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中的觉悟:致XX女士

文摘   文化   2024-02-14 13:01   浙江  


实在是要衷心感谢你。


你一位女同胞,虽然我们从未谋面,我相信你一定是一位文雅多智的漂亮美女。


象你这样的女士,能如此坦率的把自己的隐私,告诉我这样的老朽,实在是高抬卑人了。


说心里话,我实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有什么大智慧的人。我也从来不承认我开了什么悟。到如今为止,我也经常是糊涂一阵,明白一阵。糊涂了,不知糊涂了什么。明白了,也不知明白了什么。


如果让我自己说我自己,我只能是个恶人、坏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内心够多么丑恶。先不要说我这一生做了多少荒唐事。如果人类可以发明一台可以透视人的意识的摄像机,只要对我的大脑透视十分钟,我自己绝对不敢看放出来的录相。太丑恶了!



我们这一代人,绝对很少有人享受过你们这一代人所谓的“恋爱”。


如果让我回忆,我应该是一个“成熟”较早的少年。但是,在我们那个时代,“恋爱”二字和“流氓活动”,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大部份的“恋爱”是要事先有介绍人的,而且年龄应该是十八岁以后,这才有“恋爱”的权利。最好先通过“组织”,不然就是“流氓”。


我自己没有年轻时的恋爱历史。我记得,我曾追过几个女孩子,但不仅没有任何结果,反而被人们说成是“流氓成性”。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我三十三岁之前,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孩子碰过手,更不要提接吻之类了。


我十八岁半便进了监狱。进监狱的罪名恰是“现行反革命”。今天想起来,这个罪名对我实在是有大大的好处。因为有这么一个“荣耀”的罪名,我在狱中躲过了“同性恋”的诱惑。


在监狱里,长徒刑者的“同性恋”倾向,是非常严重的。我属于长徒刑者,而且正值青春期,却没有成为“同性恋”的“同志”。实在要感谢这个罪名。


“人”这个生物,虚荣心是很强的。象我,一背上“现行反革命”的罪名,便经常以“爱国爱民”自封。性欲冲动无法解脱之时,便常以“政治犯”要求自己:“我要有气节”!


其实,我最清楚自己。我之所以会以“现行反革命”入狱,虽然是确有其罪,但是,意识深层的原因,还是青春期的性冲动无法满足。其中具体的一事是,我曾是向一个女孩子非礼,被领导叫去“谈话”后,惭愧得无地自容。这才跑到北京“犯”了罪的。预审时,我也交待了这个原始动机。但是,在大肆强调“阶级斗争”的年月,没有任何一个审判员,会体谅年轻人的这种无知,而网开一面。


“现行反革命犯”的帽子一戴便是二十年。正是这二十年逼得我打肿脸充胖子,每日阅读政治书、哲学书。似乎不“反动”一点,不足以证明自己是“反革命”。


在漫长的监狱生活中,我抵抗性冲动的办法就是两个,一是拼命读政治、哲学书,用这些书籍来催眠。实在不行,过不了关,便只好“自慰”了。


我的年轻时代便是这么过来的。你说,我该如何来看待现在年轻人的“放肆”呢?




我只能说,年轻人,我羡慕你们,但请你悠着点。青春期性冲动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一旦没有节制,是可能有大灾难的。


根据我的经验和体会,“早恋”并不是什么可怕事情。能去“早恋”的少男少女,大部分是成熟较早的。其智力开发也应该是比一般孩子早的。可惜的是,今天的教育太糟糕,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发少年人的“智力”。


这个问题很复杂,不是简单几句话可以说清的。总而言之一句话,今天社会上青少年的“荒唐”,没有什么大错。如果有酿成大错的,责任在我们近百年的教育体制。


《红楼》中的宝玉、黛玉、宝钗、袭人都属于“早恋”,哪一个不“美”?哪一个不“善”?比之贾琏、贾珍、贾蓉的成年人之恋,要美好一万倍。

人一旦进入成熟期,其“恋爱”往往是变态的。不是充分的功利性,就是强烈的占有欲。不可能有小孩子那样的“两小无猜”的纯洁。


你看,我扯得有多远,完全没有回答你提出的问题。其实,我认为,凡事扯得远一点有好处。人们痛苦的一个重要原因,大半是“想不开”三个字造成的。上面我胡扯八拉说了那一堆,不知你的内心有什么感受?是不是轻松了许多呢?起码会觉得你们这一代应该是幸福的。

