现代的叙述手法,挑战当代社会不同文化背景下人们对生命价值的精神分裂般的两极分化;一种关于创伤和治愈的平衡机制,已经成为章燕紫艺术创作文本的文化基因,在此基础上,我们可以跟随她的作品探究更多和更深层次的人文问题。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而造成的创伤,特别是在今天的这个时代,只不过有的显形,有的处于潜伏状态而已。个体成长,让灵魂有家可归,让伤口可以在病床上被治疗,是治愈“创伤”的必由途径。创伤,一般来说被分为“应激性和普遍性”两种。“应激性创伤“源于突发事件,治疗过程主要借助医生和药物的干预,属于短期治疗行为。“普遍性创伤”则来自于人生的结构性缺陷。人生在世无论是谁都会感受到生而为人的艰辛与困难,桑法勒们的创伤在童年,而其他人的创伤则可能在成长的过程中。李清照早已写道:“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最难将息”,众生皆苦,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生命是荒诞的,甚至是无意义的;每个人都是无家可归者,每个人都在无时无刻不受伤害。“家”可能只是某种幻觉的存在;而肉体的创伤可以治疗,普遍性(精神)创伤注定只能控制,但很难永久性治愈。从根源上解决人生问题,是人文学科去致力探索的方向;而艺术家只有通过自己独特的个人才能,以自创的文本方式先确定再否定,层层深入和剥离,把终极问题引向更为宏大的思考空间。章燕紫的艺术实验和探索是需要勇气的,因为她致力于追寻的是人们有意回避但无法遗忘和绕开的“忧愁和创伤”,这是一项危险的活动,正因为危险,所以它充满诗意,并且温暖人心。相信她的智慧和毅力足以让她和她的艺术实践在危险中达到永久的平衡。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展览预告
Première exposition Personnelle Unions des Artistes d'Asie en FranceEspace des femmes - Antoinette Fouque ESPACE DES FEMMES-Antoinette FouqueDe 14:00 à 19:00 du mardi à samedi Union des Artistes d'Asie en France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章燕紫,江苏镇江人。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双硕士学位。中央美术学院教授,硕士生、博士生导师。曾在上海美术馆、今日美术馆、那不勒斯当代美术馆、香港医学博 物馆、英国爱丁堡Surgeons’ Hall Museums和巴斯东亚艺术博物馆(MEAA)举办个展,作品被中国美术馆、香港M+博物馆、中央美院 美术馆、瑞士Musée Atelier Audemars Piguet、乌利 · 希克(Uli Sigg) 当代艺术收藏基金会、贝利尼博物馆等多家艺术机构收藏。何宇红,法国亚洲艺术家联合会UAAF创始人。旅法华裔作家、艺术评论家、策展人,资深媒体人,全法记者协会会员,法国独立民主联盟UDI成员以及国际女性运动的倡导者。组织策划过数十场国际大中型艺术展览、拍卖会等项目,撰写出版有长中短篇小说《请不要去教堂寻找上帝》、《乘着空空的帆船去流浪》、《夜眼》、《自杀者》等;音乐剧剧本《石头的家书》,艺术评论《将艺术镶嵌在生命的总背景之中》、《当代艺术的峰回路转》、《基弗:废墟神话的缔造者》,《马塞尔杜尚奖及其文化反思》以及世界当代著名艺术家的三十余篇访谈传记等等。中法译作《时间美人之歌》。法国女性主义领袖安托瓦内特·福克著作的中国推荐人。作品及言论见诸于国际各种专业文学艺术杂志、网站及媒体诸如雅昌艺术、凤凰艺术、凤凰卫视、画刊、RFI(法广)、TV5(法国电视五台)、芙蓉、人民网、新华日报等等,文字除中文之外,已被翻译成英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等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