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心一考完全部GCSE，历时50多天，考了10门，分21次考完。全家上下长出一口气，去了一家“蜀湘居”，吃湘菜以示庆祝。今天，心一又去了一位同学的生日派对，在一幢老房子庄园里，吃下午茶，正式开启久违的假期。
心一从未经历过大考，没考过小升初，平时考试都是学期考试，压力不大。这次可是实打实的大考，第一次尝到考试的煎熬；考试期间昏天黑地，面如土色，每天掰着手指，细细盘算还剩几天。
关于英国的中学毕业会考GCSE，我和心一一起亲历，也还没完全搞清楚，只记录一些有趣花絮如下：
一，毕业班处处受优待
此前我写过，在考前，会有一天，毕业班可以满学校捣蛋。考试期间，毕业班同学们更是处处受优待。每考完一门，比说历史，同学们就会满学校找历史老师，直接撞开教室门，向老师汇报考题、难度、感受。讲台下，是10年级或9年级学妹们的崇拜眼神。
学校里，任何老师，只要见到毕业班的同学，都会关切地问，怎么样啊？没事儿吧？有的老师还会分发巧克力或蛋糕，以示犒劳。有一次，心一和同学在食堂聊天（心一每天带饭，不吃食堂），食堂大妈给堂食的同学上餐后甜点，也给心一上了一份冰淇淋，说是考试辛苦了。
二，随意性
我人生经验中的各种大考，中考、高考、考研，甚至四六级，无不神圣庄严。我在北京协助老俞办大学的那年，还曾担任过一次4、6级考场的主考，身边是武警站岗，让人感觉责任重大。
而GCSE的监考人员，是本校学生家长志愿者，经过培训后上岗，有工资。这些“监考老师”们还煞有介事，颇为负责。心一学校的考场，一半是中学毕业会考GCSE（11年级），另一半是高考A-levle（13年级），同处一室，很有大杂烩的感觉。
考试期间，心一学校附近，偏偏开始大张旗鼓封路、修路。英国修路旷日持久，工人按部就班，还休假，不惜四处堵车。我们不得不每天提前20分钟出发。好在学校规定，以校车为准，如果校车迟到，那么考试就相应顺延。
我想，这么重要的考试都能顺延，岂不加大了作弊风险？殊不知，GCSE考试，不是全国或全区域一盘棋，无需风声鹤唳。英国毕业会考的考试，由5个exam boards出题。这exam board，中文大多译为“考试局”，颇带官方色彩，其实就是考试公司而已，有私营公司，也有非营利性慈善公司。英国教育部只负责制定大纲，考题由独立的考试公司出，各个学校自选考试公司参加考试。心一的学校，有的科目，参加A公司的考试，有的科目，参加B公司的考试，有的参加C公司，每个科目都不同。到现在，我还一头雾水，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个考法，为何如此。
三，考前祷告
心一读的是天主教女校。不过，同学们大多不信教，班上有穆斯林、锡克教、以及新教的同学；学校还有戴着头巾的穆斯林女老师。
在这样的大考里，教会学校的仪式感起了大作用，比如考前祷告。每次考试前，监考老师除了例行公事念一段考前纪律，不许用手机，不得交头接耳之类，还带着念一段祷告，大意如下：
“上帝啊，请在考试中与我同在，赐我神助，让我尽我所能，也让我知晓我本身比分数更重要。让我精准正确，将所学尽其所用。请启迪我，助我不要慌乱、分心，赐我安宁。阿门。”
在这种氛围里，不信教的心一，颇为受用。心一在神学课上，了解到各路神灵，上帝，安拉，菩萨，以及天主教的各种圣人，不一而足。到了考试季，每逢考试，就环拜一大圈，得了不少心理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