       

如果把你现在的作为放在我们那个时代,你是不是也会如我一样,选择犯“反革命罪”的道路呢?你是女同胞,不会象我们男人那么虚荣。但会不会去寻死觅活呢?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年轻人,你们够享福的了,但一定要悠着点。



我们再来探讨一下这个“爱”字。


哈哈,这个字如果从深处说,那可是太难说尽了,也太难说清楚了。

你愿意听吗?


从第一个层次说,生命从来是个整体,只是为了认知自己的本来力量,才不能不分裂为认知个体。


生命运动无论如何只有整体的运动,个体只是认知主体。只要运动就是整体的。“爱情”、“性交”都是生命整体的运动。你信吗?


当生命裂变一个个个体之时,互相是绝对关联的。正如《金刚经》、《道德经》一再表达的,一切圣贤只有当他度众生之时,才是真圣贤。没有那个真圣贤,真可以令自己逃脱生命的整体运动,去一边享清福。所以,一切圣贤都要发愿度人、度生。因为,一切与他有因缘的生命如果不解脱,他自己是不存在解脱的。这在佛学中称之为“因果互相酬”。


如果从这个层次说,生命的本体本质就是“爱”。所以,孔子说:“仁者,泛爱众。”


我在《圣经·东方解》一书中,充分肯定丁光训的说法,“上帝就是爱”,正是从这个角度说的。耶稣也明确讲,他是要荷担人类的一切罪恶,把人类送到天堂的。“天堂”说虽不彻底,但终是一种救度。


这便是生命之“爱”的终极理由,也可以说是生命之爱的终极特点。一切人间“爱”,都是由这种“爱”派生的。最后也必终极回归于它。


从第二个层次说,生命可以以“人”的肉身作为载体,也可以以别的形态为载体,比如“光”,比如“音”。佛学中便有“光音天”之说。人们可以想见,“光”与“音”的存在方式,不能说没有死亡,但那较之肉体要长得多得多。甚至可能自己就意识不到死亡。肉体则不一样。肉体的存在,实在不过是“一刹那”。人这一生,不等你回过味来,已经是满头白发了。


生命本来不死,肉体刹那即死。生命要寻求不死,只有寄托于“转世”。人们不要以为只有藏密的活佛有转世之说。每个生命,作为能量运动是不生无灭的,永恒的。但是,作为肉身个体,那是非“转世”不可的。现代医学已经发现,祖先与子孙的DNA是有密切联系的。这算不算“转世”的一个证明呢?“转世”之后,记忆没有了,因缘却散不了,能量还在传导……。


“性交”而生“子”正是证明生命的“转世”延续是可能的,并且可以是决定的。“性交”的成功正标志着“转世”的成功。


没有办法,肉身人类的感知就是这样浅薄。脱离了肉体感受,他不知道这以外,生命到底是如何运动的。


“性交”的快感,能是人类肉体生命的最强烈的快感,就是因为这感受证明,他自己可以“再生”了!“再生”,这该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啊!于是,人类死命爱与自己“交合”的“异性”。因为,是他(她)替自己终于“再生”了。




第三个层次是说,是人类、生命,都存在一种审美情绪共振。这个原因,我在上一篇文章中已经讲了。这种审美情绪一旦产生强烈共振,便是所谓的“爱情”的冲动。“一见钟情”之类的产生都是由于这个原因。


