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之行漫记:旅游为何强过印尼?云顶、 猫山王、肉骨茶、狮王争霸,还有什么(上)

文摘   旅游   2023-08-23 18:34   印度尼西亚  
马国观感及有关舞狮那些事
前段时间,去了趟马来西亚,在云顶住了两晚,又在半山腰一个叫梧桐再也的小镇住了两晚,回程时乘车穿过吉隆坡,吃了顿午饭。五天四夜,不算走马观花,也谈不上深度游,但管中窥豹,亦有许多感受,那就写篇大马之行漫记说说吧。
早在2006年,笔者和一位摄影家朋友小孟曾经去吉隆坡玩过几天,当时对马国的发达比较羡慕,感觉吉隆坡繁荣精致,各种设施都挺先进。如今再看,马国首都似乎并未与时俱进,一些地方还显得有些破旧。
即便是通往旅游胜地云顶的高速公路,也还是硬邦邦噪音很大的水泥路那种。而国内这个级别的公路,必然已经改成了赏心悦目、行车舒适的黑色沥青混凝土路面。
两下一比较,过去那种羡慕感就消失了。
我把上述感觉,告诉给同行的印尼华人朋友。朋友分析说:中国这二三十年发展太快,大小城市焕然一新,你们已经习惯日新月异,再看国外就觉得什么都落后,于是中国人普遍有了自豪感。但凡事都有潮涨潮落,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国家也是一样!所以你们也不可以太过骄傲!
吉隆坡机场排队入境的中国游客。
联想到国内近年来的形势变化,我得承认,这位华人朋友所言极是。
笔者这次去大马,是跟随印尼龙狮运动联合会丘昌仁主席率领的观摩团,前往观战第14届云顶国际狮王争霸赛赛,报道兼旅游,处处需留意。
先说一下大马的舞狮运动及本届赛事的盛况。
谁都知道,舞狮技艺作为一种中国民间的传统文娱活动,通过汉字文化圈和华人前辈很早就传播到世界各地,在东南亚一带尤为盛行。

马来西亚的舞狮源自中国广东的南狮,一百多年前,随着中国移民漂洋过海而来。

上世纪70年代,舞狮文化在该国得到大力推广而蓬勃发展,龙狮团体多如牛毛,所属各州纷纷主办赛会,此起彼伏、万众云集。人们相信喜庆热烈的舞狮活动既驱恶避邪,又能带来好运和财富,所以马国的龙狮表演不仅是各种节庆的必备项目,也是官方迎接贵宾的隆重礼仪。

在马来西亚,舞狮已经从一种中国文化艺术形式,发展成为一种所有种族和文化的人都共同参与的杂技运动。华人社团会同马国政府青年体育部,每年都会举办国际性的高桩醒狮(南狮)大赛,最著名的要数两年一度的云顶世界狮王争霸赛。

该赛事由马来西亚的云顶娱乐城和雪隆龙狮联合总会联合主办。自1994年开办,每两年举行一次的全球高桩醒狮大赛。2020年受疫情影响,本应于当年举办的第14届争霸赛被迫延期。今年大疫过后宣布恢复,于8月4日再度擂响战鼓,吸引了来自亚美欧澳四大洲的36支精锐狮队前来竞技,比拼争夺狮王最高荣誉。

除东道主大马之外,来自新加坡、印尼、中国、泰国、美国、法国、日本、越南、缅甸、菲律宾、澳大利亚、中国香港、中华台北等14个国家和地区共36支舞狮劲旅,在此上演龙争虎斗的精彩绝技。

一连三日,各国健儿于响彻云霄的锣鼓声中各显神威,在云星剧场的高桩上飞腾跳跃,使出浑身解数,为数千名观众带来一波又一波的视觉震撼!

