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龙之介的生死局

文摘   2024-11-13 22:18   上海  
疯掉还是死掉,这是个问题。
35岁的芥川,握着一大把安眠药,沉默地望向窗外。
窗外。
雨声潇潇。
他的好友,同为作家的宇野浩二突然疯了,他似乎亲眼看到,自己将要面临的未来。这是不可接受的。
凌晨一点,他来到姨母床边,说了几句话。随后回到书斋,服下致死量的安眠药,在睡梦中,与世长辞。
十年前,也是一个夏夜,位于东京日本桥的鸿巢饭店,灯火通明。大家来此庆祝芥川的首部作品集《罗生门》出版。
这时的他,25岁,是夏目漱石的高徒,是东京大学的绩优生,是海军学校的英文教师。
据说,夏目漱石正欲把女儿嫁给他,来个“高徒”加“快婿”。这时的他,是无数人倾慕和艳羡的对象。
可谁又能想到……
我记得王小波曾这样说:
科学家总是向前看,似乎永远充满着蓬勃的探索精神;
小说家总是向后看,反复体验喜怒哀乐来提炼素材。
所以写小说的,总是感性地面对世界,总是将痛苦放大,而在快乐时,也总是看到欢喜背后的平淡,平淡对应的索然无味,索然无味导致的意义缺失。
像是芥川龙之介推崇的那句诗:“人生不如一句波德莱尔。”
且不说波德莱尔的诗作如何,就是这种比法,也足够令人唏嘘。
我总觉得世界上有两类人,一类是务实的,他们搞清楚游戏规则之后,便一往无前地冲锋,旁的没那么重要。
一类是感性的,他们不仅想搞清楚事实,还总想探索关于生命的意义,于是常常悲观。
因为大部分时候,生命就是无意义的,这一事实,不会因为有人去探索而改变。
所以小说家最高级的能力是幽默,是在看清生活、承认它的糟糕后,还去热爱它。
前段时间重温《甲方乙方》,新奇地发现,电影中扮演失恋青年的,竟是作家刘震云。
再想到镜头前的余华、莫言,他们言语间的从容和可爱,似乎有些别样滋味。(之前也写过)
而此刻,我又想起那位无数次给我力量的作家,汪曾祺,他的文字里,永远是“在苦日子中过出点甜味来”的感觉。
但刚毕业时,他也曾因失业,而一度想过自杀。
很多时候,我们无法决定当下的选项,这是事实。
但所有时候,我们都有机会,决定面对选项时的心态,这也是事实。
纵然芥川的自杀,是基于疾病、家庭、友人、灵感枯竭等一系列因素的综合。但我想,假如有个时光倒流的机会,他对当时的选择,也未免不会后悔。
我立志做个礼貌的人,于是我尊重每一个人选择赴死的勇气。我也是个渴望领袖的人,于是更崇拜逆境中再撑一下的坚持。
正如感性不是绝望的借口,挑战才是前进的理由。
(最近需要点正能量,以此共勉)

周牙日记
一个读书、读诗、写故事的普通人。最近的愿望是去趟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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