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业龙丨每天生活在散文里

文摘   2024-11-04 00:01   江苏  
每天生活在散文里
滕业龙

作家孙犁曾经说,我们每天生活在散文里。对先生这句话,或许可以从三个方面理解:其一,散文是一种体裁广泛的文体,大到作家抒情、记事、言志等洋洋洒洒的作品,小到初中女生的日记、她给倾慕的体育老师偷偷塞的纸条、她班级团会上执笔的纪要;其二,散文的故事性由生活的故事性升华而结晶,再经过作者精心打磨,最后发出文学色彩,或记录一段有趣经历,或分享几点生活感悟,或谈及读书心得;最后,这或许是前辈作家对业余作者的鼓励,即不必将散文高看,只要不是文盲几乎人人可写,人人可读。

毋庸置疑,将日常生活赋予文学元素,对于提高生活质量确实有用。

再联系孙犁先生另外一句话:写作是最好的休息。将生活真实转化为艺术真实原本是要动点脑筋的,但若是胸有成竹,文情如狂风掠过竹海,自然而然会发出阵阵涛声,这是一种自发行为。又如屹立悬崖峭壁,向下纵身一跃,像一支离弦之箭直插蔚蓝的大海,感受高空落水的刺激。整个过程毋须多大气力,只要把握高空跳水要领即可。

有时候感觉无聊,我就到微信群里找人斗嘴。将这些留言稍加整理即可组成一篇散文,比如我在同一个群里与W和X两人之间调侃、对话。

W君善饮,且喜饮“北大仓”酱香型白酒。因其酒精度为50%体积比,比茅台略低,故有漏气茅台之誉。某日W君由杭城造访龙城,由我接待。他坚持摈弃飞天茅台,非要喝北大仓不可。我遂其愿。

俗话说,用日本料理下酒越喝越有。究竟有什么呢?大概是越喝越有劲吧。那晚我携X君一起招待W君。席间,W君喝半斤,我喝三两。一瓶酒680毫升,我俩也只喝了大半瓶。微醺怡情,东拉西扯,气氛热烈而轻松,感觉甚好。

我在群里见W君正与人打趣,便调侃他道:“W老师:最近撩妹只撩俏姑娘,喝酒还喝北大仓?”   W立即回复道:“撩妹不敢,北大仓不断。最近脊柱有恙,撩不动,只能喝酒活血化瘀。”最后还留一个龇牙的表情。

“W老师这番话让我想起《金瓶梅》中的陈经济。他也是脊柱有恙才被潘金莲嫌弃的。你最近还是不撩的好,免得被人家讥讽‘银枪蜡枪头’。”我继续打趣道。

W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X君站出来帮腔,反击我道:“就你显得读书多,似乎没有不知道的事。”言下之意,我有将W“脊柱有恙”“阶级斗争扩大化”之嫌,弄得人家下不了台,非君子所为。

X不善饮,但好搓麻,与我不仅是校友还是同城麻友。我曾专门为之写作《画像X君》,从里到外充分挖掘其优点,一时间坊间大噪,几尊其为圣人。

得知X出差京城,我遥约他回来以牌会友,手谈一番。他回说,搓麻可以,但必须“三碰五份”。

所谓“三碰五份”为麻友之间约定俗成规则,即你若给某人连碰三搭牌,则原本四人博弈成了你与碰牌方两者对赌,谁成牌谁付对方五份赌注。这种规则可以杜绝打感情牌,以及“高举高打,乱冲瞎撞”的行牌风格,即谁瞎打谁受罚。

我告知X,现在已经调整麻将规则,“在你‘治麻理将’思想指导下,我们已经践行‘两个确立’,一是确立不打人情麻将,二是确立不与陌生人打麻将;同时坚决做到‘两个维护’,一是坚决维护搓麻和谐氛围,杜绝一输钱就急眼现象,二是坚决维护‘哈着上家,盯着对家,防着下家’搓麻优良传统,抓大放小,分清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最后严格执行‘三碰五份’规定,一扫麻将台上乌烟瘴气,已然呈现清风正气景象!”      

X君欣然接受,说回来就开战。

因我与W、X君相熟,聊天比较随便。网络社交与现实社交一样,必须保持必要的礼貌。毕竟冰冷屏幕的背后,站着一个个活生生的人!那些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乱喷一气,比如骂我“老而不死是为贼”的年轻后辈,就不懂礼貌。老夫不禁要问他,如果你那与俺年龄相仿的父母还健在,算不算贼?你为了不做贼,准备多大年纪自行了断?回答不了这两个问题,你就是“少而无教便是偷”。偷者,偷换概念也!

每天生活在散文里。这句话概念清晰,还富有诗意。无论码字、钓鱼,还是搓麻,皆有情趣。生活如此美好,怎可轻易辜负?俺不禁打油一首:

鏖战麻将台,
吃碰杠头开。
下坡能钓鱼,

上岸有文采。

滕业龙 先生
作者简介:滕业龙,笔名来日方长,江苏扬州人,1982年毕业于南京大学化学系。退休前供职于常州市生态环境局。自忖认真做事,真诚待人。虽仕途一无建树,却也省去巴结显贵之奔波与盘算得失之纠结,最终干干净净“毕业”职场。退休后,以码字、钓鱼为乐。出版散文集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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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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