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下半场之上学记】留学生结构变化、零散硬币、听老歌等等

教育   社会   2022-12-10 18:18   英国  


一,留学生结构变化

身份转换还没倒过来。我依然保持着当老师的习惯,准点、提前在教室里坐着等开课,比老师还积极。

空荡荡的走廊里,传来一阵大声寒暄。“你哪里来的啊?” “尼日利亚。”“太好了,我也是”。倒是个新现象。这一年来,英国大学里的尼日利亚留学生剧增。同时,其他留学生的构成比例也发生变化。

今年起,印度首次取代中国,成为英国的第一大留学生输入国。虽然只是微弱优势,印度11万8,中国11万5,但增长比例悬殊。与疫情前的2019年相比,印度学生增长了近3倍(2019年才3万多);中国留学生则下降了4%(2019年11万9)。

印度,巴基斯坦(增长近4倍)和尼日利亚学生(增长近7倍)的急剧增加,源于英国在2021年恢复毕业签制度,即本科生、研究生毕业后,不管是否找到工作,都可享受两年签证。尼日利亚,由于国内社会状况不理想,很多人砸锅卖铁,甚至贷款或借钱来英国读本科、读研,以期在英国站稳脚跟后偿还债务。

现代社会,面临老龄化和生育率低的双重困境。一场争夺国际优质年轻人的战役,已悄然打响。老谋深算的英国人,正在抢占先机。

二,零散硬币

英国的现金使用率很高。隔不了多久,我就攒了一抽屉的硬币。尤其是那些1便士、2便士的,不知如何处理。英国人数学不好,收银员都是直脑筋。我以前试过,如果要收2.09镑,我仔细盘算后,递上3镑硬币,和9个便士,指望能找回一个1镑的硬币,以减少小额硬币数量。收银员总是只收3镑,再找我一大堆91便士的硬币。

有的大超市里,有硬币兑换机,可惜家附近没有。频繁出入校园后,发现学校里的生活设施,远比郊外乡下方便。我已形成习惯,下课后就去学校超市,买上一提啤酒压惊。那里的自助收银台,可以收硬币现金,让我这乡里人大喜过望。

每次上学前,我都认真码好一堆7.25镑的硬通货,2镑、1镑、50、20、10、5、2、1便士,合并同类项。待到买酒时,一大把撒下去,白花花的银子倾泻而下,欢快至极,哗啦啦令人侧目。

总想起中学课本里,孔乙己买酒,在柜台上,细细排出9文大钱,矜然自喜之态可掬。

三,听老歌

我在车里播放的,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歌,以配上学生少年的心境。在伦敦的外环线M25上,一路风景一路歌。世上各大城市的基础设施,高速、现代高架之类,景致雷同。歌声里,我眼前不啻在武汉的三环线,从天河机场一路飞驰回光谷;又似有一年,我经常驾着学校配的那辆索纳塔,从北京的5环,晃晃悠悠,从海淀回牛栏山耿丹学院。

谭咏麟的半梦半醒之间,齐秦的外面的世界,张学友的月半弯,黄凯芹的会有那么一天,等等,低吟浅唱,让人不知身在何处。

当年梦想着浪迹天涯的少年,现在已沦为死宅和社恐,除了出门上学和打羽毛球,深居简出,偶尔出个门,也沉浸在过去的老歌里,不能自拔。


李杜的双语世界
原武汉大学英文系教师,原武汉新东方学校校长,后移居香港,现居伦敦。蜗牛绘本创始人,知无知联合创始人。倡导终身学习,目前在剑桥大学教育学院读博。此公号记载中英文读书札记和生活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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