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塞莱斯是西域最古老的葡萄酒,唐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瑟琶马上催。”中的“葡萄美酒”指的就是穆塞莱斯,高昌王朝向唐朝廷进贡的就是穆塞莱斯。
民间传说“穆塞莱斯”是莎车一位名叫“麦力吾尼”的人发明的。为了提高酒力,在穆塞莱斯中加入了老虎、狐狸和公鸡的血。而告诉他这个配方的,就是万恶之神:“撒旦”。所以人喝了之后,胆小者变得像老虎一样勇猛,愚笨者像狐狸一样聪明,内向者像公鸡一样热情:喝一碗穆塞莱斯,你就会同时拥有两个空间:现实世界和精神世界。
去葡萄长廊的路上,维族司机师傅指着一个通向墨玉县的小路说:“前面走十多公里,有个老汉做“穆塞莱斯”,味道好的很!”。还回味似的用舌头抿了下嘴唇。从葡萄长廊出来后,我指着那个路口说:“穆塞莱斯”!他转动着眼珠说:“哎,都是我多嘴……”
一路尘土飞扬,但高大的白杨下农家的房前都流淌着渠水。灰尘落在满院的葡萄藤上,但背阴的叶子却是新鲜和翠绿的颜色。一到葡萄架下,立刻感到凉爽宜人。
穆塞莱斯在民间有多种制作方式,一般是把优质新鲜葡萄除皮去核,把葡萄汁再过滤,然后倒入锅中熬去多余水分,最后倒入缸中加盖密封,并放于向阳的地方发酵,前后大约需要40天左右的时间。
在不同的地方,一般加入的辅料也有所不同,有人会酌情放一些鹿茸、小豆蔻、枸杞、红花、肉苁蓉、藏红花、玫瑰花,丁香,桑葚、杏子等,阿瓦提县的人则把整只烤全羊放入其中,待羊肉完全融化于酒中,捞起羊骨架,穆塞莱斯就酿成了。这种穆塞莱斯营养很好,也最为混浊,有人干脆把它叫做“肉酒”。和田人喜欢在穆塞莱斯中加入玫瑰花,使其更加芬芳醉人。
在参观家庭葡萄干晾房和花园的时候,老人默默地坐在炕上用拳头砸开核桃让我们吃,把双手都放满满的才收手。然后他从里屋搬来一只大桶---司机师傅说他原先的木桶被一个日本游客买走了----倒出了一碗淡黄色的饮料:这就是传说中的“西域琼浆”:穆塞莱斯。
先喝了一小碗,一股纯正和朴素的味道从舌尖回味到暖暖的心里:有葡萄酒的味道,却远比那种瓶装酒醇香,正是那种自然和乡野的感觉。
老人和儿子又缓缓滤出一大碗端来,见我一口气咕咕咚咚喝下去,翘起大拇指说:巴郎子,武松一样!
和用高脚玻璃杯细品的那种葡萄酒相比,大碗痛饮更符合穆塞莱斯的风味儿。
虽然我是在墨玉喝到了穆塞莱斯,但据说,每一位阿瓦提人都是一位高级酿酒师......
张新民, 新疆出生。2004-2006年:连续获得《中国摄影》年度反转片十杰提名。2005年---2009年:出版《西北有禾木》等图书四册。2014年---2018年:为腾讯、新浪栏目提供图片专题。2017年办理离岗歇业成自由摄影师,在亚洲和非洲地区旅行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