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喜丨港澳纪行(7)
文摘
2024-11-09 00:00
江苏
我的澳门之行,非常短暂。20日上午,我从港珠澳大桥香港口岸出境,乘坐前往澳门的大巴。大巴行驶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来到了澳门口岸。办了入境手续后,我便根据指示牌来到了澳门巴士总站台。很快找到寒夫人视频里所说的101X路巴士的站台。由于考虑到待的时间不长,我也就没有用港币或者人民币兑换澳门元,所以就用港币,虽然吃点亏,但不会亏得太多。上了巴士,香港的八达通卡已经不能用了,但是我没有硬币,于是往投币箱里投了10元港币,虽然票价只有五六澳元,但也没办法。乘巴士到新马地下车,我知道这是市政署大楼所在地,所以没走多远就到了,然后在附近转了转,虽然我也想到赌场去看看,据说赌场是澳门最大的特色,但是由于行李在手,不知道哪里可以寄存,也不知道到何处乘巴士,再加上零碎港币已经没有,所以就没有过去。行走在澳门的大街上,我觉得澳门不如香港繁华,接近中午时分,沿街的许多店铺大门仍然紧闭,还有不少门上贴着“旺铺招租”的文字,这让我对寒山碧半个多世纪前由澳门再偷渡到香港有了深刻的理解。就短短的几个小时,澳门留给我的印象还有:大楼色彩比较鲜艳,以奶油黄为主,也有一些偏红的楼宇。除了市政署周围以外,在去横琴口岸的路上也见到了色彩明亮的建筑。但在普通街道,不少楼房显得陈旧,大概都有半个多世纪甚至更长时间的历史。其次是澳门街头摩托车和自行车明显多了起来,但没有见到电动车。再次,我所转的地方没见到佛教寺庙,但见到了基督教(也可能是天主教)教堂,就在市政楼的前边不远的地方。最后,就在我离开澳门的时候,我打的到横琴口岸居然花了一百四十五港币,创下了我乘出租车车费的记录,虽然有些心疼,但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次港澳自由行是应寒山碧先生邀请的,所以与寒山碧夫妇及其朋友的聊天也就成为这次港澳之行的一项重要内容。“你比以前胖了一些了。”寒山碧一见到我就说出他的感觉。我看他却瘦了,便问他是不是最近感冒的缘故?他说不是的,是自己最近减肥了。我问怎么减肥的?他说是每天走上一万步。后来在海边散步时,他说得更具体,他每天都从家里出来,经西边的小区到社区公园走上一圈,大约五百米,然后到海边往西走上三四千米来回,再加上其他时间的步行。他还问我有什么运动。我告诉他,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运动,主要是在家每天遛狗三四次,每次二十分钟左右,有时还骑自行车出去,一天的步数少则七八千,多时也过万。刚到香港第一天,他在港澳码头巴士站接到我后,便带我到附近一家快餐厅吃了晚饭,然后他夫人来了,也在那里吃晚饭,接着带我上了的士,将我送到他们为我订好的南洋酒店住了下来。进了房间,我们接着聊。寒山碧首先问我香港还有什么朋友?我就说到了我们的共同朋友林曼叔。2006年,林曼叔和我共同署名编辑出版了《寒山碧作品评论集》。年底,我们在香港中央图书馆举办的学术会议上首次见面。后来,林曼叔将他主编的《文学研究》(后改名为《文学评论》)与他的著作也都寄给了我。记得在2006年那次见面中,林曼叔还将他的《中国当代文学史新编》送了我一本。这次,聊到林曼叔,我们都为他几年前去世感到惋惜,感叹人生无常。王祚庆也是我们这次聊天的一大话题。王祚庆是寒山碧在广州师院的同学,2000年受寒山碧之托与我取得联系,并且在2001年我到广州与寒山碧第一次见面时就是他到火车站接我的。后来,王祚庆将他的著作寄给我,我与他保持联系多年。但是,大概在七八年前,我与他失去了联系。我给他打电话,没有人接,写信没有收到回复。我记得我最后一次与他联系,是我写作《寒山碧评传》时曾经就寒山碧在广州师院读书时的情况向他作了书面采访,稍后收到了他回复,我将他所提供的材料写进了《寒山碧评传》。聊到王祚庆时,寒山碧也感到惋惜,他只知道王祚庆早已住进了养老院,但是不知道在哪一家,而且没有电话,广州的朋友也不知道情况,也就是同样失去了联系。我们无法知道这位老朋友的现状,只能为他暗暗地祈福,希望他在养老院过得愉快,并且健康长寿。在中山公园,自然要聊到孙中山。寒山碧、余晓聪和我谈到了孙中山与前苏联的关系,讨论了他的政策是“联共”还是“融共”的问题。