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喜
来到了个园,我告诉思广,个园的“个”不能写成人字旁或者竹字头的繁体字与异体字,因为这个“个”字是竹叶的形象,个园就是以竹子为最大特色的园林。就在我们闲聊的时候,郁果带着解说导游来了。思广随即问人家:“何园的叫何家千金,你们个园的怎么叫?”人家笑了笑,很老实地说:“没有什么叫法!”后来在游了一圈个园之后,我们了解到该园是由姓黄的盐商建的,于是接着想给个园的园内导游一个称呼“皇(黄)家妹妹”。当然,这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去告诉个园的领导,也没跟工作人员讲。
个园的解说员按照程序跟我们讲了园子里的龟背竹和金钱竹,但对于其它竹种没有提及,不过对于园子中部的根据春夏秋冬的所植的竹林与所堆的假山石作了比较细致的讲解,突出了园主人对于园林的设计独具匠心。在“壶天自春”楼前,园内导游详细地讲解了左边假山上的鹤亭,突出了匾额上的亭名书写不同于通常书法的从右到左的写法。原来,亭的左边植有一棵松,构成了亭名“松鹤亭”,这是很别致的表达方式,也很有趣。松鹤亭下太湖石垒就的假山中,有一块石头屹立在池水中,非常特别,这就是月字石或者丑字石,因为石头的形态与孔洞构成“月”与“丑”的象形。导游解说道:“丑到极处便是美。”就有点附会了,因为,石头所象形的“丑”字原来是天支地干中的“丑”字,而不是美丑的“丑”,只是由于汉字简化,将两个“丑”字合并为一,给附会提供了可能。如果不了解这两个字的区别,还真可能认为是这么回事。离开月字石,我们向东进入假山,顿时觉得假山中凉爽了许多,导游告诉我们山内比外面要低四五度。游了山石园林区,导游便将我们领到了南部的生活区。这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三进并排而立,从厨房餐厅到大小客厅,从书房到卧室,以及供奉祖先排位的“清颂堂”等等,显示了中国传统大家庭的建筑格局。当导游介绍客厅居然分接待普通客人和重要客人时,思广又来风趣一回:“我们就在普通客人厅等待接待吧!”我说:“人家知道你的身份后一定会将你引到接待重要客人的厅堂,还要给你上好茶,上香茶!”
与思广在个园合影
在个园游览时,话题不知怎么转到了大户人家上面来,而且由此又转到了门当户对。曾经有人反对门当户对,认为应该冲破门阀观念,反对嫌贫爱富。思广在谈到这个问题时,赞同传统社会的门当户对,认为那是底层人想吃天鹅肉的梦。我由此谈到了《天仙配》和《牛郎织女》,这些神话故事被编成戏剧,表明在民间深受欢迎,大家都在做这样的梦。思广说得很干脆,哪有这样的好事?他还提到牛郎织女里的一个细节,那就是牛郎不仅偷窥人家女孩子洗澡,还偷走人家的衣服,迫使人家跟着他走。但是,这样的日子过得长吗?后来织女不还是走了吗?七仙女也是这样。所以,我很赞同思广的看法。我还说了一件事。“文革”年代,有一女知青下放农村,受当时社会环境的影响,与当地的老光棍结婚,而老光棍的那种从不刷牙,一两个月不洗澡,日常也不洗手洗脸,让那女知青实在无法忍受。更让人难受的是,女知青的洗漱习惯居然还遭到嘲笑,但既然嫁给了人家,不敢离婚,很快就抑郁而死。“由于门不当,户不对,思想观念、社会认知、生活方式、行为习惯都大相径庭,怎么可能在一起好好生活?”最后我作了点理论概括。
思广在个园
个园导游讲解结束后,我和郁果带着思广逛了导游没有带到的地方转转。当逛到个园中央的池塘时,思广见了一只水鸟游弋在岸边的水面上,便近前观望,还问我是什么鸟?可惜我不知道是什么鸟。这只鸟与鸭子差不多大,黄色的喙、黑色的头、身体的羽毛一滩白,一滩黑。我问郁果,郁果也不知道。看来思广还是喜欢鸟的,于是给他与这只鸟拍了合影照。可惜这鸟,不解风情,也可能是我们叫不出它的名字,它根本没有好好地配合,根本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