这种审美共振,又和“再生”的无比喜悦联系在了一起,其强烈和不可遏制,就是情有可原的了。


其实并不存在“早恋”。性器官没有成熟,“恋”是“早”不了的。


 “恋”,说到深层,就生命对“再生”的渴求,也是一种最强烈的审美共振。


时间长了,和世界上任何事物的发展一样,“内容”被人遗忘了,“形式”保存下来了。这便是人类称之为最美好的事物:“爱情”。


譬如,舞蹈本来是沟通天人的一种祈神、降神活动。现在这方面的内容被淘汰了,“舞蹈”被作为一种艺术形式保留下来,甚至形成了舞蹈文化。


“恋爱”、“性交”也是如此。“人”类对死亡、再生,再生、再死亡……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说来,人总是要生了人以后,再死,在人类意识中,这几乎成了千秋不变的“铁律”。这样的持续人类对自己的“再生”愿望麻木了,遗忘了。“性爱”作为一种审美形式,长期保存下来了,固化在了人们的头脑中。人们在性交中的喜悦,不再是对自己“再生”的喜悦,而是对对方肉体的喜悦。这样,长期的“舍本求末”,逐渐由此形成了“性文化”、“家庭文化”。中国人的三纲五常,把性文化的文明秩序,发展到了僵化的地步。推崇成了“天理”。




所以,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达到狂热的迷狂状时,你要明白,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力量,也不是对方真有什么吸引力,而是生命整体的力量齐集在这一点上。这比地球引力对万物的吸引强大得多。你必须再生,因为死亡是不存在的。只有再生,才能使“不死”成为现实。这是生命的本来。但是现在的人类都忘记了这个“本来”。于是,“性爱”只成为了人类最美好的,也是最简单的愉悦了。


这也就是说,人间现在这种男女之爱,只是一种错觉。正是这种心理错觉,把你现在的生命感知,定到一个固定的点上,让你动弹不得。人类才会爱得死去活来而不能自拔。


告诉大家,不要到地球的深层去找什么地狱。真正的地狱就是,当有一种力量把你的“知”钉死在一个固定的图相上,这便是“地狱”。


这种被钉死的感受,未必是十分可怕的。当你有几分自觉之时,可以主宰之时。固定的,你的,“知”的图象,往往表现为可爱、可喜、可贪。当你爱、喜、贪到了极致之时,你会产生恐怖、恐惶,但那时你已经不能自主了,你对你自己完全失控了。可是,一场“灾难”过后,你再见到原来的图相时,你还会觉得可爱、可喜、可贪……如此循怀往复,终无出头之日。这便是佛学所说的“十八层地狱”。


 爱,性交,都是肉体生命的必须。但也必须有个“度”。这个“度”,一旦失去,就是活地狱。


佛家讲“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儒家讲“毋意、毋固、毋必、毋我”。


都是从正面讲的,不让人“下地狱”的道理。


我们不从这么深的去说,只从你的“知”去说。


任何人的“知”,都只能是封闭的,自我的,“惟精惟一”的,“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的。那怕你正和一个人拥抱、接吻、性交,双方也不是同一个“知”。你的性友“知”中的“你”,与你自己“知”中的“你”,绝对不是同一的。更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你的“知”,只和你的“被知”是绝对同一的。也就是说,你所爱的,永远都只能是你“自己”。你爱不了任何人,任何人也爱不了你。


请细心想一下,如果你内心没有一个早就恋着的“形象”,不是外在的形象与你一心思慕的形象重合了,你怎么会“一见钟情”呢?


一般说来,年轻女孩,尤其是少女,要真正爱上某一个男子。这个男人,绝对有这个少女父亲的影子。


这本身绝对不止是弗洛伊德说的“恋父情结”。这里面的因缘太深太深,有个人的因素,也有人类全体的因素。


好了。关于人类的“爱情”、“性文化”,我又啰嗦了这么多。


具体到你和你的情人,又该怎么办呢?这是最具体的事。如果我不能给你提供解脱的办法,那我这篇博客就基本无意义。高射炮打蚊子。放高射炮的人不是骗子,就是傻子。


其实也不是如此。


许多网友认为“思辨”无用。这话是对的,如果说只是就概念推概念的“思辨”,当然是戏论。如果就生命的本来推下去。就如孔子说的,一切生命活动都要“止于至善”,那就不是“戏论”了。


