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懂印尼文的人,在翻译论坛讲些什么?

文摘   教育   2023-09-28 16:06   印度尼西亚  

9月28日,《人民网》发了一篇报道:


报道中,那个所谓的“印尼华社人物传记作家和资深媒体人丁见”,正是鄙人丁叔叔。

说来惭愧!丁叔叔其实算不上作家,只是一个靠写传记为生的“码字师傅”;本人确实在国内做过多年记者,但也谈不上资深,就是年纪比较大吧。更有意思的是,我并不懂印尼文,为何会被印尼这所大学和国内有关部门指定作为“主讲专家”,在这个翻译论坛上做主题发言呢?

是主办方找不到合适人选,叫我去“滥竽充数”吗?当然不是。

事实上我已经是第二次出席这个论坛了。

第一次是在疫情前的2019年9月5日,印尼阿拉扎大学孔子学院首次举办“中印尼文学翻译与出版研讨会”。我当时正在雅加达,应邀前往做了一场题为《从翻译角度看中国与印尼人文历史及社会思潮相互认知》的学术报告。

大约是主办方认为我那次讲的还行,所以这回又请我过去“梅开二度”。

可能有朋友会问,既然你丁叔叔不会印尼文,在这个专业性的翻译论坛又能谈些什么呢?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考虑再三,我讲了下面这个题目:

《让机器翻译更强大——普通人如何驾驭人工智能,兼谈印尼语的几个为什么?》

下面我就把演讲全文发布一下,分享给本号读者。

尊敬的阿拉扎大学孔子学院副理事长穆尼先生;尊敬的中国科技资料进出口公司总经理李燕女士;尊敬的阿拉扎大学孔子学院中方院长牛海涛先生:各位老师同学,各位嘉宾朋友,大家下午好!

我叫丁见,来自中国福建,是一名中文写作者。感谢论坛主办方的邀请,非常荣幸来到阿拉扎大学,让我有机会在此和大家交流,向各位专家学习请教,分享有关的体会。

首先介绍一下我本人在印尼的简历。

那是2001年5月,一个偶然的机遇,让我这位国内曾经的媒体人越洋过海到了印尼。从此来来去去,大部分时间都在首都雅加达,20多年来,往返百次、乐此不疲,我的人生就这样和这个纷繁复杂、却魅力无穷的国度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雅加达度过的这些年里,我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华人社区,还是重操旧业,做“码字工匠”,采访、写作,出版了人物传记,既是为了谋生,也是为了体验和感受异国他乡的生活方式。

作为一名靠写作吃饭的文化人,我和许多普通人一样,对雅加达充满着爱恨交加的多重感受:温和、包容、简单、方便、繁琐、困扰、叹息、无奈……

但无论如何,这座城市蕴含于芸芸众生的乐观天性,总能感染时常面临愁苦中的我继续前行,永远不会灰心感到绝望。

因此,我应该感谢这座城市所展现的一切,感谢挚爱亲朋的支持帮助,让我去了解印度尼西亚的文化、历史,以及当地非华裔友族百姓的衣食住行、喜怒哀乐。

但是,我在采访写作过程中遇到的最大困难,不是生活不便和出行不易,而是语言文字的障碍——因为我基本上不懂印尼语。尽管我平时的社交圈子基本上都是华人,交流没有问题,可毕竟是在印尼,不会印尼语怎么得了!

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我学印尼话冏事一箩筐》

我在国内有个中小学同学,有一天发信息问我:“你在印尼这么多年,会说印尼话吗?

我迟疑着支支吾吾地回答:“嗯——这个嘛!当然,多少会一点吧。

同学追问:“一点是多少呢?记得你小时候在咱们班英语特差,好像26个字母都写不全,天天让我帮你写英语作业。所以一直担心你在国外是怎么过语言关的。

我这哥们读初中的时候,因为暗恋年轻漂亮的女英语老师,发奋勤学苦练,获女老师青睐当过几天英语课代表,至今还为之自豪。

我咬咬牙,壮着胆子回答说:“你也不能总拿老眼光看人吧!咱哥们虽然笨,如今好歹也学了八九百个印尼语单词吧,一般交流还ok。

同学呵呵一声,说,“任何一门外语,至少要掌握一万以上单词,才能熟练交谈。就你那点单词量,只是简单日常用语,勉强应付衣食住行,但深入交流肯定没戏。

我听了马上折服:“哎呀!你小子没白当咱班英语课代表,连马来语系印尼文的规律都触类旁通。

下面就坦白交代,我学印尼话的一箩筐尴尬事和笑话。

按照维基百科给出的定义:

