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一背着仙女翅膀，手持仙女棒，兴高采烈地上学去了。这是中学阶段上课的最后一天。此后，就要参加中学毕业会考GCSE了。
今天被称为 muck-up day，捣蛋日。毕业班的同学，在学妹们艳羡的目光下，身着奇装异服，在校内大肆捣蛋，比如把老师的电脑键盘用塑料薄膜包上，让老师打不了字之类；四处张贴宣传单，开老师们的玩笑；也可以闯入任何其他年级的课堂，与老师道别。虽说是捣蛋日，但毕业离愁满天飞，同学、老师泪如雨下。心一说，女老师们不错，还算坚强；那些男老师们，居然都哭了。
此前，调皮的姑娘们还导演了视频，自己作掩面而泣不舍离去状，却让一位男老师作狂喜状，配合着喊出台词，“太好了，这帮鬼丫头们终于毕业滚蛋啦！”。演到最后，已经不知谁在哭谁在笑了。
这些年，随着心一渐渐长大，自我意识增强，不希望我公开她的学习和生活，我只得尊重她的意愿。今天这篇，主要介绍英国的中学毕业会考GCSE。其实，我到现在还没完全弄明白这复杂的考试。
英国的中学只有五年，11岁到16岁（小学6年，5岁到11岁）。毕业班是11年级，学期末参加中学毕业会考GCSE。GCSE考试，需考9到11门不等，自己从几十门选项中选择。不同学校，选择余地不一。除了一些核心科目，比如语文（英语），数理化，外语（有20几种选择，包括普通话以及粤语），历史、地理之外，还有艺术、食品科技、神学、戏剧、音乐、戏剧之类。
心一在10年级的时候，深思熟虑，自己做了决定，考10门：英语语言、英语文学、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西班牙语、法语、历史、神学（学校是天主教女校，要求神学必考）。在反复征求我们和老师的意见后，心一最终放弃了心仪的艺术、戏剧，以及理科综合。理科综合考试，类似国内文科班的理科考试。心一不想学理科，本想选理科综合，但老师鼓励她挑战自我，参加理科的单项考试。
英国孩子16岁中学毕业，进行分流，有的直接工作，有的做学徒工，有的去职业技术学院，有的读两年大学预科，准备高考。所以，毕业会考GCSE的科目以及成绩，对于前者更重要，比如与职业相关的艺术、食品科技、体育、设计、经济、商业、电子科技等等。
若想考大学，需要在17岁和18岁，读2年sixth form college（即高考预备学校），之后参加高考A-Level。A-level科目繁多，可自己选3门到4门，比如语言、文学、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商业等等。所选科目与今后大学专业相关。两年后的高考科目选择，心一也破费踌躇，现在还未确定。
心一所在的学校，招收从2岁到18岁的学生，自己办有高考预科学校。预科学校的学生为12年级和13年级，是一个独立的存在，不需穿校服，可以自己开车来上学，有车位，享受成年人待遇。整个学校的head girl（相当于中国的学生会主席）由13年级的学生竞选后担当。
心一学校的预科班规模很小，只有一、两个班，每班十几人。所以，毕业的这一届（90人左右），有三分之二会转去专门的预科学校，备战高考。那种专门学校，规模庞大。全校就两个年级，一个年级大概有一千多人。
心一留恋本校老师和同学，不愿意换学校。我们没什么名校情结，对心一考大学也没有要求，当然支持心一留在这所不以学业见长的学校。转去读别校的同学里，动机不一：有的因为在女校一直读下来，希望能适应与同龄男生交往，为大学的社交生活做铺垫；有的觉得现在学校规模小，师资力量不全，备考科目选择不多；还有的，是想转到公立学校，为申请大学名校做准备（英国高校为强调政治正确，不敢背上偏倚私校的恶名，特意多招公立学校生源）。
回到GCSE中学毕业会考。2024年的英国中学毕业会考，5月6日开始，6月21日结束。令我诧异的，是心一的10门科目，居然要分21次考完，中途还有half-term，休息9天。外语类科目，分笔试和口试；数学分3次考，可用计算器的2次，非使用计算器的1次。每个人选择的科目不同，所以考试时间，地点都不同。好在就在本校考试，由本校老师主考和监考。如果因为生病、天气原因、家庭变故缺考，可以申请补考。
说实在的，除了一考定终身的弊端，我倒喜欢3天一次性考完，长痛不如短痛，考完拉倒。像这样耗一个多月的毕业，太磨人了。心一天天掰着手指数日子，还有40天就要考完了，云云。当然，这毕业季，除了考试，还有muck-up day这样的减压活动，以及心一参与制定的年级毕业纪念册，毕业纪念套头衫等等。最重要的，是人人期待的Prom Party，毕业派对，将在考试后举行。人人身着晚礼服，盛装出席。尽管是备考期间，姑娘们早已心猿意马，彼此商量、筹划、暗中角力礼服裙的选择，满心憧憬那首次光彩照人的人生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