一旦你的思维止于至善,那就是“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我相信任何一个热恋中的少男少女,真能把我前面文字多看两眼了,心中的冲动会大大平息下来的。


爱,性,而不是迷狂式的冲动,那就是正当的,正确的,不会导致灾难的。   这样的爱、性,就没有什么不好。


这还是从儒家说的。如果依佛家的“是心是佛。是心作佛”去讲呢,那就应该是,你爱的这男人,或这女人,正是该你普度的对象。或者反过来说是来度你的菩萨,觉与不觉则是你自己的事了。表面上是“爱,其实是求救度出离这娑婆苦海,你不能拒绝,你也拒绝不了。明白这一点,这缘份,说了就能“了”。不明白这一点,就可能多少辈子纠缠不休。纠缠时间长了,就很难说没有大灾难。


但是,你只是个平凡的人,救不了什么人,怎么办?借佛力,那就是“南无阿弥陀佛”六字。当你告诉他这六字时,再告诉他,谁闻谁成佛。他听懂了,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如果这样作完,你的心还不平静,那就是说,你们二人还要携手度生的因缘,那就度下去。如果你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你们没有“缘”了。你自己可不能主动再掉进去。该撒手时就撒手。


这时的思维很简单,就是“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八个字。不要死死聚焦于一个图象,这个缘很快会“了”的。如果你心思非常矛盾,交又交不成,舍又舍不得。对方成了你的“鸡肋”。这会让你干什么都没有心思,一切都不正常了,连吃喝睡都不正常了,那就是该你想办法“转移”兴趣的时候了。


把兴趣转移到别的事情上。这是需要咬牙的!


很多人认为“性解放”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社会问题了。我说不对。从来不存在什么“性解放”。凡所有“性”,皆是“因缘所生法”。我们不能用我们自己固有的道德观去理解社会生活。


现在真正的问题是“教育”。还是我反复说过的,中国这一百年的教育体制是巨大的失败。世界任何国家的教育,都没有我们这么失败的。


这是由于在中国的历史传统上,从没有成形的一统的宗教。中国的宗教,如果非说有,也是儒家思想最深入人心。但是,“三纲五常”的东西必须否定。新的信仰体系、道德体系要重新建立太难了。


这就造成,中国教育革命一百年,完全把西方的智力教育搬进来了,又没有一定的宗教道德作补充。这种“智力教育”,实质上是功利主义的技能培训。上学的目的,只为将来生活下去,可以赚钱。结果是真的把人变成“动物”了。这种所谓的教育了,其实是驯兽。


这样一来中国人没有了各色文明的修养,只有“智力教育”的功利。人,中国人,真的成了功利主义的动物了。


爱情,性文化,一旦不依托任何文明,就只有动物的,功利动物的。它会如何?这还用我们说吗?


姑娘,你爱没有错,做第三者第二者都不是你的错。我要问的是,除了“性”,你们之间还有其他的文明交往吗?如果全都没有,那你就是中国所谓现代教育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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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子竹先生

董子竹先生,中国传统文化的研究者、践行者和传播者,对儒释道三家都有切身的体认和独到的见解,并对西方文化有较深入研究。

董先生人生经历传奇:1942年生于湖北孝感。1960年作为西安市委宣传部培养对象,师从作家柳青下乡学习。其后入北京秦城监狱,于狱中向诸多学术大家学西方哲学;1981年平反,任西安市戏剧研究所副所长、作家协会副主席、全国喜剧美学会副会长、全国戏剧美学研究会委员。1992年于九江东林寺出家,后任九江江矶寺住持,潜心研习国学。曾任江西省佛学院客座教授,1998年还俗。现为正邦集团高级企业顾问。 

已出版的著作有:与南怀瑾商榷系列三种《金刚经到底说什么》《论语正裁》《老子我说》;解读圣经系列两种《旧约东方解》《新约东方解》;国学与企业管理系列四种《与企业家聊国学》《总裁必修国学》《中国人必修国学》和《王阳明传习录再传习》;长篇历史小说《大明宫祭》(上中下三册);《董子竹妙释儒释道经典》(六册);《孟子真精神》和《周易心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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