印尼语是一种被规范后的马来语(Malay language)。在规范化以前,马来语已经在印尼群岛以通用语的身份流通了数世纪。受1928年的Sumpah Pemuda(松巴合慕塔——青年誓言)的影响,印尼独立时定印尼语为官方语言。尽管印尼语与马来西亚官方语言(Bahasa Malaysia)非常类似,然而前者在发音及词汇上受荷兰语影响,所以与马来语还是有些差异。

印尼的人口中仅有7%以印尼语当作母语(主要在雅加达附近),但其使用人口却超过二亿人,通用于全国,当然他们印尼语的流利程度也有所不同。这是因为对于一个拥有超过300个地区语言的国家来说,印尼语是联系印尼不同地区的重要沟通工具,主要用于印尼商业、行政、各级教育以及各大众传播媒体上。

因为天生缺乏学外语的才能,所以我本人一向对那些有语言天赋的人特别佩服。事实上,我认识的朋友当中,确实有一些轻而易举就能掌握外语窍门的奇才。

当年我初来乍到,急学先用,只好用中文标注的笨办法得过且过。比如:我是“杀鸭”(Saya);你是“嘎母”(kamu);他是“抵鸭”(Dia);吃是“马甘”(Makan);喝是“米努”(Minum)……等等。

相信很多人出国都有此经历,甚至连一位“高大上”的新闻界同行——已故央视驻印尼首席记者贾建京,初来印尼也是如法炮制。不过这位贾兄比一般人厉害,他发明的“联想式中文注音”学习法堪称一绝。

犹记得老贾写过一篇《三条裤子学印尼话》的文章,拜读令人忍俊不住。

那么,他说的是哪三条裤子呢?

原来,分别是读音为巴古斯(BAGUS )印尼话:好;朋古斯(BUNGKUS)印尼话:打包,以及提古斯(TIKUS)印尼话:老鼠。老贾把上述三个单词,用联想式中文一标注,便成了——扒裤子、绷裤子和提裤子。

嗯,没错,就是三条裤子!一下子就把这三个单词记结实了。

除此之外,老贾的联想还包括:把刀切(POTONG)记成“暴动”——言下之意,你要暴动不就得拿着刀吗!把厨房(DAPUR)记成“搭布儿”——厨房肯定有搭抹布的地方啊!等等,这联想确实够丰富的!

笔者朋友、已故央视驻印尼记者贾建京老师。

可怜我没有老贾的本事,只会老老实实用中文谐音字标注印尼话。但是很快发现这种标注式的读音既不准确,还容易把前后顺序记颠倒了,难免洋相百出,闹出种种笑话。

有一次,我外出办事。跑得口干舌燥,忽见路旁有个卖椰子的摊贩。赶紧上前施礼,用半生不熟的印尼话对那印尼老汉大声说道:“巴,沙亚猫乌伯力嘎目葛巴拉玻拉巴?”(先生,我要买你的椰子多少钱?Pak, berapa yang mau saya beli kelapa anda?)

不料,那印尼老汉忽地站起身来,手提砍刀,面露愠色,侧目而视。

我吓了一跳,又小声把刚才的问话重复一遍,心想,这卖椰子的老头莫非还兼职做拦路的好汉,难道光天化日之下,要打劫吗?