比赛的氛围仿佛是一场激烈的战斗,狮队之间的对峙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于古代的战场。他们的表演充满了动感与创意,融合了武术、舞蹈、音乐、戏剧,激发了每位观众心中隐藏的勇气和激情。

新加坡狮队表现出色,一举夺下本届大赛的冠军和季军,由此打破过去13届比赛一直是大马狮队拿冠军的纪录。大马龙狮团获得亚军。
本届狮王队斩获1万5000美元现金、奖杯及奖牌;亚军和季军分别获得8000美元和5000美元、奖杯及奖牌。
进入决赛的中国上海龙狮团等8支狮队,也各获一座奖杯及1500美元安慰金。

印尼全国龙狮运动联合总会总主席丘昌仁(Edy Kusuma)率团到场、观摩取经。成员包括“FOBI”执行主席、前山口洋市长黄少凡;荣誉主席、前全国体育总会主席多诺少将(退役)、副主席黄耀汉、何伟赞、高级顾问叶栋生、江泽福及华社贤达洪鼎瑜、陈和等一行18人。

上图左起:黄少凡、丘昌仁、多诺、黄耀叶栋生等印尼FOBO总会领导层部分成员在云顶剧场大厅醒狮道具前留影
下图:印尼龙狮总会代表团出席本届狮王大赛开幕式。

该总会下属分会则派出两支代表队参加比赛——分别是印尼锡江仙妈庙舞狮团和印尼棉兰关圣宫龙狮团,与各国好手同台竞技。面对强手如林,我国两支狮队比赛中不慎掉桩扣分,止步于初赛,但运动员跌落高桩仍再度上场完成比赛,其顽强拼搏精神博得观众热烈掌声。
闭幕式上,丘昌仁总主席代表印尼龙狮运动联合总会发表书面致辞,同时宣布将于今年12月在雅加达举办“FOBI总统杯国际舞狮锦标赛”,并向在场的各代表团遍发“英雄帖”,热诚邀请他们届时率队前来“华山论剑”,一展雄风,再决高下。
有关此次比赛,我在印尼《国际日报》和《印华日报》分别发了整版报道(下图),本文不再细说。

下面主要说说其他观感。

赌城云顶:云里雾里放光彩

如果用文学语言形容,大名鼎鼎的云顶似乎应该这样赞美:

在马来半岛蒂迪旺沙山脉,在这片海拔1700多米的郁郁葱葱的翠绿怀抱中,矗立着一个笼罩在薄雾和魔法之中的奇迹——云顶。

它就像大自然掌中的一颗宝石,以一种牵引灵魂的诱惑召唤着全世界的游客。这座迷人的“宫殿”,犹如一幅由梦想和欲望编织而成的挂毯,不仅是一个娱乐王国,更是一个提供所有年龄段人生享受,满足不同种族游客奇思妙想的度假胜地。

事实上,云顶给我的印象,并不像我描写的那么惊艳。或许是这些年世面见的多了一点,也可能是年龄的关系,丁叔叔毕竟有点老气横秋了。

在我看来,云顶山上的风景其实一般,那些庞大的建筑群多少有些俗气陈旧。

但是一想到早在数十年前,人家大马华商林梧桐先生便以非凡远见和恢弘气度,说服撬动马国最高当局支持他大展雄才,把一座野山开发成这个规模,就不得不心悦诚服点赞敬佩。

在这山顶之上,十几座错落有致的高楼大厦全部相通,里面包罗万象、五光十色——超级大的酒店、购物商城、游艺厅、剧场、赌场、儿童博物馆和数不清的美食店铺……可谓应有尽有,而且皆在室内连为一起。

游客吃罢早餐,从上午开始逛起,仔细一点,不用走到外面,逛到晚上都不会重复。

除此之外,还有五大户外主题公园、高尔夫球场、水上乐园及各种魔幻设施,没有两三天时间根本玩不过来。

真正令人惊叹的,是我亲眼目睹了云顶的人气之旺。

承蒙丘昌仁主席多金而又慷慨,招待我们这个舞狮观摩旅游团一行人,入住了云顶目前最豪华的“康乐福”酒店。我向前台问了房间价格:1600马币,大约相当于人民币2560元。作为一个普通媒体人,这是我迄今为止出差住过的最奢华的酒店,不禁感到受之有愧。

上图:笔者与几位团友在康乐福餐厅宵夜。

下图:云顶康乐福酒店大堂。据大马光华网报道:该酒店陆续五年被“福布斯旅游指南”评为全球最杰出五星级酒店之一。

在“康乐福”酒店大厅外走廊的另一端,是一家老牌子的超大型酒店,名字就叫“第一世界酒店”(First World Hotel)

(下图)


这家外表花花绿绿其貌不扬的酒店,拥有客房之多令人咋舌——7351间

经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2006年至2013年期间曾经是世界最大酒店,当时拥有6118间客房。不过随后其地位就被拉斯维加斯的The Palazzo酒店取代。2015年,当它再次经历了耗资3亿马币的扩建后,重又夺回了世界最大酒店的头衔。


