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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玉屏风散为中医经典名方之一,首载于宋嘉定年间张松《究原方》,在元代危亦林《世医得效方》、朱震亨《丹溪心法》、明代《医宗金鉴》等医药典籍中均有收载。
玉屏风散的组方非常简单,只有三味药,黄芪、白术、防风。按原方比例,黄芪:白术:防风为2:2:1。
我常改散剂为汤剂,常用剂量如下:生黄芪20,白术20,防风10,水煎服,日一剂。(单位:克)
方中黄芪益气固表为君,白术补气健脾为臣,佐以防风祛风固表。三药配伍严谨、药简效宏,共奏健脾益气固表之功。
现代研究结果表明,玉屏风散可使机体免疫功能进一步强化,同时机体免疫功能还具备双向调节性效应。
因临床效果显著,今时玉屏风散已被制成颗粒剂、胶囊、口服液、泡茶袋等多种制剂,广泛应用于肺炎、哮喘、胃炎、肾病综合征、过敏性紫癜、慢性荨麻疹、口腔溃疡、过敏性鼻炎、癌病等多个系统疾病中。
二
以下详细分析此方中的三味中药:
其一,黄芪
黄芪味甘性温,归肺脾经,具有益气升阳、固表止汗、利水消肿、托毒生肌之功。《本草正》言黄芪:“专于气分而达表,所以能补元阳,充滕理,治劳伤,长肌肉。”《本草正义》谓其“能直达人之肤表肌肉,固护卫阳,充实表分,是其专长,所以表虚诸病,最为神剂。”
临床上常用黄芪治疗内伤劳倦、脾虚泄泻、肺虚咳嗽、脱肛、子宫下垂、吐血、便血、崩漏、自汗、盗汗、水肿、血痹、痈疽难溃或久溃不敛,及一切气虚血亏之证。
我学习民国大医张锡纯的经验,临床喜用生黄芪,几乎不用炙黄芪。我的体会是,黄芪生用其补气作用更强。
其二,白术
白术味苦甘性温,归脾胃经,有健脾益气、燥湿利水、止汗、安胎之功。《汤液本草》谓其“治皮间风,止汗消痞,补胃和中,利腰脐间血,通水道”。
临床上常用于治疗脾气虚弱、神疲乏力、食少腹胀、大便塘薄、水饮内停、小便不利、水肿、痰饮眩晕、湿痹酸痛、气虚自汗、胎动不安等证。
有人提出,玉屏风散中的白术当重用,其用量应该是黄芪与防风之和。我的思考是,这是从健脾入手,来考虑玉屏风散的功效。若脾虚明显者,我临床亦喜重用白术,即取其健脾之功。
其三,防风
防风味辛甘性微温,归膀胱、肺、脾、肝经,有祛风解表、胜湿止痛、解痉、止痒之功。《医学启源》谓防风“疗风通用,泻肺实,散头目中滞气,除上焦风邪之仙药也。”
临床上常用于治疗外感风寒、头痛身痛、风湿痹痛、骨节酸痛、腹痛泄泻、肠风下血、破伤风、麻疹不透、风疹痉痒等证。
以上三味药若配伍应用,则其功效更强。
黄芪与防风、白术配用则补虚固表之功尤著。《得宜本草》谓黄芪“得白术则补气”。《本草便读》谓黄芪“得防风则补而不滞,行而不泄,其功愈大”。
《得配本草》谓白术“佐人参、黄芪补气止汗”。
《汤液本草》记载李东垣云:“防风能制黄芪,黄芪得防风其功愈大,乃相畏而相使者也。”《本草汇言》谓防风“与白术治脾风,与苏、麻治寒风”。
三
近代医家应用玉屏风散于多个系统疾病,其中主要用于呼吸系统系统、皮肤病和五官科疾病中。
其一,玉屏风散治疗呼吸系统疾病
多用于治疗肺炎、哮喘、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支气管扩张等疾病,用应用广泛,效果明显。
其二,玉屏风散治疗皮肤病
多用于治疗荨麻疹、扁平疣、湿疹、脂溢性皮炎等疾病,其中尤以治疗荨麻疹研究最多。
荨麻疹是临床常见的皮肤病,病因复杂,较多发展为慢性荨麻疹,病程可持续数年,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中医学认为,营卫不和、表虚不固为荨麻疹基本病机,当治以调和营卫、益气固表,玉屏风散正好对应其病机。
其三,玉屏风散治疗五官科疾病
玉屏风散在角膜炎、结膜炎、过敏性鼻炎、口腔溃疡、扁桃体炎等五官科疾病中均有研究,且获得较好疗效。
除以上应用之外,亦常用于其他杂病,包括肾系疾病、肿瘤等。