就在此时,那个老伯好像明白了什么,竟然笑起来,他手指地上的椰子对我说:“衣尼葛拉巴,不甘葛巴拉。(这是椰子,不是脑袋)”然后又指着自己的头告诉我:“衣尼——葛巴拉!(这是脑袋)”。

我恍然大悟,原来印尼话椰子叫葛拉巴,而葛巴拉是头的意思。我刚才记颠倒了,要买老汉颈上人头,难怪人家听了不爽。

我住的小区有个印尼台商,也犯过同样毛病。他老兄知道印尼是宗教国家,男女老少说话时经常把上帝挂在嘴边。印尼话上帝的读音是“都罕”(Tuhan),结果这个台湾商人记成了“罕都”(Hantu ),和印尼人打交道时嘴里也不停地唠叨“罕都、罕都”。弄到印尼人看他就像看到鬼一样,目光里露出难言的惊恐。

后来这个老兄才知道,原来他给人家念叨的罕都,是印尼话魔鬼的意思,被他这么稍微颠倒一下,竟然变成了上帝和人类都痛恨的敌人。

还有一些印尼语单词,用中文谐音标注,也能从字面上产生令人意会的喜剧效果。比如,人这个词,印尼话是Orang,读作“奥朗”,富人就是“奥朗嘎亚”(Orang kaya)。万隆有位华人老作家林万里先生,写了一系列讽刺某些大老板为富不仁的幽默小说。他在小说里就一律把那些富人用中文写成“恶狼该压”,读起来确实让穷人感到解气。

讲罢趣闻轶事,接下来,我就综合有关专业人士的见解,进入本次演讲的第一个话题:

一、说说有关印尼语的几个为什么?

一种语言之所以会成为一个国家官方确定的“国语普通话”,并非理所当然。各国的国语政策皆有其历史脉络,而在有殖民背景的印尼,其国语政策的历史脉络尤其复杂。

印尼是世界上岛屿最多的国家,在荷兰殖民以前,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政权,其族群、语言因而十分复杂。但是这个世界上最碎裂的国度,却成功地让一种语言——Bahasa Indonesia(印尼国语),成为在全国上下流通并广受认同的官方语言。

但是,这里就浮现了几个疑问:为什么被荷兰殖民了几百年的印尼,荷语不但没成为其官方语言,甚至在短时间内就烟消云散?

为什么使用人口最多的爪哇语(Javanese)最后没有成为印尼普通话,反而是使用人口不多的印尼语(Bahasa Indonesia)不但成为国语,而且广受认同呢?

1、荷印时期的教育与“市井马来语”的社会基础

印尼语的前身是Pasar Malay(市井马来语)。在马来文里面,Pasar(巴刹)是“市场”的意思,市井马来语就是早期印尼群岛之间的商业活动的通行语言,历史悠久且使用广泛。

但在各岛的部落与城邦里面,人们仍然习惯使用各自的母语。

进入荷兰殖民时代以后,殖民当局对教育非常不重视。在荷属东印度公司的统治时期,当局只在意香料贸易与热带种植园的收益,对于教育根本不屑一顾。荷兰政府在1799年解散荷属东印度公司并直接接管印尼之后,才逐渐意识到当地的教育需求,因此开始在印尼设立学校。

然而为了维持荷兰后裔的优势地位,殖民当局在教育上却实施种族隔离。荷兰语学校只有荷兰人或菁英阶级的印尼本地人才可以就读,给予一般印尼平民的学校不但很少、升学空间有限,而且故意使用市井马来语作为教学语言。

这也就是为什么荷语没有在印尼形成深厚的社会基础,反而是市井马来语被视为普罗大众的象征。

2、爪哇语和印尼语:高度复杂败给了简单易学

荷兰统治末期,印尼民族运动的菁英开始思考国家语言的选择。虽然印尼的菁英多半来自操持荷兰语的上层阶级,但是荷兰语在社会上的使用并不普及,而且又是殖民的象征,因此被排除在考量之列。

但是除了荷兰语之外,还有一种语言有成为国语的潜力,那就是在印尼使用人口最多的爪哇语。但是爪哇语的使用毕竟只侷限在爪哇岛地区,而且相对于市井马来,词汇比较丰富,能表达多种含义的爪哇语在学习上相对困难,广大非爪哇地区的老百姓学起来就不容易,当然他们肯定也不愿意学。

