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董子竹
本文经董子竹老师授权发布
对我们自己生命本体的这个“知”进行逻辑表述是非常困难的。因为,真正考察生命之“知”,是不可能使用有什么“能知”、“被知”这些现代文概念的。“能知”、“被知”是“知”转为人体感知器官的“识”以后才可以出现的。这一切实际上都是人生而固有的“识”的分别心造成的。
一个“知”本身在生命器官的各个层次的表现也是非常复杂的,但它是依事依人依缘而变的。简单的分类也可依《周易·乾》分六大类,即六爻。
从《周易》“乾卦”看,只有这个当下之“知”,成为平平常常的“知道”,并且是它自己主动来的,这才可能是“真知”。就是这样,一旦此“知”落入人的五蕴六识,也同样又自然而然转为“识”。
“识”,实际上就是与“知”对应的实际。但此实际并不实,实际上一切“识”都是幻影,既不可不认真,也不可能太认真,只能当作自己的梦幻之缘,但又不能因此“识”缘而去了脱它,以及它与它的对象的关系。这个“识”只有在此缘了脱为止,才能消去。
今天人类生存在这个蓝色星球上,本来是一场了却旧缘的幻梦幻剧。山河大地、树木村舍皆是依缘而幻生的搭配之景,此景依“知”而生情。佛学称之为“依报”,即依你当下遭遇而报应。“四海困穷,天禄永终”,真正的当下正依报相合,只有一刹那,甚至连刹那都不算全。
生命就是如此。当这一切所谓的人生千遍万遍重复时,人类对此司空见惯时,才会安心享受这看来是本自心之美缘美景。
对于欧美原始人来讲,一旦此幻景异于习惯习俗,违背人们习惯了的眼耳鼻舌身意的感受,就会被人称之为“神”“怪”“奇”“妙”。能解释解除这一切的人,就是古西方文化中称之为巫师的“王”。
“王”,主宰也。
西方人对大自然的恐怖与崇拜,与他们对“巫”以及后来对宗教的崇拜与恐怖是紧密相连的。
眼前我们见到的西方文化的民主自由,恰恰是当人的眼耳鼻舌身稳定之后,人也未必真明白这一切莫过是“幻”,现在只是再不产生明显的“幻”了。虽然人们又完全不知,原来这“幻”就是生命之“知”,但它非有一个到现实之“识”的演变不可的过程。这个生命的根本之密,到现在西方人也不知道。
对于现在的人来讲,这些幻象没有了,人人见到的世界全是一样的。但他们又反过来认为,外部世界在人的眼耳鼻舌身意中,是天给地与人人平等的。这就是从一个极端进入另一个极端了。这样,所谓“民主自由”的观念的产生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