有肾病为例,有研究发现,玉屏风散可明显降低原发肾病综合征患儿的血清免疫球蛋白E的水平,提高患儿免疫球蛋白G水平,减少患儿感染率,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肾病的复发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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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以肿瘤为例,玉屏风散内可益气扶正,增强机体免疫功能,外可固表御邪,预防病邪复侵机体,改善肿瘤患者体质,提高生活质量,体现了中医药扶正祛邪的抗肿瘤治疗原则。
四
玉屏风散毕竟只有三味药,药力略有单薄,在治疗一些大病重病时,往往需要加味或合方。
以治过敏性鼻炎为例,常合麻黄附子细辛汤,可进一步强化益气固表、温肺散寒的药效,这与过敏性鼻炎的病机要点相契合。
今时医家多喜用玉屏风散合方来治病,以下抄录诸医家的经验,可供我们临床参考:
合苍耳子散加减治疗过敏性鼻炎;治疗变应性鼻炎;
合过敏煎加味治疗儿童变应性鼻炎脾气虚弱证;加味治疗慢性荨麻疹;
合当归四逆汤治疗寒冷型荨麻疹;
合人参五味子汤治疗肺脾气虚证咳嗽变异性哮喘;亦治疗稳定期慢性阻塞性肺病;
合当归芍药散治疗早期糖尿病肾病;
合五苓散加减治疗儿童过敏性紫癜肾炎;
合补中益气汤治疗小儿脾样体肥大;治疗慢性肾炎;
合牵正散加减治疗周围性面瘫;
合参苓白术散加减治疗小儿慢性咳嗽肺脾气虚证;加减治疗小儿反复呼吸道感染;
合六安煎治疗哮喘慢性持续期风痰内蕴、肺脾气虚证;
合六君子汤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病痰湿阻肺证;治疗肺脾气虚型儿童支气管哮喘;加减治疗小儿哮喘缓解期;加减治疗小儿多汗症;
合生脉饮治疗支气管哮喘;加味治疗老年顽固性便秘;治疗病毒性心肌炎;加减治疗全髋关节置换术后盗汗;
合桑菊饮治疗过敏性鼻炎;
合四物汤治疗细菌感染性肺炎;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病;
合败毒散加减治疗感冒后咳嗽;
合消风散加减治疗慢性湿疹;加减治疗荨麻疹;
合香砂六君子汤加减治疗脾胃虚弱型泄泻;
合葛根石膏汤治疗过敏性鼻炎;
合沙参麦冬汤加味治疗感染后咳嗽;治疗原发性干燥综合征;
合知柏地黄汤加减治疗肾病综合征;
合四君子汤治疗肺脾气虚型支气管哮喘缓解;加减治疗小儿反复呼吸道感染;
合百合固金汤治疗咳嗽变异型哮喘;
合当归六黄汤治疗小儿肺脾气虚型反复呼吸道感染;
合真武汤加减治疗难治性肾病综合征;
合桂枝茯苓丸加减治疗慢性鼻炎;
合消风散加减治疗小儿荨麻疹;
合桂枝汤加减治疗过敏性鼻炎;加味治疗慢性荨麻疹;加减治疗肺卫不固型自汗;加减禀质特异、卫表不固型喉源性咳嗽;治疗中风后自汗;糖尿病多汗症;治疗多形红斑;寒冷性荨麻疹;小儿反复呼吸道感染;
合橘皮枳术汤治疗幼儿哮喘;
合泻黄散加味治疗化疗所致口腔粘膜炎;
合人参败毒散加减治疗气虚感冒;
合荆防败毒散加减治疗急性上呼吸道感染;
合杏苏散治疗过敏性咳嗽;
合芍药甘草汤加味治疗气虚质下肢静脉曲张;
合异功散治疗小儿脾虚易感;防治小儿脾虚易感;
合补肺汤加减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病稳定期;
合止嗽散治疗小儿咳嗽变异性哮喘风寒犯肺证;加味治疗感染后咳嗽;化裁治疗感冒后久咳;过敏性咳嗽;
合逍遥散治疗中晚期原发性肝癌;
合五味消疮饮治疗青春痘;
合二陈汤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病痰湿蕴肺证;
合生脉饮、三根汤治疗小儿长期发热;
合防己黄芪汤治疗慢性肾炎;
合人参蛤蚧散加味蜜炼糖浆治疗哮病缓解期肺脾气虚证;治疗缓解期哮喘;
合六味地黄汤治疗哮喘缓解期;加味治疗慢性肾炎蛋白尿;
合虫类药治疗慢性荨麻疹;
合桃红四物汤加减治疗慢性荨麻疹;
合桂枝龙牡汤治疗重症自汗;
……
从以上诸家经验来看,现代医家喜用玉屏风散加味来治疗各种鼻炎,所加味的药方计有:桂枝汤、桂枝茯苓丸、葛根石膏汤、桑菊饮、苍耳子散、过敏煎、麻黄附子细辛汤等。
再者,玉屏风散合桂枝汤的应用甚多,包括治疗过敏性鼻炎、慢性荨麻疹、肺卫不固型自汗、禀质特异卫表不固型喉源性咳嗽、中风后自汗、糖尿病多汗症、多形红斑、寒冷性荨麻疹、小儿反复呼吸道感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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