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时间下午三点多,卡塔尔世界杯决赛时间。我开车去Bentalls商场接心一和心一妈妈。心一和几位好朋友约好了逛街。心一妈妈在附近随时待命。凄风冷雨,我担心堵车,提前出门,却发现路上车流稀疏,想必都在家看球。到了商业区,依然人山人海。不看球的,也不少。
把心一和妈妈接回家,我再驱车去温布尔登打羽毛球。到了俱乐部,酒吧里挤了一堆人在看球,当时还是2比2。羽毛球场和酒吧只隔一层玻璃墙。我们这边羽毛球热火朝天,酒吧里不时吼声如雷。打球候场时,我歪在墙边看了两眼。这届世界杯,尽管没有时差困扰,我的看球时间,就这不到一分钟。
我对足球一直感情复杂。因为踢球脚踝粉碎性骨折,两年内做了两次大手术,一直心有余悸。回想高中最后阶段,痴迷足球,到了严重影响学业的程度。今天,突然想起多年前一段丑事,足球是如何让我玩物丧志。
新东方还没进驻武汉之前,我曾在华工的一家叫华叶的培训学校代课,教GRE。有一次我出门上课,路过武工大大操场,正在赛球的两支队伍里,有熟人认得我,便热情相邀。我当时灰头土脸,情绪心情皆不佳,见到足球,就一踢解千愁。头脑一热,我通知学校说今天这课我上不了。然后大冬天的棉袄一脱,一身秋衣秋裤登场,踢个昏天黑地。后来才知道,学校只得安排学生自习两小时。这事我每每想起,就悔愧无地。
现在打羽毛球,碰到有球友也踢足球的,会眉飞色舞地聊一聊。球友问,“你以前踢什么位置?” 打球,可以看一个人的性格。我踢球,从来就不是进攻性球员。我喜欢防守,踢后腰,可以组织防守。当年视野极好,在防守转攻的时候,往往能发现敌后空档,大脚长串转移,迅速改变局势。由于脚法不错,场上的角球和任意球,一般都由我来操刀。
我踢球从不计较比分输赢,只享受过程。我现在打羽毛球,亦如此。临近圣诞,英国人大多出国旅游,球场上人越来越少。驻场教练不得不下场参与,以凑够双打人数。驻场教练是Stuart,原英国羽毛球国家队主教练。Stuart带一个较弱的球友,和我们打双打,边打,边指点技战术。尽管他没使出全力,我至少接住了他的两次杀球,还毫无惧色地杀球杀中他一次。
Stuart表扬我上网步伐快,但弊端很大,总喜欢前后乱窜,打乱己方的节奏。另外,他指点我在推挡时,最好把球挡在网前中间。可惜,所有的技术指导,我一打起来就忘在脑后。在运动上,我发现,年轻时想矫正技术动作,往往脑子所想,立刻能在手脚上得以实现;而现在明显做不到,错误的手法、技战术,很难改变。运动就是如此,在愉悦身心的同时,一天天提醒你,老之将至,只恨年轻时没有更全心地投入。。
下周四,将是圣诞前最后一场,人数肯定更少,正好可以利用国家队教练同场竞技的机会,涨涨见识。至于足球,我现在早已不看球赛了,转为研究羽毛球比赛视频。我属于实践性球迷。只有自己可以亲身投入的,才会热衷看球。世界杯对我而言,脚痒而壮志难酬,完全是一场煎熬,不看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