最后,因为市井马来语的使用范围比较广泛,而且比较不偏袒特定的族群,所以最后被独立后的印尼政府选为该国的官方国语。

政府选择印尼语目的,是为打破民族沟通障碍,促进300多个民族融入新的国家,印尼独立在1949年正式得到承认。当时的想法是,不把任何主要的民族,包括爪哇人(爪哇语作为一种高度复杂的语言有大约40%的人口在使用)所使用的母语作为官方语言,这样才不会产生或强化各民族间的不平等,新生的印尼语将有助于印尼这个多民族国家维持统一。

3、印尼语“普通话”的推广

印尼独立之后,将市井马来语定为国语,并改称为印度尼西亚语。政府在机关、学校和大众媒体都采用这种语言,也提倡在商业会议、学术研讨会等正式场合使用。

另一方面,政府对于其他地方语言或少数语言也采取包容的态度,不会禁止民众在非正式场合使用地方语言交谈,甚至在小学阶段,照顾到爪哇岛的小孩子还不太会讲印尼国语,还允许学校使用他们的母语授课。如此一来,不但避免了语言冲突,也使印尼语的“普通话”更容易获得认同。

除此之外,由于印尼国语,仍然是一种发展较晚,相对不成熟的语言,字汇量也有限,而且也没有统一的文法,于是政府便对它进行标准化作业。建立统一的文法和单词,也把方言的词汇加入其中,这样就使印尼“普通话”更具有跨族群的代表性。

印尼国语除了蕴含国家认同的价值,也被赋予现代化、进步的意义,因此对普通人来说,学习这种官方语言,也具备了提升其阶级地位的功利动机。

4、“大杂烩”语言,表达却不给力

所谓印尼国语“普通话”,其实是一种在爪哇方言基础上,大量吸收了荷兰语、英语和中国闽南话(其中包括3000个英语单词,五六百个闽南话词汇)等外来词汇而形成的“大杂烩语言”。

印尼语的字母与英语完全相同,单词发音简洁明快,语法规则也较简单。虽然以其融合性强与比较容易学习的优点,在与爪哇语的比选中最终胜出,但是其中包含的外来语词汇实在太多,而且单词量每年都在增长,而成为它的缺点。据统计,在独立之后短短几十年里,印尼语已经增加了数万个新词汇。这当然不利于保持本国语言的纯洁性,也给外国人学习印尼语增加了困难。

另外一个问题是,印尼语相对比较单调。人们经常会发现,印尼语不足以表达他们想要的东西。就连爪哇岛一些有文化的人也承认,他们经常有这种挫折感,有些时候印尼语无法将意思表达清楚,只好使用家乡的爪哇方言的词汇和表达方式。

产生这个问题的部分原因,在于印尼语本身:印尼语本身比大多数语言的词汇量少。《雅加达邮报》的安迪·巴俞尼写道,印尼小说翻译成外文后往往好过原著,而外国小说翻译成印尼文读起来会嫌"累赘和重复"

好,大致讲述了有关印尼语的优缺点,下面我进入第二个话题,也是我报告的主要内容:

二、让机器翻译更强大——普通人如何驾驭人工智能?

所谓机器翻译,就是指人工智能,也就是AI。

随着科技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工智能产品进入千家万户。比如手机语音助手,智能音箱等。不管是学生党还是专业翻译人员,在处理语言文字翻译过程中,经常会使用一些翻译软件,也就是人工智能的机器翻译。

资料显示:早在1956年,人工智能这个概念就被首次提出,至今已有半个多世纪。进入21世纪,人工智能被广泛应用,涉及医疗、金融、教育等各个领域,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随着人工智能如火如荼的发展,人工翻译的前景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人工智能将取代人工翻译”成为大众热议,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不可否认,随着人工智能的不断发展,机器翻译系统似乎越来越成熟。谷歌翻译、百度翻译、网易有道翻译、搜狗翻译等工具层出不穷,只要一部手机,两种语言就可以随意转换。在生活节奏加快,金钱压力增大的现代社会,这样无需花费,不必耗时的工具,对于一部分人群和企业来说,无疑是不二选择。

比如谷歌,就利用新兴的 AI 技术不断提高了它的翻译能力。目前谷歌翻译功能,已经可以支持翻译世界上108种语言文字,特别是数据贫乏的一些冷门语言也能在谷歌实现互翻。据统计,谷歌目前提供的服务,平均每天翻译量达到了 1500 亿字的天文数字。

