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呀,我是秦尹,7月第25篇更文,感谢你继续陪伴。
一直以来,我都特别固执,用家里的话说,遇事特别容易钻牛角尖。
如果一件事情不能按照我的心意去做,即便最后完成了也很难开心。
加之我又特别敏感,骨子里一半是自卑,一半是骄傲,因此整个人特别拧巴内耗。
小时候的我,有大大的梦想,甚至可以说是幻想,说出来也不怕大家笑话,名牌大学生、科学家、宇航员这些在我的人生清单里不过是备选项。
我最大的人生理想,是成为一个航海家(特别伟大那种)。
然而直到22岁,我才第一次坐高铁,第一次出省,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跟航海家彻底无缘了。
于是我做了一个重大降级,把“成为航海家”从人生清单里面划掉,改成“去大海边看一看”。
如今我28岁了,仍没有去过海边。
小时候特别不能理解父母为什么一辈子都走不出贫穷的村庄,自己试过了才知道,真的不怪他们,谁不想出去看看呢?
大家都说要追求诗和远方,却很少有人告诉你,这些美好的东西都需要昂贵的门票。
28岁,放下那些沉重的愿望后,我开始与自己和解。
01、与自己的出身和解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出身不行,是上小学的时候去班里一个同学家玩,当时给我内心造成很大触动。
同样出身农村,但他的爸爸是乡政府工作人员,妈妈是老师,住着精致的二层楼房,跟我们家那个破旧的土屋一比,简直算得上宫殿了。
进到他们家,各种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他熟练拉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瓶汽水递给我,我谨慎地接过来,却迟迟不好意思喝,屋里的空调吹出阵阵冷气,但我脸上依然汗涔涔的,因为他父母正用目光打量着我。
回去的路上,我仍心有余悸,但是进到家里,我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放松,也许正是那个时候,我在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自己只是农民的孩子的身份,比起吹空调,我更爱自家院子里的穿堂风。
只是从意识到理解再到接受,我走过了整整十几年。
02、和自己的学历和解
我从小是有大学梦的,我爸是高中毕业,我妈则是小学,在我高考之前,家里学历最高的是二姐,她上的是大专。
尽管那时我早已放下年幼立的“清北梦”,但与此同时,我想怎么也得考上本科吧,那样我就能成为家里学历最高的那个人了。
事与愿违,两次高考的落榜,给了我重重一击,第二年落榜的时候,我爸有意让我再复读一年,毕竟距离本科只有一步之遥。
但我心里知道,即便再补习,我无论如何都考不上了,因为我的自信早已被打击得支离破碎,周围人的眼光更是让我无法忍受。我只想赶快逃离。
于是,我成了家里第二个大专生,迫不及待逃离了村庄。
多年以后,当我已经放下学历执念,再回顾当时经历时,只觉得那时自己是那么可笑,那么懦弱,可又非常能理解自己的选择,如果重来的话,我大概率还是那样做。
人永远不要对过去的自己过度苛责,这是我从这件事中学会的道理。
03、和一切伤害和解
初一那年,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突然被村里一个大叔拦截,声称我糟蹋了他家地里的玉米。
在那个没有监控的年代,他给出的唯一证据是“别人看见我这样做了”,我百般辩解,最后掉进了“自证陷阱”。
我疯狂大喊,要他告诉我那个人名字,我要当场对质,他却淡定表示不能出卖对方,堵死了我唯一的退路。
于是我抱着两败俱伤的念头,开始在村里破口大骂,一边哭一边骂,直至近乎虚脱,最后才知道,这个所谓的“证人”根本就不存在。
在之后许多年里,我都对这件事难以释怀,那个男人,成了我在村里最恨的人。
有一天在电话里听说他已经去世了,一瞬间我的情绪好像失去了着力点,我意识到我这么多年对他的记恨,其实是在伤害自己,于是我决定让这件事翻篇。不是原谅,而是算了。
其实无论是孩子,还是成年人,都有被伤害的风险,正如那句话所说:“有些人在伤害你之前,就已经权衡利弊了。”
我们或许做不到像苏轼那样,豁达乐观的看待一切伤害,但我们拥有不接受被伤害的权利,所以有时候不妨放过自己一马。
写在最后:
28岁的我,普通且平庸,没有活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但我并不感到悲伤且难过,因为这才是大多数人的人生常态。
没有哪一种生活是完美无缺的,我们追求所谓幸福生活的目的,不过是想在在追求的过程中遇见那个努力的自己,结果固然很重要,但也不要忘记享受沿途的风景。
毕竟人生,本就是一场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