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花儿香

文化   2024-11-16 00:01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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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场路边,有一棵沙枣树,总高也就四五米的样子。
春天,它的枝杈上长出鲜嫩的芽,黄黄的。嫩芽经过一天的光合作用,变成深绿色。就这样芽尖变叶,芽叶相簇,叶叶相连,成熟的枝条上挂了10余片叶子。再有几日叶的向阳面长出密密麻麻的白斑,叶的反面却成了银白色,如若把叶子握到手里,叶肉厚实水分充盈,润润的、滑滑的,很暖心。
初夏,那一缕缕树叶坚强地向上生长,追寻着每一日的最好时光。枝杈粗壮了,在枝杈与叶柄的锐角里抽袖,抽袖成蕾,蕾久成花。花开得鲜黄鲜黄的,再有三至四枚的花蕊点缀,好看极了。晨醒的枣花,经过一晚上的酝酿,散发出沁人的芳香,相隔百米也能飘到你的身旁,促你找寻香味的来处。走近了鲜花眯眼,深吸几口香味,很暖肺。
沙枣花期一般是一个夏天。我早上散步都要驻足看一看,闻一闻,看看新叶和鲜花,数数落花和枣码。遇到枝上跳跃的麻雀,我很羡慕它们,自由飞舞、叽叽喳喳,绿叶给它们遮荫,鲜花给它们供氧。
夏末的一场暴风雨,沙枣树被吹倒,树叶吹掉多半,枣儿也掉了许多。拔出的根系半团紧凑,颤颤巍巍地在风雨中摇摆。根系被风雨洗刷得一尘不染,惨白的根尖继续落下雨滴。
我想,在盐碱地里长这么棵枣树已经托福,为何老天爷这么无情,对大地上的生物造成不仅于此的惨景。大自然作恶,我们束手无策。可怜的枣树斜歪在地上,树枝随风无奈摇荡。风雨过后,我们用铁锨清理原先的树洞,用扶杆支撑,用绳子捆绑,用沃土填补根系的伤,希望它在风平浪静里,光合疗伤遇到最好的太阳。
为使沙枣树存活下来,用剪刀减去一半的枝叶,减少内耗提升活力。沙枣树消瘦了许多,显得寒怆、嶙峋,细枝末节不再那么婀娜,麻雀也因树叶稀松,藏不住身子飞向他处。此情此景让人觉得残酷、荒凉。我捡起一缕树枝,银灰的叶杈间排着五六颗红色的枣子,叶稍头挂着两朵摔蔫的黄花。我要把它保留下来,放到玻璃橱窗里,希望能经常看到它。

今又深秋,我忽然醒悟,大自然虽然伤害它,也成就它。伤练就了它的坚韧,它的担当,它是一种生命的运动,也是存活下来的考量。于是,我对它产生了敬仰。沙枣树儿那么质朴、顽强;沙枣花儿是那么单纯、善良,在这贫瘠的土地上花儿、叶,默默守望。再看沙枣树,仿佛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力量,催人奋进,逐光而行,向上生长。它的躯干内存了神奇的能量,它能克服压力、坎坷和荒凉;它能立身于天地生长、长成“成材”的模样。

它曾挺拔有“姿”,绚烂有“样”,最忘不了的是,夏日清晨的枣花香!


作者简介:刘新春,盐场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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