上图:云顶第一世界酒店其中一个大堂,据说这样的接待前台有30多个。
下图:第一世界酒店大堂外柱子上的标语。

我在这个大堂转了一圈,看到大几百号人在此排队。该酒店最便宜的房间才220马币(不到400元人民币),价格相当亲民,想必住宿条件不会很好。不过来这里入住的多为赌客,狂热起来通宵达旦,也就不在乎住的好坏。

上网查了一下:仅在2006 年至2015年不到十年时间,该酒店就接待了 3550 万名客人,平均每天超过1.1万人次。

整个云顶度假村拥有6家大型酒店,全部客房大约有10500间左右,疫情之前的2019年

(2020年至2022年疫情导致全球旅游业断崖式跌落,非常态数据此处不做统计)

,这6家山顶酒店的入住率是95%。而2018年的游客量达到2590万人,其中过夜游客占27%,酒店入住率高达97%。要知道马来西亚全国人口也不过3200万。

在云顶的两天两夜,我发现不管什么时候,室内还是户外,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同国籍、各种肤色、各种宗教的大人小孩,全都兴致勃勃,气氛和谐温馨。遗憾的是,我没能抽出时间去博彩大厅参观一番,试试运气,小赌一把,也就不知道那些输了钱的赌客是什么表情。

根据云顶集团公布的财务数据,2019 年该集团营业总收入216 亿令吉(马币名称),约合人民币346亿,其中博彩业务占全部收入的6成左右,其余为酒店、食品、交通等非博彩业务 。由此可见,云顶的客人也有相当一部分与赌无关,就是单纯的游玩。但

如若算上这个产业链条带给马国的其他收入,一定更加惊人。

伊斯兰教为主的大马,为何开办了云顶赌场?


写到这里,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按说马来西亚也和印尼一样,都是伊斯兰教为主的国家。《古兰经》教义

详细规定了穆斯林的社会制度、风俗习惯以至于个人衣食住行的规范,而赌博原本是被严格禁止的不良行为。

印尼法律禁止赌博,对当地人和外国人来说都是完全非法的。所以该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赌场,那些从事赌博活动的人可能会受到当局的严厉惩罚并被打入监狱。

但是在与印尼同文同种的大马这个国家,举世闻名的云顶赌场为何会允许公开营业,并且红红火火存在了半个多世纪呢?


图为云顶的天空赌场,上下两层,在壮观的 LED 屏幕天花板下,座位舒适宽敞并提供免费咖啡、茶和果汁,每天都吸引了大批赌客在此尝试老虎机、电子21点赌桌和其他游戏的运气。(云顶网站资料照片)

我为此查寻了马来语网站,原来马国也有人发出质疑:

马来西亚为何不关闭赌场,成为真正的穆斯林国家?

2017年,一位毕业于伦敦大学的穆斯林理学硕士马拉瓦·潘迪安先生是这样回答的:


伊斯兰教是马来西亚的国教,但又是一个多元宗教的国家,因此马国宪法是根据世俗原则起草的。马来西亚有32%的非穆斯林公民华人占比23.2%,印度人占比7%,其他小的种族如卡达山族、伊班族等占比1.0%左右,非穆斯林经营的企业为政府贡献了92%的 GDP 和税收收入。而占人口多数的马来族人对国家国内生产总值的贡献仅为8%,如果凭借这一微不足道的贡献,马来西亚无法生存,因为国家经济压倒性地依赖非穆斯林经济活动。

来自卷烟、烟草制品和酒类的新加坡税(非清真来源)收入几乎占2017 年征收的所有消费税的一半,即49.7% 。除此之外,赌场和博彩行业的税收也非常巨大。例如仅 2018 年头6 个月,赌场和博彩行业就贡献了 125 亿令吉。

赌场赌博最突出的经济效应是就业,许多家庭依赖赌博业的工资和其他福利。许多穆斯林也因此有了工作。博彩业还贡献了人均收入,对国民经济有利。

综上所述,马来西亚人更喜欢真正进步,而不是真正塔利班化。因此,您的想法在马来西亚无法执行。

还有一家大马媒体,对当年政府批准开办云顶赌场的历史做了以下回顾:


