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17日去,2024年1月回,算起来去年在马达加斯加待了一年。
在深圳湾口岸入境时,边检女警官看我在马国待了这么久,问我在那里干什么呢?
我说一边旅行、一边考察。
"挣到钱了吗?"
"没有......"
但是要说这一年杂七杂八的经历,和那上万张照片的话,能从现在说到白发苍苍。
0
国内生活节奏太快、太卷,一直不太适应。几个从马国回国的朋友也总结了几点:
1、 大家钱都不好赚。
2、都想回马达加斯加。
对于马国人来说,生活容易,赚钱很难。但不同的是,他们不认为赚钱是生活的全部。
也因如此,对于在马国生活了若干年的中国人来说,二国人的区别真的很大。
咱们先从猴面包树说起。
1
马达加斯加最流行时尚打卡地,无疑是穆隆达瓦的猴面包树大道。
难得的是大道并不收费,附近的当地人也会和游客善意的配合,堪称风景人文胜地的典范。
这2孩子虽心急如焚要回家,但也愿意为我驻足停留。只是对于喜欢抓拍的摄影师来说,我很难对一动不动地保持姿势的人按下快门。
不知道是天上路过的飞机还是小鸟,给“尬拍”解了围。
现在还会想起拍完后,两人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的速度。
我终于理解到,马尔卡什人也是一种很奇特的树。
2
离开猴面包树大道和穆隆达瓦,一路搭乘朋友越野车往北。
路况堪忧。在中午暴热的时候,陷入沙坑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好在有附近的村民帮忙挖出来了。
人困马乏、尘土飞扬。但在经过一大片猴面包树林时,还是被自然造化给惊呆了。
无论从规模和面积来看,这一带的景观,都远超闻名遐迩的猴面包树大道。
但是这里一片荒芜,酷热难耐,人烟稀少。
在这里碰到赶着牛车路过的这一家人。小孩子刚在河里洗了澡,老牛也休息够了,正准备上路。
等历经2天的风雨,往北跋涉了一百多公里后回头再经过这段路,再也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3
回来后,在穆隆达瓦呆了一个月。然后决定出发去南部城镇““manja”:马语中意思是“好看”。
旅馆不远处有一个小木屋,时不时就有去那里的越野车。看着那辆皮卡车犹豫了很久,如按以前那样要坐车斗上,还要过河,我宁肯再等等。
马国的国道是世界上最难的。南下的国道在雨季不通车,在旱季也是千疮百孔。
此时热带气旋还未抵达,所以肯定是选择地图红线所标注的直接南下,而不是按照导航推荐的绕着走。
5年前我来过穆隆达瓦,半年前我也在图利亚打听过去曼扎的路,车站的司机给我说的清清楚楚:从图利亚到曼扎很好走,但是到穆隆达瓦要走一天,路很难。
但最难做出决定的原因是:担心碰到土匪。
西海岸南部,是我很忌惮的地区。在新闻上和当地朋友的描述里,那一片有些地区是传统的土匪活动区,杀人越货的根据地。
马达加斯加土匪问题由来已久,瘤牛盗窃也是马达加斯加农村生活中真正社会关注的问题。
出发之后,一切还是出乎意料,这100多公里的“路”足足走了二天。
过第一条河之前三个轮子的轴崩了,在外露营一夜,晚上在轮胎上坐着等吃的,鸡在树上蹲着,轮胎旁边蹲着鸭子。
中间的是我的帐篷, 一开始躺着就睡了。没想到后面给我了席子和蚊帐,睡了三小时。
咖啡很好。是用锅炒成一团团粘稠的黑团团,估计是极重度烘培方式。
过第二条河发动机吸进水,修了几小时。
又过了17条河: 只有一条有桥,其他18条都是硬闯加人推。
夜路车门一声巨响,黑暗里一个土匪的斧头劈到车门上。司机一句话都没说,继续前行。
后来想想,估计这个土匪只是警告,没有想要命。
最终皮卡上的二十多人安全抵达曼扎。
在曼扎碰到一个中国小伙儿,网名“堪察加没有熊”,他是要坐车去穆隆达瓦。我们俩喝着啤酒感慨半天,在这里还碰到中国人啊!
我就给他说了我过来多惨,让他回去一定要挑一个好车。
没想到,二天他说回去一点事都没碰到,顺利到达了。
同样的路,不同时间走,就算只差一天,都会千差万别,真的要看运气啊!
晚上过河湾的时候,要先下去试水才敢走。
第二天司机给我比划昨晚是怎么回事。
这个才出生了2个月,就跟我们一起走这样的路:人生没法选择。
中途露营的早上,沿着土路走了好远,碰到这几个大婶儿,就跟她们走了,没想她们是去丛林里买鱼。
鱼我所欲也,拍片亦我所欲也。
4
从曼扎到穆龙贝一共一百五十公里,一半是中国铁建修的,太好了。
坐船过河,换车走下一半没修的。等了很久没车,当地人不建议我走一公里多到路口等,说有危险。
但是我又担心夜路土匪更多,就搭了一个满载的小货车,先去半途再换乘。
没想到刚走了五公里就没气了:等了一个多小时,就没有备胎也没有救援,轮胎已经胡须老长,死心了……
又拦了一个当地老板的越野车。路虽然没有水坑,六十公里也跑了六小时,终于到达穆龙贝!
到了这里,之前那些猴面包树都似乎是浮云了:这才是梦幻中的猴面包树。
稻谷随风荡漾,猴面包树如同一个个胖酒瓶栽在土里。连绵不断,姿态万千,每一棵都那么独立、那么风情万种!
继续往南。给小哥2000Ar让他买瓶冰水,还以为拿回来的是果汁呢,原来就是河水。
如果说喝河水还有点担心,那么后来路上喝的加水箱的水,就更不用担心了。
中途在一个没有旅馆的小镇驻留。晚上在水泥房真热,十块一晚。
没有风扇,就去水渠里泡着降温。没有信号,就去小店再办理一张其他公司的电话卡。晚上喝个啤酒,旁边还坐着拿着猎枪的守卫。
早上约好的摩托没来,自己步行去了丛林。
自此,马达加斯加西海岸南部最难的部分,基本上走过来了。
后记
为什么要去猴面包树大道之外的地方,看更多的猴面包树?
猴面包树(学名:Adansonia digitata),又名猢狲树、非洲猴面包树、酸瓠树、猴树、旅人树、死老鼠树,是一种锦葵科猴面包树属的大型落叶乔木,原产于热带非洲。
猴面包树属(学名:Adansonia)是锦葵目锦葵科的植物,又称猢狲木属。共包括8种:土生在非洲大陆(1种)、马达加斯加(6种)和澳洲(1种)。落叶乔木,猴面包树高达5~30米。其树枝长得像树根一样,树干非常粗,直径可以到达7~11米,需要几十个人手拉着手才能合抱一圈。树通常可活500年,但一般相信有些树已有5000年的寿命。由于不具年轮,须要靠同位素来测量树龄。过去十几年间,非洲13棵一千至两千五百年寿命的最古老猢狲树中,已有9棵死亡。
因为马达加斯加的猴面包树不是永恒的。根据CIRAD,皮卡第大学,马达加斯加Fofifa和巴西圣卡塔琳娜大学的一组研究人员发表在《全球变化生物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印度洋大岛这种标志性树木的几个物种,可能无法适应伴随气候变化而增加的温差。
到本世纪末,Adansonia suarezensis(猴面包树的八种之一,原产于马达加斯加)可能会从其范围内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