同时,我还提到了孙中山与日本的不寻常的关系,但就孙中山的对日政策,我觉得是一个矛盾:一方面需要日本资助其革命,推翻满清王朝,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牺牲民族利益。这是一个富有争议的问题,值得学界进行深入研究的,不宜下简单的结论。在与寒山碧散步时,我和他谈论了他当前的经济状况。他坦率地告诉我,现在不如前些年,他的文化公司现在没什么业务,办公处所租的两小间房子需要每月付房租九千港币。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在内地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一两月的工资。寒山碧流露出要将公司出售的事,但很难有人接手。随即我还问他现在退休金情况,他告诉我,他没有退休金。他夫人虽然也已六十出头,依然在上班。好在她所供职的长荣航空可以让她干到六十五岁。由于夫人工作,家庭收入超出香港规定的非公务人员养老补助的标准,所以政府没有给他发放养老金。如果他夫人退休了,香港政府会给他们发放每人每月几千元的水果费。在东西文化公司办公处,寒山碧将他发表在台湾《传记文学》上的文章复印了一份给我。我回到酒店的房间认真地拜读了。这是一篇记叙新加坡新上任的总理黄循财的文章。后来在与寒山碧聊到这篇文章时,盛赞这篇文章写得好。对于文章中借用大量黄氏族谱的资料,叙写黄循财在海南文昌的家族史,我很欣赏,但是我更赞赏的是,文章概括出新加坡华人思想观念的变革:“由‘落叶归根’到‘落地生根’”。这一观念的变化,非常了不起!我将其视为新加坡取得巨大成功的非常重要的密码。我觉得这也是寒山碧这篇文章最大的价值。寒山碧还将他为《寒山碧回忆录》新写的“尾声”部分打印出来给我。后来我对他说:“你的尾声,表明你对生死的坦然态度,这是参透生命本质的一种人生态度;但是我读了觉得有些伤感。”在这篇数百字的文章中,寒山碧由回忆录的尾声,谈到了人生的尾声。他根据所掌握的玄学理论对自己的生辰八字进行推断,认为自己从今年开始命运将有衰落,目前身体状况还不错,但身体“断崖式坍塌”说来就来。读到这里,我非常感慨,人到老年,每个人都可能走向这样的命运。不过,他已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并且为自己设计好了一句话的墓志铭:“一个自由的灵魂埋骨于此,寒山碧先生之墓”!谈到这里,我还是要祝愿寒山碧健康长寿!在去西贡的路上,我和余晓聪聊到了他在香港读硕的费用。他说,他考取香港科技大,得到了每月一万多港币的奖学金。按照现在的汇率,一万港币相当于人民币九千一百余元,固然香港物价比较贵,但是这笔奖学金基本上够他的日常开支了。我非常赞赏香港高校的做法,即使是非实用性的历史专业也会出奖学金培养人才,看来,香港的高校还没有被商业化,我替他的幸运感到高兴。韩濠昕在请他父亲与我共进午餐时,见到了我,问我从上次来港到这次,相隔将近二十年,觉得香港有什么变化?我想了想,告诉他:“现在的香港,红旗多了。”孙德喜,男,汉族,1960年11月生,江苏淮安人。武汉大学毕业,文学博士学位。扬州大学文学院副教授、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生导师。中国传记文学学会理事,江苏省现代文学学会、江苏省当代文学学会、江苏省鲁迅研究会理事。主讲课程:中国当代文学、现当代散文研究、现代作家传记选读、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选读等本科课程教学,并给硕士研究生讲授现当代散文文体研究课程。学术成果:参与编写《中国当代文学》(下卷,王庆生主编,华中师大出版社2011年版)、《中国当代文学经典作品选讲》(下卷王泽龙主编,华中师大出版社2009年版)两部教材。先后出版《在自由中逼近真理》《20世纪后20年小说语言的文化透视》《历史的误会》《准则》《水的狂欢》《寒山碧评传》《明月文化中的扬州文学》等著作,在海内外各种期刊发表论文150多篇。《扬州上下三千年》是朱志泊先生倾数十年心血研究,独立撰写而成的一部扬州通史。欲购此书的朋友,请联系作者朱志泊先生,可得朱先生签名本。联系电话:13773545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