如果你今天建议在马来西亚建造一家赌场,你可能会被嗤之以鼻,以至于你的衣服会因为冷凝水而湿透。除此之外,对于任何支持这一想法的议员来说,这都将是政治自杀。但曾经有一段时间,马来西亚政府对非清真活动的严格程度较低。

当林梧桐在1960年代首次提出云顶计划时,政府普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原因如下:首先,据报道,当时的首相东姑阿都拉曼对林梧桐在没有政府帮助的情况下在山上开发度假村的倡议感到感动,这将大大有利于国家发展中的旅游业。

“为了加快偏远地区旅游业的发展,他(东姑)表示,如果云顶要求经营赌场,政府会积极考虑。东姑的话鼓励了我,所以我立即决定将即将兴建的高原酒店的容量增加到 200 间客房,” ——丹斯里林梧桐,译自Pena Aspirasi。

林梧桐(1918—2007),生于福建安溪,1937年移居马来西亚,与何鸿燊、叶汉及田乐园并称为“亚洲四大赌王”。1963年,身为工程承包商的林梧桐在金马仑高原感受到迷人的美景和清凉,于是萌生了在此打造一个旅游度假村的念头。其厉害之处就在于有想法了就排除万难付诸实践,后来的巨大成功证明了他远见卓识,高山云顶向他的梦想低头致敬。

1969年4月28日,云顶在政府内阁会议中被批准成为马来西亚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赌场执照拥有者。据说当时内阁成员无一人反驳,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国内有一家合法赌场可以打击非法赌博活动,促进治安的稳定及国家旅游业的发展。

二是云顶上下只有一条山路,在山顶开设赌场在保安方面也比较容易控制。

后来,鉴于越来越多穆斯林宗教人士要求关闭云顶赌场,大马政府为平衡矛盾,又制定出台了一项补充决定,从而在“内外有别”的政策下使其得到生存发展。

1983年,政府宣布从6月8日开始穆斯林不能进入云顶赌场。彭亨州苏丹(也是当时的国家元首)签署了这项该命令。

该禁令将由彭亨宗教部门的宗教检查员以及云顶的财务和管理层执行。这些检查员将被派驻在赌场入口处和赌场内部,只要赌场营业,他们就会留在那里。还计划设立禁止马来西亚穆斯林进入和参观赌场的招牌,那些决定进入赌场的人将面临最高 250 美元的罚款、三个月监禁,或两者并罚。
这是笔者从马国历史资料中找到的与此事有关的解释。

归纳一下就是三句话:其一,伊斯兰教虽然是马来西亚官方宗教,但该国奉行多元文化,需要照顾非穆斯林族群的权益。其二,出于经济利益考量,云顶赌场极大促进了旅游业的发展。第三,全马批准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下不为例,而且内外有别,穆斯林不得入内。这样既维护了伊斯兰教义,又不至于一刀切,断送了赌场税收带来的大把银子。
看来,相比较同样坚持“多元文化”和“世俗化”的邻国印尼,大马的有关政策更加灵活也走得更远。

“榴莲”忘返:令人销魂的毛山王

笔者从小在北方山西长大,地理环境和家庭条件所限,吃的方面一向简单,土豆白菜加点肉,炖上一锅就觉很好。现在也是如此,食物链比较窄,对于山珍海味之类的高级东西敬而远之,即使勉强尝试,也吃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于水果,小时候最多吃些西红柿、黄瓜、大枣这样的大路货,偶尔家长给买点桃李苹果,就感觉人间美好无比幸福。

那时候,我只知道南方有香蕉,不知道还有荔枝、芒果、龙眼、菠萝等许多的佳果,更没听说过南洋还有榴莲这样的“水果之王”。孤陋寡闻,限制了想象,更限制了我这代人的口福!

