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美尼亚的最后一个下午，我和朋友一家去赫拉斯丹镇上的银行办事。回来时抄了个近路，在铁路线上走了一小段儿。
下路口时，朋友的妻子说这条路上有条狗很凶。但是迎面看到它时，我觉得很小啊？就想过去摸摸它的头。
因为在巴统的时候，一条大狗过来找我聊，我只顾拍照没摸它，它很失望。
没想到这个小狗狗奶凶奶凶的，直接在我腿上来了一口。
1
下午17点，乘坐270路公交往埃里温，司机和前排的一个老汉一直在聊天。18点左右经过ararat，两个老人转过来和我说这个山。
我了解它，下午还买了2瓶750ml的ararat牌白兰地。
夜幕低垂，埃里温满街都是拥挤的车辆。辨别了一下方向，觉得去机场应该在对面坐201路。
其实是我弄错了，因为电话卡用一个月后没有继续续费，似乎google maps连北野都指不准了。
我的行李箱很重，拉着过地下通道再提上去很费力。在站台等车，顺口问旁边的小伙子201是不是这站去机场。
他说应该是在对面，但是说不准它会在前方绕回来。然后他问我了一些旅行的问题，以及是在国内的工作，我们谈的还挺高兴。
然后，他说在对面等会靠谱点儿。我又拖着行李箱走地下通道爬到对面，果然不久车就来了。
2
南航飞回新疆的航班23点30起飞，飞行4小时10分钟，再加上减去的4小时时差，八点半就到了机场。
排队到第一个检查窗口，人看着我的证件好久没有反应。
我问了句：有什么问题吗？
他没回复，只是把它交给后面一个女士。
然后有了下面的对话（内容基本上是准确的，工作人员都配带了记录仪）：
问：你去马达加斯加，旅行还是考察？
答：旅行，也考察。
问：考察什么项目？
我：就是边走边看。
问：那你是在旅游还是考察？
我：我在旅游。一同也做考察。
问答形成闭环.....
大家不欢而散，由另外一名男士接着询问：
问：土耳其怎么样？
我：你自己去看啊，我就是用自己的收入去的。
.....不欢而散，第三名工走人员开始询问。
问：你的工作单位是哪里？
我：xj油田公司。
问：xj油田公司在哪里？
我：.....xj油田公司....那么多加油站，你没去加过油吗!
3
看似无聊的问题，关系到我是否能顺利回家。
同时我的相关信息，也在随后展开一系列的调查。
其实，从昨晚也只是在飞机上睡了一个小时。而无休止的询问，在办公室已经进行了2个小时。据说有30多名人员因此推迟了下班时间：从经济收入到工作学习，从语法措辞到工作压力，都进行了深入探讨。
最后果然如同墙上贴的那句“清者自清”：所有记录和询问都不会保留。
那要不要签字呢？说也没有必要。
但地缘形势及国际诈骗、敌对势力的复杂性，迫使要从证件和出国经历中发现疑点，这是肩负的责任。
然后他带我走了好几道门，一直送出航站楼。
在路上，他鼓励我在国外也做一个讲究原则的人，见到歪风邪气要挺直腰杆，做个新疆的“儿子娃娃”。
4
其实，我一直不喜新疆“儿子娃娃”的称呼。
这句土里土气的甘肃话，被一些新疆土著认为是“方言”中最具特色的称谓。但是否适用于不同的群体和各种语境，本身就有待商榷。
为什么四川、重庆人觉得“老子”、“格老子”是“方言”中最具特色的自我称谓？
因为“老子”无论在辈分和身份认同上，更符合语境，和个体身份契合。
“老子”也是一种自重，说明了相互尊重的必要性。
而我，对于是谁的“儿子”是谁的“娃娃”根本就不稀罕。我爹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
而且，我觉得动不动去“夸人”这件事，可能在交往中能体现情商，但如果拍马屁不能给社会带来益处，不能给别人带来便利，那只能说那些无底线的人，是吃太饱了。
5
一年前，当我结束了在马达加斯加11个月的旅行后，在深圳也碰到类似的情况。
窗口把我的证件递给后面的一位女士，然后她也问我同样的问题，我就是这样回答的。
然后她拿着我的证件，到后台查询了几分钟后过来对我说：没有问题！
又满面春风问：在那里待了那么久，赚到钱了吗？
我说，没有。
因为没有行李拖车，我还找了半天。虽然我有一叠申报表，但是也没人查验我的行李。
但是同样的问题， 同样的回答，这次就过不去了。
6
我现在也不知道“考察”和“旅行”有什么矛盾的地方。
五年前，我和来马达加斯加考察的国内朋友一起旅游过几天。如果他那算是考察，那我在马达加斯加走遍了东海岸和西海岸的11个月，为什么不能叫考察呢？
何况我也具备长期财经工作的背景，在旅途中查看过各种文献和书籍。我从来不认为有什么简单的社会记录，所有的观察和考量，对于一个脱离了熟知环境的旅行者，都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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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考察”在有些人眼里，只是做生意和投资。如果一个人在一个国家进行了11月旅游式的“寻找”，却不是为了赚钱，那一定是有很大的嫌疑。
毕竟对于中国人来说，在异国的闲逛如果不是为赚钱，那一定是不可思议的事。
岂不知，真正的投资必定是建立在详尽的了解和长期的关注上的。
对于“考察”的认知差异，也说明另外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那就是国人所谓的“出海”，其实就是“赚快钱”的代名词。
下一篇，我想把1年前在马达加斯加所经历的一件事，拎出来和大家聊聊。
准备好茶水和小板凳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