我本人因为写作需要,这几年就经常使用在网上谷歌翻译印尼文和英文,甚至是俄文、乌克兰文,还有日文资料。应该说,人工智能的帮助,不仅让我了解到许多以前完全不可能知道的信息,而且对于拓展丰富我的写作题材和文章内容,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比如,为了传播印尼文化,推广印尼旅游,我在丁见印尼纪事公众号上发表了大量图文并茂的文章,向中国读者介绍印尼迷人的人文历史,多姿多彩的城市生活,还有美丽的田园风光,而那些详实的背景资料和图片,都来自印尼文网站,由我借助谷歌,一一搜索、下载翻译的。

再比如,俄乌战争爆发之后,我写了十几篇公号文章,配发大量图片,解读两国的历史恩怨,很多资料也是通过谷歌翻译了俄乌两国的网站。

对于我这个外语盲来说,人工智能翻译机器的出现,简直就是天降甘霖的及时雨。所以我对这个信息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充满了感恩之情。

但是,人工智能在为人们带来快捷、便利的同时,其背后也有存在的问题。首先最大的问题在于翻译的精确度。人工智能最显著的特点无非就在于,它是一个机器,但这也是它最大的弱点。机器相较于人,它没有实践能力,没有经验来源,更不会结合语境去做翻译,这就对其精确度提出巨大挑战。

那么,应该如何克服这些障碍的呢?

我的操作步骤是:首先把想要了解的事件地点和人物,分别用中文写出关键词,然后用谷歌把这些关键词翻译成我需要的语言。再把翻译出来的关键词,用谷歌搜索引擎搜索出来,就会搜出大量包含这些关键词的有关国家的网页。打开之后,有一些浏览器能够把那些自动翻成中文,让我进行选择甄别,获取所需内容。

当然这样操作,肯定会有一些词汇翻得不准确,语法逻辑也不对,经常让人不知所云。但是因为我的中文能力足够强大,判断好了之后,再把翻译出来的中文修改完善,这样一篇文章就完成了一半。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要想更好地驾驭人工智能,提高它的翻译质量,除了使用者本身的中文基本功要比较扎实以外,还必须对你所关注的那个国家的人文历史和相关背景,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举个例子。我和国内老友邱易平先生合作写了一部《雅加达传》,其中有一节,写到雅京历史上最著名的省长阿里萨迪金的故事。

用谷歌搜索印尼文阿里萨迪金的关键词,印尼网站就会出现许多有关他的报道。但是谷歌翻译的这些报道,一律把阿里萨迪金翻成雅加达总督,这个身份就不对了,总督是荷兰时期的叫法,而印尼独立后就改为省长。如果你不了解这个背景,直接使用总督这个词汇,就会闹出笑话。

此类事例还有很多,时间关系,我不能一一例举。总之,对于非专业翻译员而言,尤其是不懂英文和印尼文的人,要想比较精准地使用人工智能,你需要具备比较丰富广博的相关知识,还要不断变换翻译关键词,耐心细致,多方对比,才能拿到相对准确的内容。正所谓功夫在诗外,就是这个道理。

最后再举个例子:年轻人都知道,这几年美国推出了AI对话机器人,也就是利用网络进行智能化写作的计算机程序。你想写一篇普通的短文,只要给打开软件下达一个指令,它瞬间就能帮你完成,一般上都能达到70分左右。但如果使用者本身不谙写作技巧,那么机器人帮你写出的文章,质量也不会太高,因为你不知道怎样编写精准的指令,充分挖掘机器人的写作能力;文章写好后,你也判断不出好坏,无法进行修改。

所以说,无论人工智能再怎样发达,还是需要使用者具备相应的文化水准,才能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如虎添翼。

今天的报告,尽管谈了一些我使用人工智能翻译的体会,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向下面将要上台演讲的嘉宾陈诵林老师致敬!因为他才是真正的翻译家,这是机器永远无法比拟的。

对于陈老师和在座各位阿拉扎中文系师生和华人朋友的外语能力,我终生羡慕,望尘莫及。

好。我的体会就分享到这里。感谢大家的聆听。再次谢谢主办方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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