据说榴莲的得名 ,是从成语“流(留)连忘返”谐音而来,并且与郑和有直接关系。相传明朝三宝太监郑和率船队下南洋时,由于出海时间太长,船员们思乡心切,归心似箭。郑和在岸上发现这种奇特的果实 ,即令人采摘下来, 众将士分而食之,赞不绝口,欲罢不能,竟然乐不思蜀,把归乡的念头也抛在脑后。郑和见状也很感慨,就把这种美果定名为“流连”,后来植物学家取其谐音,将它转化为“榴莲”。

当然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故事。多年以前到了印尼,总算见到了榴莲——这个外壳布满尖刺,浑身散发奇怪味道的家伙,一开始总不免让人心怀疑虑。有朋友聚会买了几颗,切开大快朵颐,热情推荐让我也享受一下,但很长时间我并不敢吃,只在一旁狂吃木瓜。

后来忘了是个什么样的契机,我终于按捺不住对榴莲的好奇,壮着胆子吃了几口——顿时被其独特的口感所震撼。那黄色的果肉细腻滑润,仿佛在舌尖上融化。每一口,都带来浓郁的果香,让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味觉冲击。


哎呀!果中之王名不虚传。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美妙的果实!

从此一发不可收,每逢榴莲季节,都要时不时去雅加达芒嘎勿刹大街的榴莲摊上享用一番。回到国内,发现从泰国进口的金枕榴莲也已大行其道,几乎每个城市的大型超市都有销售。虽然价格不菲,但诱惑之大不觉得肉疼,经常买回来与家人共享。

这还只是普通的榴莲——听说与马来西亚的“毛山王”榴莲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

直到这回随团去大马,由丘主席大方请客,同团友们三番五次饱尝了真正的“毛山王”,才算明白什么是果中之王的“王中王”

那天到了云顶,刚一入住酒店,丘昌仁主席便招呼大家前往大厦外面的榴莲一条街,去吃毛山王。团友们除我之外都在印尼土生土长,

对于榴莲的钟情早已深入骨髓,听到召唤,欢呼雀跃。

有人手举剖开的毛山王在云顶这座白色大厦留影。

来到一处售卖榴莲的摊位坐定,摊主噼里啪啦眨眼便剖开十几颗山王,把金黄的果实摆在大家面前。

但见那甘甜的果肉,好似黄姜模样,质感犹如凝脂,嫩滑细润。无论是外形、色泽,还是肉质都近乎完美。一打开,那种浓郁的销魂香就扑面而来,浓而不腻,醇厚绵远,让味觉猝不及防。

云顶毛山王摊位切榴莲的小哥。

大家闻香已蠢蠢欲动,吃起来更是唇齿销魂。我顾不上客气,连忙拈起一大块果肉放入口中。舌尖先穿过薄薄的包膜,顺着丝丝缕缕的纤维把稠稠的果肉逐一剔除下来,再黏黏地顺着喉管滑下……幸福的快感刹那间传遍五脏六腑——我的天哪!实在是太好吃啦!我惊叫一声,朴素的赞叹脱口而出,然后就不知怎么用语言形容了。

榴莲性热,有经验的团友说把矿泉水倒入榴莲壳内喝了不会上火。丘昌仁先生灵机一动,要了一杯马来咖啡倒在榴莲壳里品尝。开心地告诉大家:我发明的榴莲咖啡,味道很不错啊!

新开的毛山王不断被一瓣瓣端上来。我看到所有人都和我一样食指大动,一直吃到鼓腹含和方才罢休。这个旅行团近20位成员,没有年轻的,最小也有60挂零,以印尼普遍嗜甜的饮食习惯,我相信血糖高的不乏其人。按说榴莲含糖量可能是水果中最高的,糖尿患者肯定不宜食用。但我敢说此时此刻,在毛山王面前,哪怕刀山火海也照吃不误。

狼吞虎咽之后,大家恢复平静。

毛山王吃罢,意犹未尽的笔者(右五)倾听团友们坐在桌前聊天。

丘先生问我:“丁老师,你是文人,说说刚才吃山王的感受。”

我不假思索,说了四个字:“死而无憾”!

“哇哈!言简意赅,这一下被你说绝了。”丘先生哈哈大笑,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云顶清凉如水,白雾似隐似现,天幕下的榴莲大餐让人心潮澎湃。大家心满意足,回酒店休息,山王的热力温暖着全身,每个人在睡梦中也会露出甜蜜的微笑。

然而,惊喜还在后头。第二天中午,趁着观看舞狮比赛的间隙,一行人又驱车下山,杀奔“全马榴莲第一城彭亨州文冬县,探访一座毛山王种植园,去品尝那里不使用任何化学农药的极品榴莲。

这位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和她的丈夫,向我们讲述了种植有机榴莲的经验和他们的家庭故事。

文章有点长了,我也写到人困马乏,暂且打住,下期精彩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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